他的问题实际上是，你接过吻 - 这女孩子，怎么一点没有害羞的表情啊，我
只有点头，很冷静的。他是期待我那么个小姑娘，羞怯欢喜的闭了眼睛等待他
的亲近吗 - 遗憾，我这个角色太不配合。
他微微的一怔，不知是意外还是失望，不过，很快的收拾起情绪，只轻轻抱了我
一下，放了手，两个人往回走。他是个明白伶俐的人，我们之间，没有电光石火。
一路上，他唱“寂寞难奈，寂寞难奈，时光不再，时光不再”，很好的嗓子，很俊
气的男人。只不是我那杯茶。再说，还有水仙。我若肯偷偷摸摸，借人家的男朋友
用，那首选当然是柳翔。不过，柳翔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若做了，只怕我要瞧他
不起。
王岸的所为，倒是给我了一点邪恶的启示，男女朋友，并不是铁板一块。我从没
想过，男女恋爱不只于一对一，也可以一对多，甚或多对多。
努力压在心底的热情，如浆火，暗流奔涌。这一念，象有个小火星，迸出来，闪烁
着，在心里燃起的，是种希望 - 好象在暗夜里，看到一线曙光。明知这样想很不
体面，可是，看王岸做得这么自然甚至落落大方，我也鼓起了做点坏事的勇气 - 一
个人堕落起来其实不难，有个榜样就行了。
王岸嘱咐我，不要给水仙知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脸，把这种事情去告知水仙，
只是他那嘱咐的一本正经，和与水仙在一起若无其事的样子，令我反感。平素，
我们对室友的男朋友都开惯玩笑的，这下，我对王岸的讽刺更重些。
就是那之后吧，付铭出现了，王岸在场舞会上，要我给他扫盲。我耐心的教他
跳三步，他踩了我N次，不停的道歉。以后一直说要学好跳舞，好和我跳那个
什么维也纳全旋。不过，他始终也没有学好，而且后来也不准我去跳，他说，
看不了别的男生搂着我。我到了也没有能让他明白，跳舞不只是为了搂搂抱抱，
而是有种轻盈飞扬的感觉。
时不时的，我能看见柳翔，有时是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有时是他自己。他若
看见我，总是打个招呼，或者上来讲几句不闲不淡的话，当着女朋友也是这样。
有那么几次，在图书馆，我正看着书，旁边的座位忽然悄么声的多了个人。不
用抬头，我知道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和我这么不拘礼呢。
他使我紧张。他喜欢逗我，又让我有点恐慌。我用尽了力气，要隐藏我的紧张
和恐慌。我甚至能够和他开玩笑，有一次我带着本新华字典，天晓得我为什么
带字典。我们猜字，他赌我一定不认识字，否则他就不姓柳，碰巧，我知道。
“你输了，你不姓柳，可姓什么好呢。”我将他。
他随意的说，你说姓什么就姓什么吧。
我盘算着，想玩笑再开下去，未免太亲密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