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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Nov 22nd, 2003, 21:08   只看该作者   #41
pqfp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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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没了?我今晚会睡不着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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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Nov 22nd, 2003, 21:58   只看该作者   #42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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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qfp001 : 呵呵,没那么严重吧。故事要慢慢编的啊,就象围巾要一针针织出来。
--------------------
庄晨好脾气的依了我。她找了个理由,和我换了家茶馆,接着聊。

她逗我:“嘿,看付铭那样子,对你余情未了。”

“是余恨未消吧?总想和我比,让他比我高一头好了,我无所谓。说说你吧,什么
时候结婚?来给我看看你的订婚戒指。”她和杨光是老情人了,谈了这么多年,结婚
是迟早的事。她说要先订婚,来个订婚戒指,然后再来个结婚戒指,现在时髦这样。

“明年五月。”她把金戒指取下来给我细瞧,说,有点松,应该缠点线。

“这我会,我给你弄,用红线,密密的,这叫情丝,嘻嘻。”

“我想要白金的,钻戒,金的有点土气。”

“都是金属石头而已,有什么关系啊?关键是人,杨光对你,几十年如一日,宠着
爱着,你这个福气,比什么钻啊铂啊都强。”

“对我好,我喜欢钻戒,是不是应该给我买啊?你说。”

“我说有甚用啊?他怎么说的?对了,钻戒要多少钱啊?”

“他,哼哼唧唧的,想省钱哪,我们同事都有,我没有怎么行?钻戒,贵的也别想
了,象样的也要万把块吧。”

我夸张的惨叫一声,“娶你好费钱噢,要我就打退堂鼓了。别人都有?别人还有婚
外恋,还有一屁股两肋的债,还有婆婆小姑子整天闹妖--你是不是没有也不行?你
这家伙,要惜福。我要碰见象杨光喜欢你那么喜欢我的人,我二话不说,什么也
不要,说嫁就嫁。”

“喏,你不懂,架子多少要搭搭的,要不然,他当你迫不急待。还是要他追追你,将
来呀,吵架的时候你也硬气:有没有搞错,当初是你追的我!”

我跟着她笑,这是她经验之谈,看来她在杨光面前很硬气,也很神气,幸福的小女人。

“哎,你相亲到底相多少了?”

“四、五个吧。”

“我也帮你打听打听,你要在武汉就好了,我人面广,这里认识人有限。要说喜欢,
付铭是喜欢你的,你又不要。所以你还是挑,哪象我这么好说话,姓杨的追我就跟他
好了,哼,他多便宜。”

“去你的,你们有缘分,情投意合的。我算哪档子事?你们是恋爱,我们呢,是青春期
的罗曼斯,又称如何尴尬而死 - 这是本书名,我想起往事全是尴尬得要死的感觉。”

“恋爱嘛,都差不多。你不喜欢他,就觉得尴尬,要是喜欢,就巴不得他整天追着
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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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Nov 22nd, 2003, 22:02   只看该作者   #43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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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单是感情,整个我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一团糟,要没有你,我只有更惨。还好,
都过去了。对了,有水仙的消息吗?”

她摇摇头,“没有。她后来复读了,毕业到哪儿就不知道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水仙是我们的室友,也是我的同班同学。

初次见到水仙,是大一,新生自我介绍。

她黄衣黑裤,头发细软泛黄,声音很软糯,带着笑容:“我叫水仙,来自桂林,
欢迎大家去桂林玩。”说完静静的坐下了。她的名字,与她的家乡,给我印象
深刻,今天我写这些,她的模样,还浮现在眼前,和当初一样。

她长相中等,不如名字那么美,广西女子的身架,肤色偏黄。真正吸引人的,是
她有种温柔的气质。说话慢条斯理,走路不疾不徐,人总是那么和气。
(其实,后来我研究了化妆术,想,她要是打扮起来,也可以是个美女。多少明星
卸了妆都是没法看的。)

开始我和她不是一个宿舍,只是点头之交。她安静,不引人注目。我张扬,惹事
生非。谁想到,后来,我们的角色竟对换了,某种意义上。

和她熟悉,是我大一下学期住到她们寝室之后的事。那时候,我心情极差,正努
力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宿舍六个人,真正和我有缘的,是机械系的庄晨,后来我无数次去过她家蹭饭,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垂涎。

我到新宿舍不久,就发现一道风景,水仙有个“老乡”王岸频繁的出入我们宿舍,一起
买饭吃饭,亲密自然。一副老夫老妻状。

我很不开眼的说,水仙的男朋友是不是谈了很久啊?

庄晨说,没有啊,也就一两个月吧。

那时候,我们几个女生真是说过不少笑话。哈哈,都没有近距离的追求者,(后来
很快就有了。)我自己,按说是见过世面的,可是也还是什么也不懂。

庄晨悄悄的“耸人听闻”的告诉我:“哎呀,王岸给水仙梳头呢。”

水仙回寝室的时间,越来越晚,我们都想不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话要说那么久。

我们这些困惑的小女生,因为真正困惑,也没有背着水仙,还问她:“你是不是在
跟他学跳舞啊?”王岸是舞协会长。

水仙笑眯眯的:“没有啊”。灯光之下,她的神采,是一个在恋爱中的女子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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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Nov 24th, 2003, 19:25   只看该作者   #44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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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晨,你记不记得,我们问水仙晚上干什么去了...呵呵,后来,就轮到你,整
夜失踪...”

“乱讲!”庄晨叱道“我时常回家是真的。”

“嘿嘿,回家,还是去会武大郎啦?”杨光是武大的,武大的男生,有这么个不太
美妙的外号。

庄晨并不在乎,脸上浮起了做梦般的表情,是想起来初恋岁月的酸与甜吧。

我很想告诉她,我在给柳翔写信,还有我和他的故事,可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当初没有告诉她,怕她笑话,现在,也还是。在庄晨眼里,柳翔是个普通得想不起
来的背景人物,而我,却在不停的向往日追寻,他带给我的那些苦与涩的记忆...

我甚至不能够面对他。我不知道怎么样能够忍住不流泪,妈妈说,不要在人前哭,
不要失态,不要示弱,更不要乞怜。我一定会哭的,那么,我只有写,让文字
承载我的问题,不管多么的愚蠢可笑,我要问出来。

-柳翔,我是陈辞,在给你写信。我在回顾往事,我想,有些疑问,只有你能够解
答。而我,不问,是永远也想不通的。你能否答应我,不粉饰,不敷衍,如实的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觉得我的要求不合情理,请告诉我,我不会强人所难。

发出这封我自认为得体的EMAIL,我心里莫名的紧张。我知道他不会对我说不的,可是
他也不是老老实实说是的人,他会怎么答我呢。

-陈辞,我也想问你,你那时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

-彼时太狭隘了吧,看你有GF,悲愤莫名。其实,如果你给我一点暗示明示,我有
个思想准备,也就不至于那么友邦惊诧,风度全失。

-没有gf,我追你,不果,不旋踵有识英雄于微尘者,我以身报之。

岂有此理。混蛋,不知所云。

-柳翔,你是已婚人士,是男人要有担当,把责任推给别人,不是汉子。

庄晨恋爱的时候,我一个人感觉特别孤单寂寞。不过,后来才知道,一个人的寂寞
比两个人一起的无奈,还是要好些。我总觉得,是我意志不够坚定,否则我和付铭,
不会开始的...我和付铭的相识,还是因为王岸。

王岸是个漂亮人物。他高瘦微黑,一双大眼睛,如有灵魂,让我想起莫泊桑的俊友。
某一版的封面,有个人物侧像和他真有些神似。单论外貌,水仙似是配他不起的,
不过,我们算他高攀水仙。因为他是大专进修生,只是个混混,而水仙是正经的大
本。这种算法,当然很幼稚,我们那时都不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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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Dec 20th, 2003, 23:13   只看该作者   #45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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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的,王岸和我们也相熟了。他当时有26、7岁了,但是看不出来年纪,如果不说,
看起来只有20出头的样子。他的那种漂亮,足以让爱他的女孩着迷。只是,也许是
我们的审美有偏差,总觉得他的时髦,哪里有点土气。比方说吧,他的头发,从来没有
拾掇好过。开始是个分头,有点过时的长,后来又烫成菜花状,目不忍睹。我和庄晨
欣赏的是有书卷气的男生。他呢,有些江湖气,有些市井气,还有些倏忽即逝的粗俗
滑稽。

不管怎么样,室友的男朋友,是非常受欢迎的角色,既不用付出室友的柔情蜜意,
又可以得到他的巴结恭维,以及不时进贡的小吃小喝。他的舞艺高强,快三带得人
飞起来。庄晨这方面悟性最高,什么抡巴恰恰的,看两场,就有了七八分把握,再
由王岸带两圈,就有模有样了。当然她的固定舞伴是杨光,两个人最喜欢的是那种
手拉手的四步,想了很多花样出来,看得我眼花撩乱。庄晨喜欢带我,她跳男步,
而和杨光,他是不肯给她跳男步的。

不过,庄晨脾气急,不太有耐心教我。我的舞,主要是王岸带出来的。王岸也喜欢带我,
说我有乐感。我倒不觉得,我听不出鼓点,分不清三步还是四步,只是被动的跟着男步
走,只不过反应还算快,他控制得很好,肢体语言都是轻轻的,但有效。有的人跳舞恨
不能推来搡去,碰上我这种水平不高的人,宛如摔跤。

王岸不愧是主席,教舞特别有一手。有时候,我都为自己的笨拙,不好意思了。他还是
不断给我肯定和鼓励,有什么复杂的舞步,他分解了,走了女步给我看,然后再走男步
带我。

他还说,虽然庄晨的舞技高强,但和我跳舞感觉更好。“庄晨太主动了,跳舞还是要男的
带,女的接受暗示跟上就行了。”

“水仙和你更有默契吧。”

“她不行。她对跳舞没有兴趣,只是为了我。”

“那她对你多好啊,为你培养的兴趣。”

“兴趣可以培养,悟性可不能。”

我听他这么讲,无从反驳起,终究是替水仙有点不值。他太客观了,这么清醒,
没有恋爱中的盲目。水仙眼里,他可是十全十美的啊。

庄晨的恋爱则是轻喜剧,中学同学,少男少女,你看上我来,我看上你。中间也有小小
误会,终究没有什么大波澜。大一将尽,杨光总算通过了庄晨的种种考验,得到了伊人
的芳心。情浓处,大白天拉上帘子接吻,别的女生看不惯的,我和他们熟,不当回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岸和水仙开始闹别扭,有时水仙眼睛红肿,有时两个人在
宿舍里对坐,默默不语。我并不知事情的严重,还常和他们开玩笑,可是爱极生恨。
后来他们就开始吵架了,但我们始终没见证过。只是有时看到他们的照片撕裂
得不成样子,又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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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Dec 21st, 2003, 14:54   只看该作者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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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Dec 21st, 2003, 17:14   只看该作者   #47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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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一定是CWO啦。 - 没什么特别的情节,不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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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Dec 21st, 2003, 18:15   只看该作者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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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咋知道的呢? http://chinasmile.infopop.net/infopop/emoticons/icon_redface.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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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一定是CWO啦。 - 没什么特别的情节,不急啊。<HR></BLOCK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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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Dec 25th, 2003, 00:52   只看该作者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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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O,嘿嘿,想当然耳 - 这就是俺的灵感罢 - 爷们不会说这个话,说也不是这个腔调。
----------------------------------

我以为水仙是有理由发脾气的。王岸这个舞协主席,对于美女们的欣赏,虽然止与
礼,可不绝于口。常常听他赞这个,夸那个,他喜欢大方上得场面的女孩。如果碰
到了美女,他的举止倒不那么大方磊落,必要搭讪几句,加着小心的,白可惜了那
身段与俊脸,还有大而黑的眼睛。庄晨是气质美女,系宣传部部长,也是他恭维的
对象之一。一次看过庄晨的影集,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激赏的说:“庄晨你梳辫子,
多漂亮的小姑娘啊。”其时庄晨刚剪了个时兴的蘑菇头,自觉俏皮利落成熟,看他
指的那张两条蜈蚣辫的照片,呵呵笑到“那个啊,象村姑。”他便不知说什么好了,
讷讷道:“看你说的”。

宿舍里,我和庄晨常常不去自习,赖在寝室。水仙则是等王岸过来,和他一起去教室。
我们四个人,时不时的会碰在一起。王岸和我们说话,水仙只是一副笑模样的在一
旁坐着,并不参与这种对白。我觉得她未免太贤慧了,如果是我,男朋友看别的姑
娘一眼也要发作的。不要说这样直接的赞美。

他交际的技巧也有待提高,每逢我在场,他也要夸我一两句,可是比对庄晨,要
差很多热情,那点畏缩也随之减少近无。简直是明着在比较,我心中暗压的自卑
感不可遏制的往上翻。

好在,我和庄晨是交心的朋友。我和她说:“王岸可是人前人后的夸你呢,庄晨,
水仙不醋,我也醋了。”

“呵呵,你醋什么?难不成你暗恋他?”

“暗恋个鬼!他是拿你和我们比呢,你是有头有脸有模有样的,我是次之。水仙呢,
已经在他手里,自然是最次了。”

“这叫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他要看要想,你难不成撞墙?
只好由他。咱们倒没什么,水仙将来要吃苦。”

“我也觉得你是样样都好,而我是做什么都不能得心应手。”

“样样都好?对了,我正要找你帮忙呢,系里要出个系刊,你来投稿吧。这个我
就不如你行。”

庄晨很会说话,其实她已经在院报发表两篇文章了,而我却还是油印作品阶段。不过,
她说,她写的是应景文章,没什么意思。我的文字是有灵气的,只是编辑太庸俗,
不懂欣赏 - 她曾拿我的诗给编辑看,那家伙说是格调太悲观了,没有下文。另外
一篇散文,说是需要我修改。我不懂得奥妙,以为需要修改即是不够好,随手就把
稿纸扔进垃圾筒。后来才知道,该编辑对他看中稿件的每个新投稿同学都是要其回
去修改,以免其觉得发表文章是很容易的事。我听了不觉用新学的武汉话和庄晨说,
这也是一爷们,怎么象一老菜苔啊。

庄晨说,身为编辑,乐趣也不多啊。她一直都很会从他人的立场看事情,然后守住自己
的立场不放,所以她很明白,会与各色人等周旋。而我愚昧,很久不能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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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Dec 29th, 2003, 18:36   只看该作者   #50
tracy_tra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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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Dec 29th, 2003, 21:52   只看该作者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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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鼓励就是动力,字数已经过半了。-

我的文章,最终也不曾变成铅字。不过油印的文字,为我带来几位文友,和编辑
系刊的任务。我的事情多起来,不再老留在寝室。

和王岸偶尔会在校园碰见,聊几句,他说话很没头没脑的。说水仙家根本不容他,
我问他为什么?是不是嫌他学历低?他说,不是。然后他就不肯说了,我也没多
问,和庄晨也讨论不出什么来,只得搁下。对于他,我没有特别的感觉,所以,
他那些欲言又止,我没有太大兴趣去探根究源。

有一次在图书馆,我写家信,对面有人拿了一张偷看,我大怒,起身一看是王
岸,若无其事的,还微笑着。不是柳翔那种嬉皮笑脸的,还特真诚。这下,我可是
又瞧不上他,又佩服他。这个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质地。

然后就是水仙不在的一个黄昏,我自习中间出来溜达,正碰上他。我说,哎,怎么
你一个人啊。他说,水仙去她姨家了。走到个较僻静的地方,他说,就是这个地方,
他和水仙...

我打趣:“你把她骗到手了是吧?”我猜是他们初吻什么的。

他做不悦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嘻嘻哈哈的坚持,开他的玩笑。

他忽然说,咱们到校外走走,我先走,你过五分钟出来。

这样贼忒忒的,做什么呢。

我有点纳罕,心里一声冷笑。平素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偷摸的人。可是,心里
并不讨厌他这个提议,好奇的,隐隐的刺激之感,带着一副瞧好戏的心理,我也
在昏暗中出了校门。

走到需要跳跃的田埂,我正要蹦,他把我举起,大步跃过,舞蹈般,又放下。

然后是坐在石头上谈心,我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说,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算是他的初恋,但是她家嫌他,没成,我的样子,
很象她...很纯。

初恋,我没有调侃他,但是也不可能含情脉脉的回应他老人家这种陈年旧事,只是
沉静的听着他讲。然后又聊了几句闲话,我也恢复了活泼。

我们起身,他抱住了我,我仰头睁着眼看着他,无可无不可。他比我高20厘米的
样子,不是太搭配。我心想,要接吻他还是和水仙的身高更合适。他犹豫了一下,
终究还是没有吻下来,反而问了句:“你有过男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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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1st, 2004, 18:20   只看该作者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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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问题实际上是,你接过吻 - 这女孩子,怎么一点没有害羞的表情啊,我
只有点头,很冷静的。他是期待我那么个小姑娘,羞怯欢喜的闭了眼睛等待他
的亲近吗 - 遗憾,我这个角色太不配合。

他微微的一怔,不知是意外还是失望,不过,很快的收拾起情绪,只轻轻抱了我
一下,放了手,两个人往回走。他是个明白伶俐的人,我们之间,没有电光石火。

一路上,他唱“寂寞难奈,寂寞难奈,时光不再,时光不再”,很好的嗓子,很俊
气的男人。只不是我那杯茶。再说,还有水仙。我若肯偷偷摸摸,借人家的男朋友
用,那首选当然是柳翔。不过,柳翔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若做了,只怕我要瞧他
不起。

王岸的所为,倒是给我了一点邪恶的启示,男女朋友,并不是铁板一块。我从没
想过,男女恋爱不只于一对一,也可以一对多,甚或多对多。

努力压在心底的热情,如浆火,暗流奔涌。这一念,象有个小火星,迸出来,闪烁
着,在心里燃起的,是种希望 - 好象在暗夜里,看到一线曙光。明知这样想很不
体面,可是,看王岸做得这么自然甚至落落大方,我也鼓起了做点坏事的勇气 - 一
个人堕落起来其实不难,有个榜样就行了。

王岸嘱咐我,不要给水仙知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脸,把这种事情去告知水仙,
只是他那嘱咐的一本正经,和与水仙在一起若无其事的样子,令我反感。平素,
我们对室友的男朋友都开惯玩笑的,这下,我对王岸的讽刺更重些。

就是那之后吧,付铭出现了,王岸在场舞会上,要我给他扫盲。我耐心的教他
跳三步,他踩了我N次,不停的道歉。以后一直说要学好跳舞,好和我跳那个
什么维也纳全旋。不过,他始终也没有学好,而且后来也不准我去跳,他说,
看不了别的男生搂着我。我到了也没有能让他明白,跳舞不只是为了搂搂抱抱,
而是有种轻盈飞扬的感觉。

时不时的,我能看见柳翔,有时是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有时是他自己。他若
看见我,总是打个招呼,或者上来讲几句不闲不淡的话,当着女朋友也是这样。
有那么几次,在图书馆,我正看着书,旁边的座位忽然悄么声的多了个人。不
用抬头,我知道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和我这么不拘礼呢。

他使我紧张。他喜欢逗我,又让我有点恐慌。我用尽了力气,要隐藏我的紧张
和恐慌。我甚至能够和他开玩笑,有一次我带着本新华字典,天晓得我为什么
带字典。我们猜字,他赌我一定不认识字,否则他就不姓柳,碰巧,我知道。

“你输了,你不姓柳,可姓什么好呢。”我将他。

他随意的说,你说姓什么就姓什么吧。

我盘算着,想玩笑再开下去,未免太亲密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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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1st, 2004, 18:31   只看该作者   #53
乍寒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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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year new post. Congratulations!


***************************************
Winter is coming,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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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1st, 2004, 22:12   只看该作者   #54
pqfp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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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部曲”里我最喜欢这一篇,先把它写完吧! http://chinasmile.infopop.net/infopop/emoticons/icon_wink.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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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2nd, 2004, 09:16   只看该作者   #55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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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寒还暖 :谢谢。我会把我这坎肩织完的。

pqfp001:不是三部曲啦,是我为了凑足我心目中的字数。。。曾经为了赶工,给朋友织围巾,左右手轮流上。现在是“三只手”,嘿。一个故事三个人讲。。。我怕要不是这样,永远也“织”不完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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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2nd, 2004, 20:34   只看该作者   #56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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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寒暄,我的脑子近于空白,勉强运转着,低低的答他。我总觉得,他是
喜欢我的。我凭的是直觉,在感情上,除了直觉,我再无可凭恃。可是,短短
的相逢,如朝云春梦,不速无期。如果我有选择,我希望能够彻底的避开他。
要是我刻意去等,我是会发疯的。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上大学,是来读书,不
是来当疯子的。我要是疯掉,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学业一直都是我的第一优
先,这一点,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发疯的例子不是没有,哪所大学没有这样的故事呢,跳楼的,神经的,年轻的
心与脑,当爱到热狂,又丧失了希望,理智之缰已无力驾驭感情之车,瞬息浮生,
悲欢离合,生而何欢,死又何憾?

我没有到那个程度,但似在边缘游移。一是活着痛苦虽然不少 - 残酷的青春嘛,
其实过得太快乐了也不象个样子 - 还是有欢喜的时刻,柳翔带给我的是心灵悸动,
和朋友在一起,则是纯粹的自在欣愉。另外,也就是父母的教导,如刻如铭。每当
我想到柳翔,感到恍惚,我会象电影里找不到出路的游击队员们捧读老三篇那样,
拿出妈妈的信,仔仔细细的读两遍。别说,当下还是挺管用的。妈妈期望我做个
用功学习的好学生,端庄娴静的好女孩。对于妈妈的叮咛,我很努力的去做。

可惜的是,我那时所处的状况,有点复杂,不是妈妈能够预期的。她似乎是认为,
端庄娴静的女孩,不必为婚恋烦恼,老天自然会照顾她的姻缘。我逐渐倾向
于采取不太上台面的办法,否则我不是在端庄中变态,就是在娴静中疯狂。是
不是,我的天性,根本就不怎么端庄娴静,所以,我遵守得才这么艰难困苦?

更何况,端庄娴静,也根本对他不起什么作用,徒然是我自苦。大二开始的时候,
他的态度有点轻佻。柳翔在逗我玩,明知如此,我还是紧张,还是会发抖,还是
拼命用玩笑掩饰。只有一次,我觉得太痛苦,忍无可忍,在纸上写了句话问他,
我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想捉弄我。其实我想问他,你我之间,难道是我对不起你吗?
可是,在他面前,我是太紧张了,这种话,是讲不出口的。他收敛起那种促狭的笑
容,望着我,什么也没说,走开了。虽然这一问,毫无结果,至少那以后,他不
怎么和我说风话了,是人人都可以讲的寒暄了。

即便如此,看见他,我的心会发颤。他看我的时候,我紧张,心乱跳,确切的说
我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我怕他,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努力的掩饰,用足
我的镇静功夫。经过和王岸那么一出,我一直想当面问柳翔一句话,可是,每次
碰见他,不过是被动的微笑低语而已。直到那天,我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This message was edited by 姚橙 on January 02, 2004 at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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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2nd, 2004, 21:02   只看该作者   #57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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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针太多,下回再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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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4th, 2004, 00:22   只看该作者   #58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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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机,还和柳翔的一个同学有关。此人有点自负,在他们系算一才子。我对他的文字,不觉得怎么样的。对于文字,我太挑剔,我认为不怎么样的东西,实在太多,包括我自己的。这种态度,无意之间,可能显得相当的傲慢,不知怎么被人传给了这位
“才子”。我和他只是点头之交,却忽然之间收到他一封信,说是听说我瞧不起他
,他要和我挑战。是读博士还是发表文章,随便我挑,我们比比看。非常
心高气傲,恼怒之极。因为情绪太不平,文理也跟着不太通顺,字迹也跟着潦草了
些。这着实娱乐了我一番,别人都罢了,这样有趣的事是要给穆楚知道的,他看了,
说是想在该小生屁股上踢一脚。

这件事,我并没有声张,连庄晨也没有告诉。我自己也非常敏感,生怕人
瞧不起。所以,我还是挺理解他那种心理的,我老实的回了封信,道了歉,
让他不要把大好年华花在和我较劲上。但对方好象真的受了刺激,连柳翔
也知道了。他又出现在图书馆,我的座位边,说这个人,很可爱。可爱,
就是,可以爱也。我说你既觉得可爱,那么你去爱吧。他说,何不找个男朋
友消遣时光。

我心里一动,乍着胆子,说,就找你吧。他随随便便地说,好啊。

他一贯的嬉皮笑脸,歪着头看我。我没有例外的心如撞鹿,面无人色,只不过,
脸色一向都很苍白,他可能看不出来,我的故做镇静。

显然,他不当真的。我绝望。如果一个比他心细的人,想必会发现我整个人在
微微颤抖。或者比他有经验的人,如王岸,一定也会看出我的意思。偏偏是他,
让我绝望,哎,白堕落了一回,还跟自己的道德观念打了半天架。

我对柳翔,是这个时候,彻底心灰意冷。

那时,正是我刚刚认识付铭,他频频拜访我们宿舍的时候。我决定给他点鼓励,回
访他一次,很巧,他不在。不过,黄昏的时候,他又按时出现了,很激动的说,你
去找过我?真的吗?我以为他们在逗我开心呢。

那么高兴?

是啊,总算看到点希望了!他孩子气的看着我笑起来。

能让他高兴,我也感觉很愉快。

王岸毕业了,出去找了份工作。水仙也就不怎么在宿舍住了,和他租了民房同居。

同居我理论上赞成,实际上反对,因为理论是虚幻的,实际生活中却是有很多道德
上的考虑。

庄晨很了解我,说我是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我争辩说“要同居,不如结婚,
现实是,同居对女性是不合算的。”

庄晨也不赞成同居,距离产生美,同来同去,什么味道都没有了。还有一辈子要过,
着什么急。她只是觉得我口不应心,这样二分法不是办法。我的确是个彷徨犹豫的
人,和外表上那点利落倔强正相反,并且,很怕让人知道这一点。庄晨是少数了解
我的人,并且,她始终喜欢我、支持我。

和付铭的恋爱,谈了不到一个学期,我提出分手。付铭死活不同意,以为我移情别
恋。到处打听我的新男朋友是谁,麻烦得最多的是庄晨。他让我觉得很没脸,把两
个人之间的事,硬放到众人眼皮下,成为人家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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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10th, 2004, 08:05   只看该作者   #59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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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晨一直很同情付铭,觉得他是爱惨了我。我不这么看,我们真正在乎的,并不是感情,
而是自尊。我们没有基本的理解与沟通,两种不同的人,相识是场错误。我只顾自己
的感觉,没有照顾他的自尊。他也是。只不过,我表现出来的,是冷漠退避;他则
是步步紧逼,死缠烂打。那不是爱,只是伤害。

付铭甚至找了我的班主任,这场烦人的闹剧,由他们系的系团支书,和我们系的支书,
还有我们俩,在一个空旷的教室。我们彼此退还了给对方的小东小西,和信件。最后
他问我的一句话是“你恨我吗?”

我不语。其实我不恨,已经没有爱,何来恨。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有些怕,有些烦,
有些自惭更有些抱歉的复杂心情。我看他,是个头脑简单的小男生,在我这里,受
到莫大打击,不知所措,不顾一切。其实,给他些时间,他冷静下来,会发现,一切
都那么不值得。只是,那个时候,他不可能听进去。我只希望,从此彻底,一刀两断,
让我身心清净。

我查点我的信时发现,付铭还是扣下了一封信没还我。那是我暑假给他写的信,内容
最为热烈。大意是,我在想念他。彼时彼刻,那是真的。可是,一瞬的想念,不能
延转成无限的深情,他,是太不甘心了吧。

我不知道,他要拿那封信做什么。我很担心,他会到处示人,把我们俩,变成公开的
笑柄。男生把女生的信,炫给别人看,并不是件稀罕的事。

庄晨说,付铭不至于那样的,他之所以把事情闹大,是以为争取了公众的同情,这样
可以挽回。就象很多女人知道丈夫外遇便逢人诉说,以为有了舆论,可以做为后盾,
殊不知,别人的话都是不相干,那个人的心已经在颜面无存的喋喋不休中,遁走它
方。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的,何况只是谈恋爱!付铭脑子一根筋,苕货。

庄晨总是把人往好里想,我是阴暗的。的确,付铭没有拿那封信做什么,只是以后
校园里狭路相逢,他板着脸,当我是空气。我求仁得仁,以后也再没有谈什么恋爱。

“你也很绝的,陈辞,其实你要弄个男朋友,他也能想得通,哪有谈着谈着,忽然
就撩挑子呢。”

“是我不好。我没人味。好了,不说这些罢,你最近写文章没有?”

庄晨笑笑,“没有,哎,真是,总说写,总也没动笔。”

和庄晨的长聊,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回家的时候,我找出大学时的影集,看着我和
庄晨的合影,东湖水畔,黄鹤楼旁,古琴台上,我们青春年少,笑脸盈盈。我也有
庄晨和杨光的合影多张,初恋时的羞涩情怀,热恋时的欢喜亲密,大部分的照片,
杨光都没有看镜头,他很可爱的在看摆姿势的庄晨。最为亲热的不是两个人靠得很
近的一张,而是两个人在长椅的两端,庄晨坐着,杨光站着,彼此眉来眼去的,都
没有看镜头,那种甜蜜,简直要溢出像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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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Jan 10th, 2004, 22:38   只看该作者   #60
more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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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幸福,这才叫恋爱。我想找自己和付铭的照片,才想起来,我们根本不曾
单独合过影。付铭在我面前,始终有些自卑,也因此格外的自尊。他提过照相的事,我
一开始我觉得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没有同意。后来,很快就又开始吵架了。

付铭因为他的自卑感做祟,老想打击我的傲气。其实我也是自卑的,只是深深
掩盖住了,他不曾识破。他多次跟我说“你不算漂亮,比你漂亮的女生有的是。”言
下之意,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一个女孩子如果有美貌,是可以有特权任性一些的。
而我没有,所以应当老老实实的。这是他的意思。我从不跟他争,因为我并不象他
想的那样,妄想自己是个美女。对他,我不是骄傲,我只是淡漠。可是,即便相貌
普通是事实,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一再的指出这一点,也不是件愉快的事。

我也同意,美女是有特权的。我也曾狂热的希望,自己的耳朵能够更对称一些,或者,
身材更曼妙些,那样,我就可以吸引一个人的注意。不过,这不是为了付铭。

和付铭,我不是没有感动,不是没有努力付出真心,只是,那感觉,浮泛的来而
复去,很快的在争吵和矛盾中,变为无所谓。我的班主任说,能不能拖一拖,到
毕业呢?我讶然:那时候,有个说法,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这没有爱情
的恋爱又算什么呢?怎么拖呢?还有一年多才毕业。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那样
我是害人害己。第一次说分手的时候,我为他的执著心软过一次,然后同样的感觉,
恶性循环,这是第二次分手了。如果再和好,那简直成玩弄感情了。

也许已经造成这种事实了,付铭咽不下的是这口气,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还对他反反复复,打击不已。

如果当时我懂得更多的人情世故,或许,我能够友好的陪付铭到大学毕业,然后
来个无疾而终的结局,彼此有个台阶好下。可是,我要的,不是一个伴,不是跟班,
是能够让我倾心以待的人。

而且,付铭要的,也不是一个伴而已。他的要求也很高,他需要的,是对他的情。
因为我没有爱他同样的深,这种不平衡使他变得很容易烦恼。

付铭还成了极敏感的人,他能从我的一瞥之下,发现我的秘密。那是我们z漫长的
吵架时期之初,散步时,柳翔迎面走过。我搭下眼皮装做没有看见他,只是悄悄的
瞥了一下他的身影。“你喜欢那个人。”他烦躁的说。

他提醒了我,我无语。我没有解释,对那个人,我已心死。

当尘埃落定,付铭和我终成陌路。我发现,我对柳翔,竟然是多了份欣赏。虽然他
看起来痞头痞脑,他没有纠缠过女孩子,至少就我所知。至少,他没有纠缠过我。
不过,我随即自嘲的想,我又有什么值得纠缠的呢?

偶尔看到柳翔,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报希望,也没有失望的,只是看他快活的样子,
天为之蓝,云为之白,精神为之一振。就这样一直到大学毕业,也没有怎么和他说
过话。毕业的时候,统一买的毕业纪念册,非常的庸俗无聊,缺乏个性。男生女生
免不了要彼此留言,我帮忙把一堆男生的纪念册送回他们宿舍的时候,看到某个男生
的册子里有柳翔的照片,我心里慌张但毫不犹豫的据为己有,贴在我毕业纪念册的
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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