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梦中花路再相逢
在宿舍我常发表谬论,比如说,婚姻是不合理的,同居最好,合则留,不合则散。
就算结婚也不能只结一次,和同一个人相面时间久了不免起腻,至少结上它三次。
我说的时候是当真的,但也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因为和我已建立的价值体系严重
不附。我注定要规规矩矩,从一而终,否则会愧对天地父母,内疚至死。
刘玉说特别想做个家庭主妇,有六七个孩子,她边说边笑,显然是不能实现的。
我们俩倒是觉得不无可能,她会是个好母亲,也会去一个不限生育的国家。只是,
以她的背景,会认为家庭主妇是种完全的浪费吧,注定要去拿博士,做学问。
张慧说她曾经梦想当音乐家,但是她家人不同意,现在读研是因为不想工作。
当然也少不了谈论男人女人。刘玉家是科学院的,对于科学家的生活比较熟悉。她并不
喜欢说人是非,传播消息,但只是通过简短的对白,我也知道了个大概。科学家
们做的研究或许高超,私人生活与其它人并无太大不同,也是一样悲欢离合,甚或
貌合神离。
开始我有点惊讶兼失望,后来想想是自己有不切实际,指望听些第二次握手的故事。
我家人对于科研单位、博士头衔都很看重,他们很希望我读个博士,或者,嫁个
博士也不错。
且不说有没有科学家娶我的可能,就是从听刘玉讲的故事起,我下决心不嫁科学家。
最不济我自己读个博士,也算对父母有个交代。那时,我是真诚的认为,我存在的
目的,是为家人增光,做个孝女。所以虽然我对博士毫无兴趣,我还是考虑去读。
在宿舍里我们好象除了性,无话不谈。好女孩不谈性。说得好听是纯洁,不好听
是蒙昧吧。我连绮梦也没有。
虽然我的梦里,有柳翔。
第一次是他年少时的模样,彪悍如虎,在校园的小路上,刚刚照面,他想说什么,
随即,他的女朋友出现了,倚在他的身边,于是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各自行
路。
第二次是在庄晨家里,还是三个人,客气而模糊。
第三次...从来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极之遥远的感觉。
这是我做梦的风格,一向,我的梦是现实的延续。
我常说已婚的男人是植物,只可远观,婚外恋不可搞,毫无美感。在梦里,我也贯彻
着我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