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ch: Goldberg Variations

[annaro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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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unnie

不得不想起古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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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对于羽管键琴的认识，大多从理论上听来。因此我希望自己的亲身体会能够有不一样的交流。我会比较羽管键琴和钢琴的区别，然后着重我在羽管键琴上所得到对于钢琴的启发。

从第一次看《莫扎特传》（Amadeus），我就很想很想弹它了。很想知道它和钢琴有什么不同。去了美国，有幸接触harpsichord，而教授Phebe相当的和蔼可亲，她和学校都有一套harpsichord的收藏。在学校，我竟然通过harpsichordist的身份被了解的，而不是pianist...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次触碰到harpsichord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第一次不小心碰到你心仪很久的人。由于harpsichord的发声原理和钢琴不一样。钢琴用的是小锤子敲打琴弦，harpsichord用的是羽毛管（现在有的是塑料）挑拨琴弦。巴洛克时期开始有钢琴出现，但显然不是巴赫所爱，当时钢琴制作技术还未成熟，羽管键琴仍然很受欢迎。

触键：弹钢琴的时候我们总是强调手臂带动，手指要“到底”。harpsichord不一样。很轻轻把手指落下去是没有声音的，直至薄片挑拨到琴弦的时候，才会“噗”地发出声音。过了这个点以后，还有一定的空位，这个在harpsichord上称为“dead space”。这部分，就是弹到底也不会改变声音的。相反，在钢琴上，如果不把琴键弹到底，就有所谓“飘”的感觉，就像人说话有气无力。有趣的是，和羽管键琴，钢琴相似的clavichord，在dead space震动琴弦，就能改变声响，有点像古筝的揉弦。......诸位不知道我说什么也可以的，我只是想强调，虽然同时键盘乐器，但是它们很不同。所谓不要以为掌握了一种，自然就会另外一种。在演奏的时候，要尊重乐器本身的性格。即便每台钢琴也有不同的性格。

Harpsichord的触键讲求灵活。抬指不需要夸张，否则浪费力气。手臂运用到的力量很少很少，几乎没有。由于harpsichord缺乏强弱变化，更加没有踏板，因此所有的小花招都要用手指微妙的变化来产生。

指法：其实指法可以归为触键的其中一项。之前我是远远小看了指法在harpsichord里面的重要性。同样的曲子，在harpsichord上的指法和在钢琴的指法可以是完全不一样的。例如弹音阶，我们习惯了到3指转一次，4指再转一次。而在harpsichord里面，指法却可以很灵活，例如可以用“123-抬手-1234”而不是用转指。或是“12-12-12”甚至“23-23-23”两根手指交替进行的指法也是相当流行的。“留指”在巴洛克音乐里面很重要，而“转指”（初学者：靠手腕转动换指而无需抬手）在harpsichord指法里面并不流行，相反，它们用的是抬手。注意，这里的“抬手”只是手离开键盘小范围的移动，而不是像钢琴一样，用手臂带动挥舞。总而言之，在harpsichord上面不应该出现像李斯特那样的作风。....我只是想强调，同一首曲子，可以尝试不同的指法和触键。每个人手型不同，对音乐的理解也不同。同一句话，我们用逗号的地方也会不一样。所以，不要害怕尝试各种指法。弹harpsichord的人也许都不喜欢标满了指法和连线的钢琴谱（我的教授们多次对我用的谱提出抗议），使他们眼花缭乱的同时还会破坏他们在harpsichord上对音乐的理解。因此他们都会寻找最原始，不含现代诸多标记的琴谱。

轻重：不是说harpsichord没有强弱变化（dynamic）的吗？几乎是这样的。但是对于有经验的羽管键琴师，他们还是有些办法的。例如他们会在需要强调的音前面加一个小小的pause，就好像讲话一样，在你需要强调之前，来一个小停顿，那么，听众的吸引力就会被吸引到了那个停顿以后的内容了。还有，通过减少声部或者增加声部，也可以达到近乎改变强弱的效果。对于一个harpsichordist,要懂得即席创造这样的效果，意味着你要懂得和声之间的关系。在此对钢琴的启发？就是不要照谱弹谱。不要吝啬于尝试各种流传下来的版本。对于华彩乐段，更加要发挥想象力和即兴能力。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以后讨论continuo bass的时候再加叙述。

其他有趣的：与harpsichord相似的，属于同一个键盘家族，在巴洛克时候也很流行的时候，还有clavichord,virginal,spinet.我没有亲手弹过这些，因此不加细述。还有人把管风琴和羽管键琴，钢琴混淆的 -- 这在中国并不少见，因为实在我们接触这些乐器的机会太少了。我在此添加了URL联接，有兴趣的各位可以做进一步了解。之所以选英文版，因为比较详尽。对于不想看英文的朋友，看看美丽的照片也是有帮助的。

我想要一台羽管键琴将是未来的一件事（可见学乐器是多么的昂贵！！！）。乐器贵的本身，还要有足够的空间来存放它。羽管键琴通常都有很美丽的手绘油画。我的教授们建议我现在就开始排队定购，因为这个过程可能需要9年左后。然后你可以和harpsichord maker协商要什么样的款式，什么样的油画，什么样的音色，多大，有多少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