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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Aug 22nd, 2022, 18:21     #1
猎户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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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 室利·尼萨迦达塔·马哈拉吉开示录

最伟大的导师是你内在的真我

提问者:从各种渠道我都听说,摆脱欲望、习气是“了悟真我”(self-realisation)的首要条件。但我发现,这个条件不可能满足。因为对自己无知,才催生了欲望,而欲望又滋养无知——真的是一个恶性循环啊!

尼萨迦达塔:没有什么条件,需要去满足。没有什么要做的,也没有什么要放弃。只是看着,并记住,你所感知到的东西都不是你,也不属于你。它们存在于意识的领域,但你不是此领域和它所包含的内容,甚至不是这个领域的“能知”(the knower)。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从而纠缠在努力换来的各种成果之中,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动机、欲望、失败、受挫……所有这些都阻碍了你。无论发生什么,仅仅是看着,并且知道,你是超越它们的。

问:这是否意味着,我应该什么都不做?

尼:你办不到。会继续下去的事情,必然会继续下去。如果突然停下,你会崩溃的。

问:关键是要让“所知”(the known)和“能知”(the knower)成为一体,对吗?

尼:两者都只是头脑中的想法,只是用来表达的文字。其中,没有真我。真我,既不在中间,也不在外面。从精神层面寻找真我,是徒劳的。别再找了,只是看着——它就在此时、在此地——它就是你所熟悉的“我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停止把自己带入意识领域。除非你已经深思熟虑过这些问题,否则只听我说一次,是不够的。忘掉你过去的觉受体验和成就,赤裸裸地站着,暴露在生命的风雨中,你会有机会的。

问:在你的教导中,是否重视崇拜(bhakti,虔爱)?

尼: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你会去看医生,他告诉你哪里出了问题,还开了药方。如果你信任他,事情就好办了:吃药,忌口,然后好起来。即便你不信任他,还是可以碰碰运气,或者可以自己学医!不管哪种情况,推动你的是你对康复的渴望,而不是医生。

没有信任,便得不到平静。你总归信任着某个人,可能你的母亲,也可能你的妻子。在所有人中,认识真我的人、觉悟之人,是最值得信任的。但仅仅信任还不够,你必须有渴望。若没有对自由的渴望,仅仅相信你能获得自由,又有什么用呢?渴望和信心,必须同时兼备。你渴望得越强烈,就越容易得到拯救。若弟子不好学,再伟大的导师也无能为力。热情和诚恳都非常重要,而信心会随着体验的积累而增长。致力于你的目标,那么,能够指导你的人、值得你崇拜的人,也会随之出现。如果你的渴望和信心都很强烈,它们便会发挥作用,将你带向你的目标,你不会因为犹豫和妥协而被耽误。

最伟大的导师是你内在的真我。真的,他就是最高的老师。只有他能把你带向你的目标,只有他能在路的尽头迎接你。相信他,你就不需要外在的上师了。但你必须强烈地渴望去寻找他,同时,不要做任何会制造障碍和造成延误的事情。不要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悔恨上。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不要重蹈覆辙。

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个私人问题……?

尼:没关系,请讲。

问:我看你坐在一张羚羊皮上。这与“非暴力”(non-violence)不是相违的吗?

尼:曾经我还在谋生的时候,一直是个香烟贩子,帮助他人损害他们自己的健康。而在我的家门口,市政府建了一座公共厕所,也损害了我的健康。在这个暴力的世界里,人们怎么可能远离这种或那种的暴力呢?

问:一切可以避免的暴力当然应该去避免!然而在印度,每位圣人都有老虎皮、狮子皮、豹子皮或羚羊皮的法座。

尼:也许是因为在古代没有塑料制品,而一张兽皮是最好的防潮护具。风湿病最难避免了,即便对圣人来说也是如此。因此,就有了这样的传统:长时间的禅坐需要一张兽皮。就像寺庙里的鼓需要鼓皮,瑜伽士禅修,也需要羚羊皮。我们不太觉得有何不妥。

问:但兽皮是杀死动物剥下来的啊!?

尼:我从未听说有哪个瑜伽士为了谋取虎皮而杀死老虎。狩猎的不是瑜伽士,瑜伽士也不狩猎。

问:难道你不应该拒绝坐在一张兽皮上,以此来表示你的反对吗?

尼:多好的主意啊!我反对整个宇宙,为什么要只反对一张兽皮呢?

问:宇宙有什么问题?

尼:忘记了真我,这对你来说,是最有害的,所有悲苦都来源于此。照顾好最重要的东西,次要的东西会照顾好它自己。一个黑暗的房间你是不会去打扫的,你会首先打开窗户,让光线透进来,然后一切才变得容易。因此,让我们先别急着去拯救他人,而是先看清自己的本来面目,并且,先有了转变。没有必要在无休无止的质疑中兜来转去;找到你自己,随后一切都会各就各位。

问:回归本源的迫切,非常罕有。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吗?

尼:向外走,在开始时是自然的;向内走,在最后是自然的。但实际上这两者是一体的,就像吸气和呼气是一体的一样。

问:既然如此,那么,身体和居住在身体里的那个,不也是一体的吗?

尼:发生在时间和空间中的事件——生与死、因与果——这些都可以视作是一体的;但身体和居住在身体里的那个“居住者”,它们的真实性不在同一层次。身体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中,是短暂而有限的,而“居住者”是离于时间和空间的,是永恒和遍在的。将两者等同,是个严重的错误,是造成无尽痛苦的原因。你可以把身体和心说成是一个整体,但身体-心并非背后的真相。

问:不管“居住者”是什么,是“他”在控制身体,因此,“他”负责照管身体。

尼:有一种遍在的力量,它控制着身体并负责照管身体。

问:那么岂不是说,我可以随心所欲了,然后把责任全推给某个遍在的力量?多容易啊!

尼:是的,非常容易。证得了一切活动背后的那个一体的“驱动者”,就可以把一切都交给“他”。只要你不犹豫,不自欺欺人,这就是通往实相的捷径。远离欲望和恐惧,放弃一切控制、放弃一切做者感。

问:多么疯狂啊!?

尼:是的,神圣而疯狂。觉得我们可以控制、觉得我们是做者——放弃这两种幻觉,何错之有呢?两种幻觉都只存在于心智中。当然,只要你还想象着自己处在控制之下,你也就会将自己想象成是做者。一种幻觉的存在就意味着另一种幻觉也存在。

问:遍在的东西如何照管特定的东西呢?

尼: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依赖于太阳。然而,你不能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归咎于太阳,尽管太阳从究竟上来说,是地球上存在的一切的起因。光线使花朵呈现颜色,但光线既没有管控什么,也不直接对此负责。它使之成为了可能,仅此而已。

问:我们所谈论的全部这些,其中有一点我不喜欢,那就是一切都依从于某种遍在的力量。

尼:你不能与事实争辩。

问:谁的事实?你的还是我的?

尼:你的。你不能否认我的事实,因为你并不了解事实。如果你了解事实,你就不会否认事实。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把你的想象当作事实,而把我的事实当作想象。我很清楚地知道,一切皆为一体,万象并非各自独立。要么你什么都不负责,要么你就对一切负责。想象着你控制了一具身体,只对一具身体负责,这样的身-心才不正常呢。

问:但是,你仍然受限于你的身体。

尼:只在与身体相关的事情上。这我一点都不介意。就像一年之中终归要忍受四季一样,它们来了,又走了——几乎影响不到我。同样地,身-心有来有去——生命力永远在寻找新的表达方式。

问:只要世间的所有邪恶你不都将其推到上帝身上、归咎于上帝,我就满意了。就我所知,可能有一个上帝,但对我来说,他是人类心智投射出来的一个概念。对你来说,他可能是某种真相,但对我来说,社会比上帝更真实,因为我既是其中关押的生物,也是它的囚徒。你重视智慧和慈悲;社会上重视的是精明、自私自利。我生活在一个与你们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尼:没人强迫你要那样。

问:可能没人强迫你,但我是被强迫的。我的世界是个邪恶世界,充满泪水、心酸和痛苦。人们用理性的方式来解释它的存在,提出了进化论和因果报应的理论,但只是雪上加霜。一个邪恶世界的上帝,也是个残忍的上帝。

尼:你就是你世界的上帝,你既愚蠢又残忍。“上帝”是个概念,是你自己创造的,就这么回事。但请找出你是谁、你怎么就会活着,怎么会在一个充满邪恶的世界里渴望着真、善、美。如果你不知道具体谁是上帝,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谈论什么,那么去争论或反对上帝又有什么用呢?从恐惧和希望中诞生出来的上帝、由欲望和想象塑造出来的上帝,不可能是那种真实的力量,不可能是“宇宙之心”。

问:我同意,我生活的世界和我信仰的上帝都是想象力的产物。但它们怎么可能是由欲望创造出来的呢?为什么我要想象一个如此痛苦的世界和一个如此冷漠的上帝呢?我有毛病吗,如此残忍地折磨自己!?觉悟者走来告诉我:“这不过是一个梦,结束这个梦吧”,但他自己不也在梦中,是梦的一部分吗?我发现自己被困住,看不到任何出路。你说你是自由的。你有什么自由?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再用语言搪塞我,请照亮我,帮我醒来,因为,看到我在沉睡并辗转反侧的,是你。

尼:当我说我是自由的,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就像你长大成人后,就不再是婴儿了,有了成年人的自由。我摆脱了所有的语言描述,以及身份认同,因此有了自由。无论你听到、看到或想到的什么,都不是我。我是自由的,摆脱了作为一种感知或一个概念而存在。

问:但是,你仍然有一具身体,你依赖于它。

尼:又一次,你默认了你的观点是唯一正确的观点。我重申:过去、现在和未来,我都不会是一具身体。对我来说,这是个事实。我也曾经觉得自己出生过,有过这种幻觉,但我的上师让我看清,出生和死亡仅仅是一堆概念——出生只是一种想法:“我拥有一具身体”;而死亡是另一种想法:“我失去了我的身体”。如今,我了解我不是一具身体。身体可能还在,也可能不在了,这有什么关系?身体和心就像个房间。房间就在那里,但我不需要一直住在里面。

问:然而,有了一具身体,你就得照顾它。

尼:创造了身体的力量会照顾它。

问:我们总是从某个层次突然跳到了另一个层次。

尼:有两个层次:物质的层次,由事件组成,还有精神的层次,由想法组成。我在这两个层次之外。跟你有关的事件和想法,都跟我无关。我看到的,是超越。到我这边来吧,和我一起看。

问:我想说的事情,非常简单。只要我还相信:“我是身体”,就不能说:“上帝会照顾好我的身体”。上帝不会的!让身体挨饿、生病和死亡的,是上帝。

尼:仅仅从一具身体中,你还指望得到什么呢?为什么你对它如此焦虑?

正因为你认为自己是身体,所以你才希望它不老不朽。如果修行得当,你可以大大延长其寿命,但最终,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问:最好能够长寿,还有就是健康。这让我们有机会避免童年和青年时期的错误,免遭成年后的各种挫折,免遭老年时的病痛和愚痴。

尼:那就用尽一切办法,活得长一点吧!但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能决定你出生和死亡的日期吗?我们是在鸡同鸭讲!你在谈论些编造出来的话题,都挂靠在假设和假定上。你对你不确定的事情,说得异常地信誓旦旦。

问:因此,我才来了这里。

尼:你还没来。我在这里,我邀请你进来,但你却不肯。你想让我过你的生活,用你的方式感受,使用你的语言。我不能那样,对你没有帮助。你必须到我这边来。语言来自于心,而心会造成遮蔽和扭曲。因此,实相需要去超越语言,来我这边吧。

问:带我过去吧。

尼:我正这么做,但你却在抵触。你将实相概念化,而概念是在扭曲实相。放弃所有的概念化,保持沉默和专注。认真对待,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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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Aug 22nd, 2022, 18:36   只看该作者   #2
猎户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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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我在”

提问者:你高兴过、悲伤过吗?你感知得到苦与乐吗?

尼萨迦达塔:随你怎么称呼它们。对我来说,它们只是心的不同状态,而我不是心。

问:爱是心的一种状态吗?

尼:同样,这取决于你怎么理解爱。贪爱,当然是心的一种状态。但证得了一体性,就超越了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本身就存在。一切皆是真我,一切皆是我自己——在每个人之内看到自己,在自己之内看到每个人——这当然是爱。

问:当看到喜欢的东西时,我就想要。究竟是谁想要?是真我还是心?

尼:这个问题提得不对。没有什么“谁”。欲望、恐惧、愤怒都会有,但心说——“这是我,这是我的”。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称为是“我”或“我的”。欲望是心的一种状态,心感知到了欲望,将之命名为“欲望”。如果没有心来感知、命名,哪会有欲望?

问:但是否可以只感知而不命名?

尼:当然可以。命名没有超出心的范畴,而正在感知的,则是觉知本身。

问:当人死亡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尼:什么都没发生。有些东西成了虚无。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了。

问:活人和死人之间肯定是有区别的。你把活人说得像是死了,而把死人说得像是活着。

尼:为什么你对一个人的死亡忧心忡忡,却对每天数百万人的死亡漠不关心呢?整个宇宙每时每刻都在崩塌和爆炸,我都要为之哭泣吗?有一件事对我来说是很清楚的:存在之一切,都生活在觉知中、在觉知中活动和存在,而我既在这个觉知中,也在这个觉知之外。作为见证者,我在其中;作为本体,我则超越了它。

问:就像你的孩子生病了,你也一定会担心一样,不是吗?

尼:我不会慌张。我只做必要的事情。我不担心未来。对每种情况作出正确的应对,这出自于我的本性,我不会停下来思考该怎么做。我采取行动,继续前进。结果影响不了我,我甚至不关心结果是好是坏。该怎样,就怎样吧——如果事情又碰上,重新处理就是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我碰巧重新处理了。我做任何事都没有目的感。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不是因为我让它们发生的,而是因为我存在,所以它们发生了。在实相中,什么都没发生。当心不安宁时,它会让湿婆跳舞,就像湖水不宁时,会让月亮跳起舞来一样。这全都是幻相,源自于错误的想法。

问:你一定也了知着很多事情,并会根据它们性质的不同来应对。你会把孩子当作孩子,把大人当作大人。

尼:就像盐的咸味遍布于整个大海,每一滴海水都带着同样的味道,所以,每一种体验都给了我实相的味道,给了我对自己本来面目的永远鲜活的认知。

问:我是否存在于你的世界,就像你存在于我的世界一样?

尼:当然,你在,我也在。但只是作为觉知中的点;离开了觉知,我们就什么都不是。必须抓牢这一点:世界串连在觉知的线上;没有觉知就没有世界。

问:觉知中有许多个点,是否也有许多个世界?

尼:以梦为例。假设医院里有许多病人,都躺着睡觉,都在做梦,每个人做的都是他们自己私人的、个人的梦,没有关联,互不影响,但病人之间有一个共同因素——疾病。同样地,我们在自己的想象中,把自己从共同体验的真实世界中剥离了出来,还把自己封闭在了个人的欲望和恐惧、印象和妄想、观点和概念的迷雾中。

问: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各式各样的个人世界?

尼:种类并没有那么多。所有的梦都叠加在了一个共同的世界上。在某种程度上,它们相互塑造,相互影响。但尽管如此,基本的统一性依然运作其中。这一切的根源在于“自我遗忘”(self-forgetfulness);不知道我是谁。

问:要忘记,就必须知道。在我忘记之前,我知道我是谁吗?

尼:当然知道。“自我遗忘”本就包含在“自我认知”(self-knowing)中。有觉知和无觉知是一个生命的两个方面,是共存的。要认知世界,你就得忘记真我;而要认知真我,你就得忘记世界。世界毕竟是什么呢?是记忆的集合。请紧紧抓牢一件事情,这很重要,就是牢牢把握住“我在”,放下其他的一切。这就是修行(sadhana)了。觉悟之后,没有什么需要牢记,也没有什么需要忘记。一切都是已知的,但没有什么是记得的。

问:“自我遗忘”的原因是什么?

尼:没有原因,因为并没有遗忘。心的状态彼此接续,一个接着一个,每个状态都会抹去之前的状态。“自我记忆”(self-remenbering)是一种心的状态,而“自我遗忘”是另一种心的状态。它们像白天和黑夜一样交替出现。实相则超越了两者。

问:当然,“忘记了”和“不知道”之间,一定还是有区别的。“不知道”不需要任何理由。而“忘记了”的前提是以前知道,并且,还需要有遗忘的倾向或能力才会遗忘。我承认,“不知道”的原因我无从探究,但遗忘一定是有某种理由的。

尼:没有“不知道”这回事,就只有遗忘。遗忘有错吗,有什么问题吗?忘记和记住一样简单。

问:忘记了自己,这不是一种灾难吗?

尼:不断地记住自己,也同样糟糕。有一种超越了遗忘或不遗忘的状态——本然的状态。记住、忘记,这些全都是心的不同状态,受心念的约束,受语言的约束。以出生的想法为例:我被告知,我出生了,但我不记得了;我被告知,我将会死去,但我并不期望如此。你跟我说,说我已经忘记了,也可能是因为我缺乏想象力,但我就是记不起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也无法去期盼明显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诸多的身体出生了,诸多的身体死亡了,但对我来说算什么呢?身体在觉知中来来去去,而觉知本身在我之内有它的根。我是生命力,而心和身体则从属于我。

问:你说世界的根源是“自我遗忘”。要忘记,我就必须先记住。有什么是需要记住我却忘记了的吗?我并没有忘记我存在。

尼:这个“我在”也是幻觉的一部分。

问:怎么可能呢?你无法向我证明我不存在。即便我相信了我不存在,我也在。

尼:实相既不能被证明也无法被驳倒——在心的范畴内,你做不到,而超越了心,你则不需要。在真实之中,“什么是真实?”这个问题都不会出现。有相(saguna)和无相(nirguna)不再有区别。

问:在这种情况下,一切都真实。

尼:我即是一切。我是我自己时,一切都真实;离开了我,没有什么真实。

问:我不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错误导致的结果。

尼:只有在充分探究过之后,你才可以这么说,而并非在探究之前。当然,当你仔细辨别过并放下了所有不真实的东西之后,剩下来的,就是真实。

问:什么剩了下来?

尼:真实者依然留存。但不要被语言误导了!

问:从古至今,在无数次的出生中,我建立、改善和优化我的世界。它既不完美,也不虚幻。这是一个过程。

尼:你错了。抛开了你,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在每一个瞬间,它都只是你自己的倒影。你创造了它,你摧毁它。

问:然后重建它,完善它。

尼:为了改善它,你必须推倒它。人必须死,才能活。除非死亡,否则没有重生。

问:你的宇宙可能是完美的。而我个人的宇宙则正在改善中。

尼:你的个人宇宙本身并不存在。它仅仅是对真实的一种有限和扭曲的看法。需要改善的不是宇宙,而是你的观察方式。

问:那你怎么看它?

尼:它是一个正在上演世界大戏的舞台。最重要的是怎么演,是演员们怎么说、怎么做,而不是他们说了什么和做了什么。

问:我不喜欢这种“戏剧”(lila)的比喻,我宁愿把世界比作一个工坊,我们是其中的建设者。

尼:你太把它当回事了。戏剧有什么不好?只要你还尚未完整(purna),你就会有一个目标;在那之前,完整、完美是目标。但是,当你在自己之内完整了,内在和外在完全整合,那么你就会享受到整个宇宙,而不会为之操劳——从尚未整合的人的角度看,你可能像是在努力工作,但那是他们的幻觉。运动员似乎付出了艰辛努力,但他们唯一的动机只是去比赛、去竞技。

问:你的意思是说,上帝只是为了好玩,他的行为没有目的?

尼:上帝不仅是真实的、善良的,也是美丽的(satyam-shivam-sundaram)。他创造了美,为了让“美”快乐。

问:好吧,那么美就是他的目的!

尼:为何你要引入“目的”?目的意味着运动、变化,意味着不完美的感觉。上帝不以美为目的——无论他做什么,都是美的。你会说一朵花想要变得美丽吗?它生来就美。同样,上帝本来就完美,而不是为了完美而完美。

问:在美中,目的得到实现。

尼:什么是美?带着喜悦感知到的,都是美的。喜悦是美的本质。

问:你提到了“存在-能知-极喜”(sat-chit-ananda)——我存在,这很明显;我能知道,这也很明显;而我是快乐的,却并不明显。我的快乐哪去了?

尼:全然地了知着你自己的存在,你就会有意识地处于喜悦之中。是因为把注意力从本来的自己上移开了,让其驻留在你所不是的东西上,从而,你才失去了你的幸福感。

问:我们面前有两条道路:瑜伽之路(yoga marga)和享乐之路(bhoga marga)。两条路都通向同一个目标——解脱。

尼:为什么你把“享乐”(bhoga,ease)称为是种道路?轻轻松松就能够让你完美?

问:完美的瑜伽士(yogi,renouncer)会找到实相,而完美的享乐者(bhogi,enjoyer)也会来到实相面前。

尼:这怎么可能?不是相互矛盾的吗?

问:两种极端在此相遇了。要成为一个完美的享乐者,这比成为一个完美的弃世者更难——我是一个谦虚保守之人,不能冒然对其价值作出评判。但弃世者和享乐者毕竟都是为了寻求幸福。弃世者要的是永久的幸福,而享乐者则满足于时有时无的幸福。通常情况下,享乐者比弃世者更加努力在奋斗。

尼:若你不得不为之奋斗、努力,那么你要的幸福又有什么价值呢?真正的幸福是天然的、毫无造作的。

问:所有生命都在寻求幸福,只是手段不同而已。有些人从内部寻找幸福,因此被称为弃世者或瑜伽士;有些人从外部寻找幸福,但却被指责为是享乐者。然而,他们彼此都需要对方。

尼:快乐和痛苦是交替出现的。幸福不可撼动。你能寻找和发现的东西,都不是真实之物。要去找到你从未失去过的那个,找到不可被剥夺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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