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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Apr 18th, 2005, 13:36     #1
uwatchinasm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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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 三万英尺---喜欢流星花园的一定要看(zt)

第一章 台湾,我来了!
临近高考前,我爸问我想考哪间大学。
我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台湾的淡江大学,我要去台湾念大学。”
“为什么?淡江会比史丹佛好吗?”
“不会,但我不认为我的成绩好到可以去考史丹佛。我要去台湾,去吃小吃,逛夜市,还有好多。”我嚼着早餐口齿不清地说。
爸看了看我,我猜不透他眼镜片后的眼神。不过,我还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是个快乐无忧的,物质享受充足的,受尽宠爱的公主,是我爸妈眼中的公主,我从小到大,从没怀疑过父母给我的爱,我是个幸福的小孩。纽约的中国人很多,但我认为我是最幸福的。不过呢?天性好的人是宠不坏的,所以,我是可爱的,不刁蛮的,人见人爱的。汗~~好象太自夸了。
爸妈都是道明集团的高级职员,他们常会带我去参加一些聚会,虽然我极不喜欢跟他们去,不过,每次看他们都高高兴兴的,也就去了。
直到有一次,大概是十四岁那年吧,参加舞会。我遇见集团的老大诚伯,就是道明诚,其实我一直挺怕他的,那天实在是觉得太无聊了,就不怕死的问他:“您的个子那么高,呼吸到的空气一定和个子矮的人不一样吧?上面的空气是不是要好些?”
这问题是扯了些,但不能怪我,他太高了,有190还多吧?没想到他竟然回说:“都差不多,等我再长高些,大概有三万英尺高时回答你好吗?”我笑。
“你不去跳舞吗?”诚伯问我,“不要,我不喜欢跳舞,也不喜欢这种舞会。”我回答得干脆。后来,爸妈好象就比较少带我去那种场合。我想诚伯在这件事上功不可没。
我问过爸妈,为什么我叫道明诚诚伯而不是总裁,我爸说因为他和老总是朋友,我笑老爸天真。人家韦小宝和康熙皇帝也是朋友,最后还是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你怎么不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可惜老爸听不懂,还问我“韦小宝是谁?”我叹气。
爸自小在美国长大,是地道的香蕉,跟他讲金庸好比对牛弹琴。
我问我妈,台大中文系的硕士,为何嫁给爸,你读春城无处不飞花的时候他听得懂吗?爸妈相视一笑,不答话,我想,听懂与否根本不是重点吧。
唉!爱情是什么样子的?我要回台湾,找一个中国人来谈恋爱,我要找一个听得懂金庸,李白,纳兰的人来和我谈恋爱。这是想去台湾的理由,不能告诉爸妈的理由。不过,他们会答应的。临睡前我这样想。
放学 回家的时候,很难得的爸也回家了,在书房,还有诚伯也在,稀客。我礼貌的和诚伯打招呼,然后对着爸的耳朵大叫“我回来了”就跑掉,溜到厨房找好吃的。
妈拍我的头,笑骂:“疯丫头。”
妈在做菜包,一种超麻烦的东西,不是包子,是先炒好很多种菜,再挑选很嫩的包菜叶子,开水烫过,把菜和白饭包在里面再吃。坦白讲,真的好好吃,但我不会要妈做给我吃,因为不想让她闷在厨房那么久,太辛苦了。妈有时间我就让她画国画或讲诗词给我听。
不过偶尔偶尔诚伯来一次,妈一定亲自下厨做这道吃食。我想可能诚伯爱吃,可他每次还没我吃得多呢,那种吃法,都不象享受,好象~~~没法形容。反正不是那种酣畅淋漓的样子。我对妈说,你家老总不象很爱吃的样子,不如换别的招待她。结果妈说,你以为人家吃东西象你那么没气质,气得我。吃东西是吃气质的吗?第一次听说。我有问过我妈,这道菜是跟谁学的,妈说,是粱实秋,看他的文章,学会煮这道菜。惊讶!
晚饭的时候,和诚伯共桌而食,我尽量尽量吃得温良恭俭让。不过和诚伯的吃法比起来还是太难看了些,我觉得他吃得一副好珍惜的样子,仿佛吃了这次就没下次,有钱人的癖好真奇怪,我胡思乱想。
“去台湾读大学吗?”诚伯突然问。
我吓了一跳忙努力咽一口回答:“是啊。”天,差点噎着,喝口汤接着说:“想考淡江”
“哦,那要不要考英德试看看?”
“英德?我不要,都是富家子弟,有什么好玩。”
“你是去读书,又不是去玩,英德的师资力量十分雄厚,条件很好。为什么不去?”
我妈插话了,我怕我妈,她轻易不拿主意,一旦想好,举手无悔。
我忙找借口:“那么好的学院我一定考不上。”
“淡大就很有把握吗?”我妈问。
“我会努力。”
“读英德你不用努力,你可以按自己的想法选修喜欢的科目。”
诚伯意简言骇,说中我的心思。的确,我读书十分之不努力,被他看穿了。
爸连忙转话题:“英德的环境很好的,有池塘,有小河流,还有漂亮的图书馆和凉亭”
切~~很希奇吗?这些别的大学都有啊。淡大有宫灯路,还可以到海边看日出,赏日落,观星星。可惜,我想我和那些没缘分,他们早商量好了,要把我弄去英德。
算了,我暗想,先回台湾在说,然后,想办法挑英德的毛病,再求我爸~~~嘿嘿。想到此节就又高兴起来,说:“好吧,我去英德。”
九月的时候,我踏到台湾的土地,爸妈随之调到台北工作,和老总关系好就是不一样。英德又大又漂亮,我没找到毛病。去报名,校长问:“你是季永恩?”
“是,我是季永恩。”我恭敬的回答。
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校长说:“欢迎你来英德。”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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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Apr 18th, 2005, 13:37   只看该作者   #2
uwatchinasm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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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英德,初次见面,咱们两不干涉好了。
我是英德一年级设计系的新生。为了专业的事情和爸妈讨论了好久。
我说要学汽车设计,爸就问了我一堆关于什么物理和流体力学的东西,我吓得立刻打消了念头,我说:“我没想到学汽车设计那么难,我的本意是觉得既然可以学设计,那顺便就可以学开车的,居然那么难,这种学科是不是一定要大脑里装了外星思维的人才能学,普通地球人根本学不好。”我妈听了一副要扁我的表情。
我只好说去学中文,然后被否决,因为我表示学中文毕业后可以去教书,一年二次假期多舒服。但爸妈认为这样会误人子弟。最后说学外语,哈,从美国到台湾来学英文?我干脆去睡觉,让他们决定好了。早晨醒来,我就是广告设计的新生了。至于为什么学这专业,不知道,反正爸妈说好就好,他们的决定一向正确。我问我爸,我是不是天下最乖的女儿?他表情无奈。
英德真的好漂亮,我最喜欢那条长长的林荫路。漫不经心地骑着单车在树下游荡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一早上学,下午放学,在街上乱跑,在家里胡闹,日子过得开心。
美中不足是同学难处。上学第一天就给我难堪。有一穿吊带,披鱼网,头发葡萄紫的女生问我为什么穿乞丐的衣服来上学,还说我影响英德的形象。气得我回敬他一句:“乞丐比妓女干净多了,你穿成这样看起来就很不干净。”一句话得罪全班女生。从此在不和同学多说话,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依然每天穿棉布衬衫牛仔裤骑单车来来去去。
以为自己够不用功的,想不到已经算好。老师讲课真的很好,妈没骗我,的确师资雄厚,可惜安心上课的不多。虽然这几天不是一切顺利,但不影响我对英德的喜爱。
学校的图书馆简直是为我一个人开设的。超大的阅览室只有我和管理员,用滚开的水泡杯香茶加入奶精砂糖,一坐就是一下午。我最爱窗边的位置,光线空气好得没话说,望窗外看去,可以看到波光潋滟的池塘,清风徐来,真正心旷神怡。
有一次还看到对面教学楼的顶楼上居然坐着一个人,开始还以为碰到了想不开的,后来见他静静独坐,颇为怡然自得的样子,到佩服起来,想必从那个角度看校园应该也很享受吧。我也要找机会上去看看。
第三章 那时、那地、那两湾清澈
我是在一个阳光灿烂得清晨爬上顶楼的,带了一大盒牛奶和三明治。听着MP3随身听里的音乐坐在顶楼吃掉我的早餐。好安静的顶楼,我打算以后搬把沙滩椅来,天气冷的中午在这里晒太阳一定舒服的要命。
打开那盒牛奶,不用吸管,边喝边下楼,差不多要上课了。楼梯扶手被清洁工檫得亮晶晶,我干脆坐在扶手上往下滑,还好我妈看不见,否则一定挨骂,我想着偷笑,又灌一口牛奶。
其实我妈说得对,有些坏习惯真的应该改掉,比如边走路或骑车边听随身听,比如溜楼梯扶手,比如不用吸管十分不淑女地灌牛奶。但来不及了。我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个人,牛奶飞了起来,落了我头脸满身,在离我眼睛一公分距离处是另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绺滴着牛奶的头发,至于我的嘴~~~,我发现他是男生,晴天霹雳,我的初吻`~~~,海在哪里?我挣扎着站好,狠狠地清脆玲珑地给了他一巴掌,太过分了,我气急败坏地跑出去,没理会身后的一片静默。
天啊,让我怎么活,周围竟然高高矮矮立着好几个看戏的男女。一个头发长长的清秀女孩大张着嘴,活象受了刺激,什么世界,看热闹的看成这样,这副表情配我还差不多。我真想大吼她一句,看什么看,要看给钱。不过没心情,我觉得衰透了。一早的好心情全飞到九霄云外。
恨恨地清理好头脸,恨恨地换了运动服,没替换的衣服,只能换这个,恨恨地去拿课本。奇怪地发现储物柜里有张写着什么F4的红条,MD,我的橱柜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恨恨地丢掉,背透了。
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傻看着我,是同班的同学,不过没和他说过话,我给他一个白眼。他一定没看过头发湿湿的女生,这学校的女生全都打扮得要上天桥猫步的德行。恨恨地走回教室上课。
一节课魂不守舍,想着那不是吻的吻,脑子里晃着那双眼睛和滴着牛奶的一绺头发,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应该不会太丑吧?千万别长得太难看,不然我会冤死的。
“季永恩?回答一下。”我没听清,“季永恩?”又在叫,我听清了,慌忙站起来。
导师怒气冲冲的问我:“你有在听课吗?一副人在心不在的样子,看着都有气,去到教室外头罚站。”
罚站?我没听错吧,教室里十个人起码有九个人在心不在啊,干吗单罚我一个。台湾大学流行体罚吗?“还不快去?!”导师居然拍着讲桌发飙?天哪,我吓得立刻去教室外面罚站。我觉得要爆炸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不能乱来就对了。理智告诉我,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先顺其自然。沮丧地站着,脑子到没那么乱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又想不出所以然来。
静悄悄的走廊上有脚步声,这种时间都上课呢,居然有人闲逛?还是四个高大的男生,而且都满帅,很营养的帅。
干吗前面三个都怪怪的看着我?啊对,这种时候站在这儿难怪被看。最后一个没看我,慢悠悠地在我面前晃过去,他的眼睛~~~~还没想完,另外三个在我面前停下来。
头发稍卷,看起来比较壮手一直背在后面的那个居然拿出一块系着绳子的纸牌挂在我脖子上,另一个头发飘逸,笑容魅惑的家伙好斯文有礼的说:“季小姐是吗?这块牌子麻烦你一直挂着,十天内不要拿下来,他会保佑你平安的,否则会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唉,看你个子小小手脚到利落,可怜的丫头,没人告诉你得罪F4会有什么下场吗?”说完,还好有风度地替我扶正牌子。他说话的时候,旁边那位梳凤梨头,脸如被精工雕刻的帅哥没说过话,冷森森的眼神一直没放过我,他看起来好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这种状况下要是能想到什么还真奇迹,我觉得有点短路,脑子一片空白。发生的事情我一时无法消化。只好什么都不说,不做。
他们四个走后,我看牌子,上面写着超难看的几个字:“我猪狗不如”天哪,这会不会太幼稚了。我气得把牌子丢到垃圾桶,太大,塞不进去,干脆丢到地上一通乱踩出气。不回教室了,我去河边散步,我必须冷静一下,F4是谁?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百思不解。
第四章 守护者的心
垂头丧气地去WC,远远看到那个长发女孩在和一男孩在说话,那双眼睛?对了,是我撞到的那人。干吗在WC附近聊天?
走到女厕门口,门半开着,好象~~~抬头看看,一桶水摇摇欲坠地横在上面,哼!这种把戏想骗我这国际刑警的高徒?太自不量力了。半侧着身,我小心地闪了进去,想难怪里面这么空。
找一隔间刚要进去,身后一声惨叫,中招的是那位长发的女孩。幸亏啊幸亏,那桶水是加料的,洗衣粉的泡泡在她身上到处爆炸。“杉菜,你怎么啦?”随着一把惶急中不失温柔的声音,刚和她说话的男孩子居然跟进来,他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心急之下忘记自己已经身处女厕。
他没看我,直接把叫杉菜的女孩带到水池边清理泡沫。不过我火大,这样我怎么办?
过去煞风景:“喂,同学,你这样我很不方便。”
他看都不看我,轻轻的递纸巾给杉菜冷冷地用冻死人的声音说:“你随便,我对别人的事没兴趣。”
我想我碰到的是块南极冰,不,是块精神不正常的南极冰。
“你的确不需要对我的这件事有兴趣,不过你在这里我没办法随便。”我几乎咬牙切齿地说话。
杉菜看看我,然后笑了,继而大笑,顶着一头泡沫没心没肺地笑。他的脸有些红了,拿手帕轻拍杉菜的头,走出去。
洗手的时候杉菜从镜子里望我,我对她浅笑。
“他们不是坏人。”杉菜说。
“谁?你说谁不是坏人?”
“他们几个,就是F4,给你红条的几个人,你不知道?”
“恩,是啊,我不知道。F4是什么意思,就是那四个给我挂纸牌的人吗?”
“F4就是花样的四人组,有点乱恶心的对不对?”杉菜说着摇头笑“他们给你挂纸牌吗?什么纸牌?”
“哦,是写着猪狗不如四个字的纸牌,说是让我挂十天,保我平安,我没挂,结果却害你遭殃。对了,刚才的那块南极冰样的人应该是你男朋友吧?他也是F4的其中一个吗?我不记得自己有得罪他们啊,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我完全忘记了那一巴掌,噼里啪啦问了一堆。
“我~~~”杉菜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再想了想,大概在找重点,然后向我解释,“你说的是类,他叫花泽类,不是南极冰,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个性孤僻些,你不要误会,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的男朋友是道明寺,噢,他常梳个好好笑的凤梨头,脾气坏得要命,你见过吧,还有头发长得象女生的花花公子是西门,头发有点卷的是美作,他们四个是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很好的朋友,象兄弟一样要好,这所学校就是他们四家族合开的,你今天---- -”
”等一下,你说什么,你的男朋友是道明寺?道明诚的儿子道明集团的少爷道明寺?”我怪叫着打断杉菜。
这应该不是新闻的,怪我粗心,我早就该想到的,诚伯的儿子在英德读书,我知道诚伯有一双儿女,长女结婚住在瑞士,儿子留在台湾,不过总认为这和自己无关就没留意过。唉,这可怎么办,刚回来,就把老爸上司的公子得罪了。我站在女厕,对着杉菜,心里七上八下。
杉菜问我:“你怎么了,你认识道明寺?”
“不,不认识,但听说过,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不知道明少爷为何对我不满,我下次一定改过。”我近乎谦卑地说,啊,丢脸,不管了,事关重大,我必须搞清楚。
杉菜惊讶的看着我,嗫嗫地问:“你你你--完全不记得吗?你早上打,打了类一耳光。”
天哪,我真的忘了:“我是打了他一耳光,可我是无心的,当时我`~~,唉,可我打的又不是你男友,干吗四个人一起整我,还联合导师。怎么会这么小气,是不是男人啊?”
“你说什么?你打的是类耶。”
杉菜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样子,连杉菜都觉得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被人整是应有此报。
“类不可以被不小心碰一下吗?”我强词夺理,还有点小小的心虚。
杉菜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我只好生硬地转话题,“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要不要我陪你去换一件。”
“噢,好吧。”她的手机急急的响了,“喂?道明寺啊,----”看来是亲密电话,我无意偷听,拍拍她的肩,小心地踩过一地泡沫,先走了。
女厕不远处站着白色的人影,挺拔玉立。真是体贴,可惜对象居然是兄弟的女友,这种关系多些联想就够写本言情小说了。
他的侧面从我路过的角度看过去真的很完美,他耐心安静的站在那儿,看样子杉菜不出来,他还会继续等下去。
他没看我一眼,我与他擦肩而过。忽然心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计。
我倒退几步,在他身前站定,仰头看牢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知道我会怎样回报你们四个烂人的关爱吗?我想我只要盯住杉菜,对她用尽我的全部心思就OK了,是不是?”他的目光更冷了,象是说:“你试看看。”我笃定的一笑,走人。
我当然不会对杉菜怎样,除非F4想要我的命,他们应该不会要我的这条小命,我很肯定。
虎狼之徒是不会要杉菜这种女孩做女朋友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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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Apr 18th, 2005, 13:38   只看该作者   #3
uwatchinasm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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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打不相识
虽然我和杉菜只短短交谈,但我颇欣赏她,干净利落的打扮,清秀不算出众的长相,自然诚恳的谈吐举止,我想能让南极冰这种男生甘心在女厕外等待的女孩必定有不俗之处,何况他是道明寺的女友。我应该和她做朋友的,不行,还是算了,想象一下他们几个暧昧不明的关系还是远离为妙。
那个叫花泽类的真以为我会对杉菜不利似的,真好骗。不过我干吗骗他呢?我今天好象行为反常,不过今天哪件事不反常。
满脑子官司的穿过大堂,眼前忽然袭来一不明物体,慌忙闪过,果真难以平安,我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左挪右闪,虽然没什么损伤,但十分伤神。
最精彩莫过在餐厅吃饭那一段。我晃进餐厅,警觉发现食客怪怪,接着几挂鞭炮被甩来我附近。食客们跑掉,餐厅门锁死。这样岂能难住我,我很快找到附近有下水管道的窗口,跳出,抓住管道滑下去。
还好是二楼, 不高,在高些就真难住我了。不过如果要我是F4的话。我不会丢鞭炮这么小儿科,起码弄一大型焰火放进来,几挂鞭炮?太没创意了。
不远处梳凤梨头和长发公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走过去,很温柔斯文地说:“不要把眼睛睁那么大嘛,会脱眶的。”然后甩甩长发,走开,导师说过,做广告,创意十分重要,我同感,创意真的太重要了。
放学的时候我打定主意转学。这种游戏天晓得那四个人玩到几时?我没什么耐心的,今天躲过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呢?万一我忍不下去和他们闹起来会很难看吧。
诚伯待我家不薄,总不能和他的公子闹得太僵,我爸妈白手起家,有今天这份成绩不容易,万一我一时意气,让爸妈不好做人,说是老总的朋友,牵扯到私事这朋友有多牢靠谁知道。
我把储物柜的东西全搬出来,找个胶袋装好,扛到单车旁。靠,天杀的F4,我的单车简直快散架了。我要离开英德,远离那四个魔头。推着单车,走在林荫路上,我暗暗发誓。
筋疲力尽地回了家,倒在沙发上不想动。女工小红替我端来鲜奶点心,我哀嚎着让她换别的饮品,我痛恨牛奶,这辈子都不要在喝它。
洗澡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盘算,我该怎么和爸妈提出转学的要求,说实话吗?
“永儿,你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单车坏成那个样子?”妈在浴室外询问。
“噢,没什么事,妈你这么早回来?”我想我只能随机应变了。“妈,你等下,我就快好了。”
晚饭后在客厅和家长开会。
“为什么要转学?英德哪里不好,你昨天还说这所大学好得要命。”我应付完F4的轰炸回家后应付爸妈的盘问。
“英德的环境我真的喜欢”我字斟句酌的念我肚子里打好的底稿,“可学生们就很糟糕,都是一群纨胯子弟,今天早上我不小心把牛奶打翻到一个女生身上,没想到她男朋友就纠结一大群人来扁我,亏得我跟当警察的泰哥学过几招,不然你们根本就见不到我了。哇,那群家伙简直就是黑社会,就是太没创意了,整人怎么那么小儿科,如果是我,我就不会什么扔垃圾啊,放水桶啊,丢鞭炮啊,挂纸牌啊,栓门啊这种很幼稚低龄的,起码要搞大点的焰火,可以散到衣服上的辣椒粉,没味道的油漆或者---------”我想今天可能过得太刺激了,过于兴奋,说得忘情,底稿写些啥已经不记得了,没看到二老逐渐变黑的脸。
“这就是你被整后的心得?你是不是又边走路边灌牛奶边听音乐,然后撞了人还强词夺理不道歉,出言无状得罪了人家,如果是这样人家为女友出气也不过分啊,一定是你仗着会几手三角猫功夫欺负人,结果被群起攻击。永儿啊,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中文硕士不愧是学中文的,分析力和联想力都够超人的,我杜撰的剧情她在充分发挥下去,然后我就更加罪有应得。
我被妈念了很久,最后她和爸一致认为我先去道歉求和,转学是不可以的,这点挫折就提转学,以后到社会上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是要转学的,可真实情况又不能讲。管他的,先耍赖,拖他两天时间再说。
“我道歉可以,不过人家现在在气头上,我不能这样去送死,我这几天不要去学校,避过风头再去。”
“避风头?你玩黑道追杀吗?不行,明天一定去道歉。”
“不要了啦,在家休息几天大家都冷静下嘛,我今天被整好惨哦-----”
我开始装可怜,又一番交涉,老爸同意我在家休息一天,他替我向学校请假。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和南极冰一起在顶楼看星星,他冷冷的看我,一伸手,把我推下楼。这是地道的噩梦,惊醒的我,一额冷汗。
晚上没睡好,早上起得晚,意外地看到爸妈也在家,”爸,今天集体休假啊,不用开工吗?爸笑着说:“是啊,今天星期日,不用开工。”“这样啊,那你可以和妈去看电影。”我说。
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爸,你歪我,今天星期天,本来就休息嘛,你还说是给我请假,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连女儿都骗,啊~~~,我不干,假期顺延,我明天也要休息-”我不依不饶地闹了老爸好久,他终于同意星期一给我去请假。我高兴地跟他胡闹,爸妈真的好疼我,我忘记了昨夜的噩梦。
----------------------
他们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回台湾读书。“说实话吗?”
“当然实话。”
“恩,我的想法是希望回台湾找一个男朋友。”我有些脸红。
爸妈笑,“在纽约也有好多台湾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回台湾?”
“因为可以找各种型啊,有些一定要台湾土产,没经过包装的。比如街头卖小吃的,这样我可以吃最新鲜的东西。比如混江湖的,再比如-----”我胡说着,一通乱扯,跟着爸妈心无城府地笑,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只想回来,毫无理由的相信我的爱情在这里。
爸妈决定去看场电影然后逛街,我说去外公的车行修我的单车。
他们临出门前这样问我:“永儿,诚伯的二儿子也在英德读书,你见过没有?”我吓了一跳,忙心虚的说:“没见过,他也在吗?那我有机会就去认识一下。”爸说:“其实你的麻烦可以找诚伯解决,我们可以拜托他儿子照顾你的。”我心惊肉跳地反对:“不要了,我上学的事情已经很麻烦你家老总了,为这种小事再去麻烦他多不好,我还是自己解决吧。爸,你怎么都不象活了五十年的人,这种事都敢去跟老总讲。好了啦,你和妈快走啦,我会照顾自己的。”
爸看了看我,和妈出去了。
我呆了好久,上帝啊,真的一定要转学,这样下去我会穿帮的。
第六章 南极冰
我叫了的士把我和我的烂单车带到外公的修车行。
“修车行只修汽车。”外公说:“这么烂的车还修,你妈这么小气吗?走,外公给你买新的。”
“我不要新车,我就要我的旧单车。求你给我修吧,它救过我的命。那年我偷人家庭院里的刚红的樱桃,是我的单车载着我逃命才没被那条牧羊犬吃掉,外公,求你救它吧”我跟外公撒娇。外公无奈,只好拿来工具亲自动手。其实不完全是我说的那些原因,单车是爸妈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我舍不得丢掉。
“丫头,有人找你麻烦吗?”
“对啊,外公厉害,一看就了。我们学校的男声生坏得要命。”我添油加醋地把杜撰的故事又讲一遍给外公听。外公笑笑的看我摇头:“丫头,少编故事给我听,想说就告诉我,不想说就少说。”姜是老的辣,果真如此。我对着外公傻笑说不出话。不敢问他何以能够看穿我的谎话。
外公是个怪人,他不要妈孝敬他的钱,几次拒绝爸妈接他出国的美意,自己开片小车行度日。车行里的伙计什么来路的都有,甚至做过牢的,混黑道的。外公说,要给别人一次重新生活的机会。外婆过世几十年,他依然独自一人,每天早上在外婆的相片前奉杯清茶。我没见过外婆,照片上的她和妈好象。
我喜欢外公,从小到大,虽然没见他几次,但从没觉得陌生。爸在某些个性上和外公很象,比如宽容,比如感性,比如善良等等。窗外飘来一阵肉香,我和外公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象多年生活在一起的祖孙那样,外公从钱夹里拿出零钱,我接过来,跑去巷口临街的摊档买小吃。
我称这种小吃为台式汉堡,超大的面包,里面塞沾满酱汁的牛肉和青菜,牛肉的酱汁又浓又香,又因为是外公请客,虽然吃食虽不高贵,但更显浓香。
我倚在街角的树阴下,满足的吃着,欣赏小巷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喜欢小巷,那种不是特别清洁,特别高贵,特别华丽的小巷。高低错落的建筑物,有些是违章的,空气中各种不同的味道,有些是不好闻的,来往的人形形色色,有些是猥琐卑劣的。但生活就是这样的,百味杂陈,鲜活生动。对,生动,我对小巷的感悟。
该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吧,比感叹小巷的生动现实多了。我遇到了F4。明晃晃的黑白两辆车嚣张的停在我眼前,下来了四个人。我懒得理。
“你是季远山和萧依云的女儿?”道明寺问我,我不答,好笑,就算他是集团少董,也不该直呼我爸妈的名讳,好歹是他长辈。不看他们,继续吃。
“喂, 本少爷问你话,你听到没有啊,你个死女人拽什么拽。”杉菜说的对,他脾气很坏。我偷眼看南极冰,他低着头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阿寺,不要发脾气嘛”西门劝着道明寺,长发的是西门,我听杉菜说过。还有美作,站在九月阳光下的美作,让我想到美国西岸的阳光,他明媚如阿波罗。我是说,他不说话的时候。
“季永恩,你的身手还真不错,既然这样,你应该不介意我们在整你几天,反正你也不会受伤。本来你父母是道明集团的重臣,我们该照顾些的,可是你太过分了,就这样放手我们F4的面子往哪儿搁,你说是不是?”
我快气晕了,世界上还真有这样一群人。我过分,我的过分和他们的过分比起来简直太小了。我把最后一口吃的塞进嘴里嚼继续沉默,否则我不能肯定我嘴里会冒出什么话来。
“天哪,你吃得象头猪。你是女人吗?”西门开口了,难得这种话他也可以这么优雅的说出来。
“你怀疑的对,我不是女人,是男人,做过变性手术所以看起来有些象女人。”我气疯了的时候会胡说八道,这四个帅哥成功地把我气疯了。
“阿寺,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过来打招呼,缓解了有点紧张尴尬的空气。
“小滋,你好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去瑞士滑雪吗?”
“喂,开学很长时间了,不怕功课被当吗?”
每个人都在和叫小滋的打招呼,连南极冰都对她微微颔首。
是个出色的女孩子,出色的气质,出色的漂亮。瘦高修长的身材,时尚不夸张的打扮。最要命的是她站在F4的身边看起来刚刚好,和谁配都好和谐的样子。
她爽朗的对我笑,薄薄的嘴唇牵起漂亮的弧度,眼睛明亮,头发修剪的时髦且服帖,身上淡淡的飘着雅致的香水味。
“嗨,你好,我是何原滋。”她对我介绍自己。“你可以叫我小滋。你是他们的朋友吗?老远就看到你们在聊天。阿寺,不介绍给我认识吗?”
“你不要动不动就乱认朋友好不好,这女人疯子耶。你开车来的吗?”
道明寺几乎是怒冲冲地,拉了小滋就走,临走前,西门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讨厌F4,他们是我的命里煞星,我的好心情终于又溜光了。
晚上回家,简单地告诉爸妈:“我要转学,转不成就退学,反正不要读英德就对了,你们想让我活下去就不要问我原因,不要问为什么。”我任性地说完洗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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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战争是和平的开始
星期一没去学校,也没出门,弹了一段琴,打一会儿拳,给花草浇水,剪枝,施肥。接着闷在家看日剧。妈看原文的,她在补日语。我看字幕。
好闷的片子,女主角又聋又哑,用手语讲一个童话故事,小女孩孤单的走在迷失森林里,碰到好多有困难的人或动物,虽然她自己也很需要帮助,但还是把自己仅有的东西送给有困难的人,最后她一无所有的在山坡哭泣时,天上星星化做无数金币掉下来。为什么要变成金币掉下来呢?不可以直接掉星星下来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象小女孩那样无私的,除非我知道老天爷会下星星雨,看着电视我百无聊赖地想,在沙发上睡着。
我拿到爸给我的一些文件,他说让我自己回学校办转学手续,他和妈没生我的气,我觉得好抱歉,说了一堆肉麻兮兮的道歉,妈无奈地打我的头。
我又骑着单车荡在林荫路上,其实真的离开英德我有点不舍,好象这条林荫路,路边的草地,还有图书馆。都怪F4,没他们日子可以快乐好多。想得有气,不由恶向胆边生,临走前总要出口气吧,半口气也行。
我把单车藏到隐蔽些的地方,以防万一,不可以在连累我的爱车受罪了。找支碳素笔,一张大纸,在公告栏贴了张道歉启示。我这样写的。
道歉启示
尊敬的学长F4,我是季永恩,我为前天在教学楼发生的事情向你们郑重道歉。我不是有意撞到花泽学长的。因为我的爱好是溜楼梯扶手,但我在培养这项爱好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会伤害到花泽学长的重要部位,如果我想得到就不会培养这项爱好了。好在花泽学长雄才伟略,吉人天相,福大命大,看起来没有任何不适。这样让我安心多了。
虽然学长没有埋怨我,但是我良心不能原谅自己,所以我决定惩罚自己,我会在即日内转学,离开美丽的英德。相信F4学长们可以宽厚地祝福我离开。不用费心挽留我,不要问我会去哪里。
我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以后大概还是会玩我溜楼梯的爱好的。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学长不会为了这样一点小事追杀我吧。
再次郑重道歉,请学长们饶恕学妹这次的举动。
季永恩
我费力地把它帖在公告栏,想象F4看到后的表情,希望他们的脸是绿色的。南极冰会来向我问罪吗?管他的,我很快就转学了,他们找不到我,找到我也不怕。看着这份恶搞的东西笑了一会儿,我去找校长办手续。
我遇到了杉菜和一个看起来瘦小但笑的很可爱的男孩子。
杉菜快乐的跟我打招呼“季永恩,这么早去哪里?”
“去办转学手续。”
“转学手续,你要转学吗?”杉菜惊讶地问.
“对,我要转学。”
突然,杉菜生气了,凶巴巴的看着我。“你转学是因为F4吗?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不一样,甚至还想和你做朋友。你为什么要轻易认输呢?为什么不和他们拼下去呢?我还和他们打赌说你才不会被他们整跨,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害我输一大比赌金,我第一次和人家用钱来打赌,我以为我赢定的,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激动的杉菜,我该说什么好?打赌,居然拿我来打赌。
“我也有份啊,我赌杉菜赢的,你真的要转学吗?”杉菜旁边的男孩子苦着脸问我。
“对不起,我真的会转学。”
“你要转学?哈,太好了,干瘪酸菜,乖乖给钱吧。”
“美作,你不要开口闭口干瘪酸菜好不好,很难听哎,当心我捶你。”
“哈哈,美作,你要小心,阿寺现在是有异性没友情。”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糟糕,那份启示不知他们看到了没有,应该还没有吧,好象没什么反应,我暗自思量。
“道明寺,你们很过分哎,你一定要这样逼季永恩走吗?每次都是这样,仗着学校是你们家开的就为所欲为。类,还有你,你说句话嘛,你就不可以原谅她吗?她不是有意的。”
“喂,什么叫为所欲为,你是猪啊,她是不是有意的你看不到吗?他打的是类,是类耶。搞不清状况的笨女人,你到底在帮谁?”
“你才是猪咧,你是大猪头。就算她有错你也不该逼她退学,你这样还不是为所欲为?”
“我们逼她退学?是她撑不下去自己要退学,是她没种好不好。”
大开眼界,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侣,猪头来,猪头去,声音大得足以掀翻英德,吵得痛快写意。不是不感动的,没想到杉菜那样义愤填膺的为我说话。
“道明寺,你什么意思,你希望季永恩象杉菜一样和你们斗下去吗?那你会不会又喜欢上季永恩呢?”
“陈青和” “暴发户的儿子” “你找死啊” 几乎同一时间发出几种抗议的声音。
我不由哈哈大笑,杉菜一脸败给你的表情,美作西门快要看不下去了,南极冰的样子最怪,他用研究的眼神看着我。
“你叫陈青和,哪个青?是清水的清还是青草的青?”我问青和。
青和可爱的笑,“青草的青。季永恩,你可不可以收我做徒弟,那天你从餐厅跳下来,哇,你好厉害哦。”
“青和,你少说话。季永恩,你可以不用转学的。”道明寺看着我说“你真厉害,居然可以让我老爸打电话给我,老爸让我照顾你,我也只好照办。不过我们F4从没丢过这种脸,无缘无故被女人打---------”
“也不是啊, 杉菜不是打过你吗?给你好大一拳。”青和又插话。
“陈青和,你是不是想变成哑巴?”道明寺近乎暴怒了。
美作一伸长臂把青和甩到一边去。
我想笑,强忍住对道明寺说:“没什么难办的,代我谢谢令尊的美意,我还是转学好了”想不到爸妈还是知道了真相,并且去拜托了诚伯。我好天真,其实爸打个电话,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在心里叹气。
“你一定要转学吗?这里都没有让你舍不得的东西吗?”杉菜诚挚的问我。有些明白南极冰为什么可以对她那么好。
“有啊,我最舍不得你了,不如你和我一起转学,省得在这里和这只大猩猩吵架。”
说着,我捏捏杉菜的鼻子逗她。道明寺警觉的把杉菜拉到他身后,一副我是毒药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你这居心区测的家伙,告诉你,以后离我家杉菜远点。”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道明寺,他说什么,我听不懂。
“叵测,阿寺,居心叵测。”西门纠正道。原来居心叵测,我想,真是惊人的道明寺。
“有差吗?西门你意见很多哎。”道明寺不耐烦的说。
“有差,当然有差,而且差好多,道明寺,你这不学无术的猪头,我不是你家的杉菜啦。”杉菜大声抗议。
“你不是我的杉菜那你想是谁的杉菜?”道明寺鬼叫。
真是缠夹不清,正纠缠着,道明寺的手机响了。
“爸---噢,她在这里。”说着,把手机递给我,众人看我的眼神带着疑惑,我不安地接听。
“永恩,我是诚伯。”大洋另一边诚伯的声音稳定而温和“听诚伯的话,不要转学好吗?你这样让我很困扰。别人说起来还以为我道明诚办学是让儿子狐假虎威的,不是拿来作育应才。帮诚伯一个忙,不要转学了。”
我无言以对。看样子,只好放弃转学了。
“对不起,诚伯,我爸妈又去打搅你了。我答应不转学,其实都是我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哈哈。不要这么说,以后再发生这类事情,要说实话,不要瞒着我们。阿寺只是任性些,本质并不坏,相信我,你们以后会相处的好的。”诚伯笑得爽朗,我只能说谢谢收线,把手机还给道明寺。
“你应该不会转学了吧,那好,我们来约法三章。”我不解。
西门解释给我听:“第一,不要接近杉菜。听说你要把全副精神放在杉菜身上,你还是省些力气吧,没门,没窗户。”
这几个白痴,竟然把我的话当真。
“永恩开玩笑的,你们不要信以为真啊。”杉菜为我辩解,我又多一丝感激。
“防人之心不可无,杉菜,你忘了小顺事件了吗?”美作问道,杉菜无话。
西门继续解释:“第二,见到F4请你饶道。虽然我们看在道明伯父的面子上放过你,不过绝非心甘情愿,所以免得看见互相生气,不如不见,所以你绕道。”
这几个嚣张的家伙,不过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看见当做看不见最好 “我同意,但是有时侯我不方便绕道麻烦你们绕道走。”
“你这臭丫头,不要得了便宜就卖乖。”道明寺火大。
“道明寺,道明寺,你看这个。”急急的跑来一个人,气喘吁吁的拿一样东西给道明寺看,几个脑袋一起凑过去。我认得那张纸,道歉启示,悔死了,早知转学不成,我绝不会那么冲动写这东西。我想逃~~~
好几双内容丰富的眼睛盯着我,或冷或狠或惊或狰狞,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我大概已经死几千次了。
“季永恩,我要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西门怒道:“重要部位,哪个重要部位?你这疯女人。”
“我道歉。对不起。”我是真心抱歉。
道明寺不接受:“对不起,又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吗?”
这是什么论调?“那你的意思是要报警吗,有必要吗?你要是觉得有必要我配合好了。”
“你配合个头啊你。”道明寺发怒的样子很可怕,他想过来打我,我戒备。
“算了,阿寺。”一直没说话的类开口了,他看着我,目如寒星,拿过那张道歉启示,随手撕碎说:“走吧。” 随即转身离去。杉菜,青和表情复杂的走了,其他F3也走了,恨恨地样子。
我独自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心情沮丧,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以为南极冰会来向我兴师问罪,但是他没有,他不在乎我,我的做法好幼稚。一时之间,我心情跌到谷底,究竟是因为我不能转学,还是因为南极冰不在乎我,我也理不清楚。我不想承认我在乎,在乎那块冰对我的看法,我不想让他看轻我,我不要他认为我无知,其实不能转学我好象没多难过,但是~~~
嗨,管他呢,我就幼稚,就冲动,就无法无天,我高兴就行,别人怎么想我才不在乎呢。我努力振作。
“季永恩。”有人叫我,“你好,我是藤木。是你的同班同学。呃,我们见过的。”他有些无措的样子。
“你好,我礼貌的点头。”心想,当然见过,这是废话。记起他来了,我在储物柜前给过他一个白眼,哦,对,当时他看到红纸条吓傻了。
藤木问我“你昨天没来,听说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吗?”
”好些了,谢谢你。”我不想多说,淡淡的回话。
可能感觉到我的冷淡,他转话题:“要不要一起去上课,时间快到了。”
我拒绝了。我的课本被我搬回了家,没法上课。难道和藤木共用教科书吗?免了吧。
我找到我的单车,在街上闲荡了一天。并且灌了好几盒牛奶。
我常绕路。不只是绕路,尽量免得见面,连餐厅都不去了,所以干脆带便当上学。没课就去河边坐坐,或在图书馆看书,喝茶,发呆。或看着对面顶楼的南极冰生闷气。生什么气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讨厌F4,讨厌到生气,讨厌到极点。
我觉得自己十分的没骨气,大可以理直气壮的招摇校园啊。可我有时侯就是觉得自己理不直气不壮。见鬼了。我没骨气。我无聊。
但有件事不能不让我刮目相看。就是F4之间的友情,道明寺和杉菜的爱情。听说杉菜是穷人家的孩子,但道明寺就是不顾他老妈的反对要和杉菜在一起,其他F3不但全力支持,并且处处维护。现代的童话故事。我很无聊很无聊的时候就听藤木讲英德的传奇童话,有关F4,杉菜的故事。我想我以前太偏激了。英德的豪门男女或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糟糕。
虽然尽量绕路,还是会在早上的校园碰到,碰到就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不要故做活力四射的假笑跟我打招呼。”道明寺刻薄我。
“疯女人。”美作嫌恶的骂,西门一脸的不屑和鄙视。
花泽类一如既往的不甩我。
我认命。我一纸启示的效果好得出奇,英德流言菲菲讨论南极冰的受伤状况,版本多多,不一而足,甚嚣尘上。
杉菜无论在哪里出现,身边都有人保驾,或类,或西门,或寺,或美作,或青和或---,反正很多。我低估了那个玩笑的影响力,他们真的以为我会对杉菜不利。我也懒得解释,见到杉菜,她都会对我尴尬一笑。我比F4更希望杉菜平安。不然她有事这票人马第一个就会想到我,真是背。
无论如何,F4和杉菜已经成为了英德一道特别的风景。而我与这道风景无缘,我正在被全英德孤立,不是不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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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期会
中秋的时候,莫莫来看我,顺便去师傅的孤儿院送捐款。我好开心,因为我最喜欢的朋友就是我的师母莫莫。
我的师傅叫江启泰,大家称呼他泰哥,是位极英勇的香港警察。他是孤儿,自小在天母的孤儿院长大,本来是在台湾当警察的,可惜后来因为感情上的问题离开台北,他的上司惜才,介绍他去香港发展。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在英国受训,我家不是一直在纽约的,几年前一直住在伦敦。我就是在伦敦的地铁里与他一见如故,是一见如故,不是一见钟情。
但我把泰哥介绍给爸妈认识的时候,他们误会我与泰哥一见钟情。不过没阻挠我,因为泰哥虽然大我十多岁,但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当警察的他有双好温柔的眼睛。他与我爸妈也一见如故,成为投缘的朋友。爸妈甚至说如果我们交往得好,泰哥又耐心等我长大的话,可以考虑把我嫁给他。我知道后说给泰哥听,我俩在咖啡馆里笑得差点死掉,害得英国佬频频侧目,颇有损国格。
后来爸妈知道我与泰哥不是情侣关系时居然有点失落,他们觉得好人难求。唉,天下父母心啊。他们几乎忘了我当时只十五六岁。
后来我闹着玩跟他学拳,几个月后,小有成效,什么贫血,低血压,低血糖的毛病好了很多。我小时侯经常生病,认识泰哥后面色红润,来去如飞,但也开始小小惹事,几下中国工夫哄得老外一楞一楞的,自此,自信心开始严重膨胀,以为自己打遍学校无敌手,去拳击社找一雀斑男单挑,最后被她一拳揍得鼻血长流。他高估了我的花拳绣腿,虽然事后他一直道歉,我都没理他。太狠了,我每日顶着黑眼圈来去,做足半个多月的熊猫,丢脸到家。再后来学功夫用心多了。
和泰哥在一起的两年最大益处不是学会了功夫,而是学会了善良和节俭,我节俭了每个月的零花汇到天母的孤儿院资助小朋友。但师傅要下厨做蛋炒饭给我吃。我要求不高,是很善良的。
我问过师傅的情事,他浅笑不语,眼底一抹忧郁,我就再没提过。有一日,泰哥向我爸借车去机场接人,他笑去说接医科毕业来进修的师母,我当然一定要跟去,就见到了莫莫。
莫莫原名莫云,第一次见她时她穿黑色唐装,没系扣子,休闲的要命,黑色毛衣,颈上挂了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牛仔裤,小皮靴,波浪的乌发绑马尾在脑后。不漂亮,但独特。她出现在人群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她就有那种魅力,让人无法不注意。
开始我自卑,我见到美女就自卑,所以好恭敬的叫她师母。一顿饭后,我随泰哥叫她云云。一天后,我说你这种美女叫云云多俗,我要叫你莫莫,几天后,师傅也叫她莫莫了。
中秋那天我逼莫莫回我家和我住,不让她住在自己家里与爹娘团圆,连我外公都说我任性,我不管,我寂寞。
晚上躲在卧室和她聊天,我想赏月的,但是下雨。我告诉她F4和杉菜的故事,告诉她我有多欣赏杉菜多讨厌F4,告诉她我背地里给他们起的绰号,花泽叫南极冰,道明寺叫暴君,美作叫青蛙。
“为什么叫青蛙。”莫莫问。
我大笑回答,“因为他走路会动来动去向跳霹雳那样一跳一跳的。啊,可惜我想不到西门的绰号,这家伙太完美了,连骂人都斯文有礼,一次他骂我吃得象猪,明明刻薄得很,口气却优雅得象夸我,真是气死我。听说她每个礼拜换女友,原因是他认为女人的保存期限只有一个礼拜。莫莫,你见过这么夸张的形容吗?这种男人是不是应该被浸猪笼?”
莫莫不答我,眼睛看着别处低语:“一期一会。”
“对啊,一个星期会一次,超过分的。”
莫莫笑:“不如给他个绰号叫星期一。”
我不解 “星期一?”
“对啊,星期一,提醒他每星期一换女友。”莫莫淡淡的笑。
哈哈`~~我笑倒在床上:“莫莫,你用不用这么绝啊。”
临睡前,我朦胧的听莫莫幽幽的说:“有一种讨厌是因为太喜欢,因为怕自己太喜欢,所以来不及的讨厌。”是这样吗?我模糊的想。
莫莫走后,我依然寂寞。不过我仍然精神充沛的上学放学,兴致勃勃的逛街。我是很会自得其乐的人。一日,躺在英德的草地上看漫画,笑得乱七八糟,发现西门和花泽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西门语带讥讽的说:“你还真会自得其乐哪。”
“正确,这是我无数优点中的一项。”我赖在草地上说,没起来的打算。
“哼,没看出来。”西门冷笑,扬长而去。
我在他身后喊:“你记得绕路啊!”
没人搭理我。类依然很南极冰,漠然视我为透明。
第九章 伞下晴天 / 寂寞琴声
图书馆里来了一批新书。“是花泽家最近捐献的家藏。” 管理员这样介绍。我每日翻看。
秋深雨多,我在图书馆的窗前看道明寺在教学楼前等放学的杉菜,想不到那样暴躁的人可以那样耐心的等人。后来南极冰和青蛙留给了他一把伞,他就用那把蓝色的大伞送杉菜回家,雨里撑一片蓝色晴天。宛如一曲感人的MV,自有一番动人心处。
我觉得南极冰用的那把伞太小了,他一定会把自己淋湿。青和是冒雨走的,我想他和我一样寂寞。我躲在图书馆等雨停。
家里的惠兰在我的精心栽培下开花无数,满室幽香。我剪了一枝带去学校。喝着柑橘茶在图书馆混时间,宽大的阅览室只有我一个人,我这样骗自己,独乐有独乐的妙处。事实上花香寂寞,心事萧索。
骑单车回家,林荫路树影婆娑。
我发现音乐室是个好去处,一天在乱弹钢琴的时候见到花泽类拎着小提琴进来,我想走的,可天晓得后来心一横,继续弹装看不见,结果他又走了,我更气,把钢琴一通乱砸。我到底在气什么,不敢分析。
我注意到南极冰也喜欢到音乐室拉小提琴,可不定时,我没法掌握他的时间,但我尽量避开他的时间去。有时听到有琴声就不进去,但我会躲在角落里听。他的琴声如人,宁静,飘逸,带点浅浅的忧郁,犹如天籁般的声音。没想到他琴拉的这样好。
我在角落听,有时杉菜也听,但她在里面听。
琴声听得多了,我的心好象长了翅膀,展翅飞在他的琴声里停不下来。飞得好累哦,中秋吃月饼长出来的几公斤肉很快就不见了。我自嘲,原来练琴可以减肥。
一日在街上闲逛,遇到了小滋,她对着我一直笑,我又不能装看不见。她对我说:“看见我不用绕路,F4的禁止令对我不生效。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写出那篇启示的,我想也来写一次。”我很开心,我又多了一位好友。
小滋带我去杉菜打工蛋糕店看望杉菜,说是去喝咖啡吃蛋糕,因为我不想在惹麻烦不愿去,所以找了这个借口,小滋笑骂我:“你贴启示的劲头都哪去了,少理他们,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的感觉最准了。”我被小滋说得热血沸腾,就随她去找杉菜。
有麻烦就有麻烦吧,明日愁来明日愁。
杉菜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挂了两个大眼袋。面对小滋关心的询问说:“最近妈的哮喘犯了,我寄些钱回去鱼村,自己的生活费就不太够用了,所以多打了份工替人家做会计,不够睡嘛。真是倒霉,家里的房子又漏雨,滴滴答答的吵了一夜。”
“那道明寺呢?他都不照顾你吗?”小滋生气了。
杉菜说:“我没跟他讲啊,我以前欠他的一百万都还没还清,怎么可以再跟他伸手。不过我发现给人家做会计也很好,完全学以至用,对我的功课帮助很大,所以在累也值得。小滋,你放心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说完,杉菜灿烂的笑着。
我看这杉菜,体会她的贫穷,她的艰苦,她的忍耐,她的强韧,她的苦中作乐,她的灿烂笑容,明白为何貌不惊人的她可以赢得道明寺的爱情,F3的尊敬,她值得,她太值得了。我喜欢她!
我逗杉菜“道明寺那种暴君怎么可以托付终身,那家伙根本不值得被信任,不如和我在一起吧,我们瞒着道明寺私奔算了,我绝对比那白痴可靠。”
小滋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对啊,我帮你们,但你们的孩子要叫我干妈。”
杉菜笑得不行,赶我和小滋走,说我们在蛋糕店胡闹,她没办法工作。她拿奶油往小滋脸上涂 “还不走,在闹下去我要叫你干妈了。”
临别前,杉菜对我解释:“永恩,我把你当朋友的,我知道你说的话只是吓唬他们几个闹着玩。其实你不要怪他们,阿寺-------------”
“我明白,我没有怪任何人。我也把你和小滋当朋友。做我的朋友好惨的,因为我很烦,我是超级大麻烦。”
我们在蛋糕店门前相对而笑。
小滋告诉我她和道明寺曾有过婚约,后来她被道明寺和杉菜感动主动放弃了,她讲第一次见到寺的故事给我听:“我本来也不想订婚的,硬被我妈拉去,结果糊里糊涂地被带到饭店,看到了杉菜和阿寺。阿寺的脾气真是坏,一言不合就动手打倒几个随扈,拉了我就跑,跑那么快,害我没时间说话还跑丢了鞋,然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拉错了人,他是想拉走杉菜的,连女朋友都会弄错,这么白痴的人真是少见对不对?后来他还把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我又没带钱,光着脚走好久才走回家。”
那天的黄昏我们在中正纪念馆前散步,我听他滔滔不绝的讲道明寺。最后,我问小滋,你现在还爱道明寺吗?她望着黄昏的暮色沉思良久,略带迷惘的说:“现在还爱,不过,很快就不爱了,真的,很快就不爱了。”然后爽朗的对我笑。
我猜测,她可能经常这样对自己说吧,“现在还爱,很快就不爱了。”她要等多久才可以不爱了?
十二月的台湾比欧美好过太多了,但我有些怀念可以下雪的冬天,台湾不下雪,下雨,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中午去WC释放空间,看见青和面色青白的从男厕出来,又捂着肚子回去,正是吃饭时间,周围很安静,我有点担心,所以多耽了下。见他出来,没走几步再回去。我大着胆子在男厕外喊:“青和,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喊人过来。”
青和在里面喊:“你能不能帮我叫医生过来,我拉肚子,出不去,”他声音好小,我估计是急性肠炎之类的,慌忙跑去医务室找医生。
我是第一次去学校的医务室,英德的医生胖胖的,很象肯德基大叔。我带他去WC,他慢悠悠的走不快,我急得冒火,头一次觉得英德太大了。KFC大叔也有些不好意思,拿了一包补液盐给我,让我按比例先冲饮给青和。我急忙找杯子开水冲回去。
我在外面喊:“青和,你还在吗?我可以进去吗?”
隐约听好象有声音,我小心的先探头看了看,只见青和爬在洗手池边拼命在吐。
我吓坏了“青和,你怎么了?”他竟然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瘫坐在地上。
我把补液盐递给他喝,他只喝一半,然后摇头拒绝。
“青和,这是补液盐,是难喝了些,不过他可以补充你身体里的电解质,暂时缓解脱水的状况,还有----”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后有人大叫:“你们在做什么?季永恩,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把青和怎么了?”我抬头看是花泽类和道明寺。
我解释“我没怎样,是青和-----------”
“你出去。”花泽类简单的说,然后和道明寺俯身观察青和。我征在那里,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
“还不滚出去!”道明寺对我吼,两双眼睛寒冰利剪样射向我。
我无限委屈的站在WC外面,不禁苦笑,我和英德的厕所比和英德的人有缘分,冲突都在这里发生。好在KFC医生来了,不然我百口莫辩,他们一定以为我在给青和下毒。唉,医生应该都象莫莫那样,身轻如燕,健步如飞。象英德这位就糟了,会造成冤假错案。
青和吃多了甜不辣所以得了急性肠炎,F4的道明寺和花泽类救了他。这是英德最近的头条新闻。青和还在住院治疗,我仍然是英德不受欢迎的疯女人,所幸我已是旧闻。
快圣诞节,我和小滋采买圣诞礼物。节日的时候杉菜比平时更忙,小滋带了一罐燕窝给杉菜进补,我佩服小滋,她好象从没把杉菜当情敌过。小滋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圣诞礼物,杉菜建议小滋给我一栋图书馆,因为我天天呆在里面。
的确如此,在多雨的冬季,好象只有那里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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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偷来的温柔
我和管理员阿娟已经混得很熟。雨下得很大的一天下午,我又来图书馆。闲聊的问阿鹃,为何图书馆少有人来。阿鹃说因为闹鬼。
“闹鬼?我从没听说过。”我大为惊奇。“怎么闹鬼,讲给我听,我最爱听鬼故事。”
阿娟似乎谈兴颇浓,真的讲了鬼故事来听。
“图书馆在修建的时候,有个女建筑师在这里实习。和学校里一个学生互相喜欢了。这里的学生都是有钱人的子弟,家里非富即贵,那女建筑师出身贫寒,哪里对学生家长的心思,干脆设计把学生弄到外国去读书,可怜女建筑师已经怀了学生的孩子,走投无路,就在刚建好的图书馆里自杀了。听说也是这个季节的雨天自杀的,所以每当这种天气,我都提早下班。看夜更的警卫说,每到这种雨天,晚上巡逻经过这里都会听到有女人在哭。唉,可怜啊,听说那个学生早已经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在好不过了。”最后阿娟评论:“痴心女子负心汉啊。”
好象每个学校都有个鬼传说,情节都差不多。但在这样空荡荡的图书馆听就特别恐怖些。我不禁毛骨悚然,窗外的雨声犹如鬼哭。
我打算借本书直接马上带回家读。我找到一套法文原文的童话故事选,精致得要命,是小孩子最爱的那种书。一套书分十二本,每本都小小的袖珍型,尤其是插图,画得特别漂亮。我爱不释手,一看再看。后来发现装书的外壳内页上有行字:祝类十二岁生日快乐,静。是花泽类的藏书,我每天在这里翻看,但没想到会看到他的礼物。他怎么把这个也捐出来了,静是谁?我思忖良久。
发现天色近晚的时候吓了一跳,忙去找阿娟办借书手续,阿鹃不在,不过最可怕的是,图书馆的阅览室那道漂亮气派的大门锁得死死的。想想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由得一头冷汗,是撞鬼了吗?我对着大门一气猛砸,大喊着:“阿鹃,阿鹃,你开门啊---”
“门锁住了吗?管理员呢?”有人在我身后问。
我转身,大惊,南极冰?他继续问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这里的?为什么现在锁门,还没到闭馆时间。”
“我不知道,”我略微镇定了些 “我来的时候她在的,不过她说冬天会早些收工。不过她收工应该会通知我的。对了,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管理员。”
“没有,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有人。”他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不再理我。
我更安心了,应该没人有胆量把校董的儿子锁在图书馆吧。我放下心来,低头看到手里的那套童话集,他正在背对我拨电话,我忙偷偷的把书藏到阿鹃常坐的椅垫下面。没什么理由,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在看这套书。
他走过来,我装做无事。
“你的手机借我。”他淡漠的要求。
“我没手机,你的不能用了吗?”
“你没手机?”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难得,平时他都一副七情不上面的样子。
“对啊,我没手机,谁要在身上挂一个那么吵的东西。”他一脸挫败的看着我。
“你的手机怎么了?”我再问一次。
“没电了。”
“没电了?”晴天霹雳。
我开始努力撬管理员办公室的门,那里有电话,撬好久那道门没一点反应。
“你撬不开的。”他淡淡的说。
“总要试看看。”泰哥教我的几种方法都试过了,为什么没用?
”锁是特制的。”TNND,特制的锁我哪里打得开,我又不是超级神偷。气!
“你干吗不早说?”
“你不说要试吗?我以为你打得开。”他居然比我还有理,更气!!
“你家学校怎么这样奇怪,管理员室用什么特制的锁,有必要吗?”
“有,里面有些名著的作者原稿或绝版小说,还有些孤本字画。”
“这些东西放管理员室,为什么?”
“不喜欢了。家里没地方放。”真是有钱人。
”都是你家的?”
“不是,西门家的多些,西门伯母喜欢这些。”
我不那么气了,有点小小的开心。南极冰和我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不对,我何必开心,主要是找出路。
我开始打开窗户窗户找下水管道。或是看到路过的人也行,不过机会渺茫,这里晴天时都人迹罕至,何况阴雨天气。阅览室太大,窗户好多,我找得辛苦,我找不到人,也没看到下水管道。虽说阅览室在四楼我未必有胆子往下跳,不过有比没有好,好歹有些希望。
“图书馆是新建的,和餐厅不同,所有管道内置。”南极冰依旧冷淡。
“你干吗不早说?”我第二次这么问了。
“刚想起来。”冷冷的丢句话给我。
我晕,我发辫散乱,狼狈不堪,实在是没力气生气了。
英德放学的钟声响了,很快校园即将空落无人,巡逻保安晚上会夜巡,我好象只好等保安来救我了。南极冰站在窗前对着一廉细雨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我起身去茶水间为自己冲了杯浓香四溢的红枣茶,坐在桌前大口喝着,慰劳自己的紧张疲累。花泽类回头看了看我。我得意,哈,起码还要被困一段时间,我的随身包里不但有极品茶包,还有没吃完的半盒素蒸饺,不用挨饿了,我不会和这块冰分享的。
“要不要喝杯热茶?”我听见自己这样问。奇怪,我的嘴好象不受灵魂的支配。
“好,我要的。”花泽类说。
我去冲茶,蒸饺用微波炉热好,我瞧不起自己。
南极冰大概很饿了,吃得挺满足的样子,问我家饺子出自哪位高厨。
“我妈---”
“是令堂吗?哦,真是能干。”
我有点失落,我话没说完,我是想说我妈和我。我意识到自己是想告诉这个家伙,我有优点,我厨艺不错,我被自己的潜意识吓坏。
他很快喝掉了一杯茶 “要不要再来一杯?”
“那好,谢谢。”
我再去冲茶。暗暗叹气,季永恩,你没出息,我鄙视自己。
“你这次不怕我下药了吗?”我突然记起青和那件事。
他有点小尴尬,简单的解释“上次是误会。”
就这样吗?过分,冤枉了人连对不起都不说,噢,对了,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吗?
算了。
“青和还好吗?”我尽量找话题,总不能傻坐着都不说话。
“还好。”他回答的简单。沉默。
“道明寺和杉菜经常吵架吗?”我继续找话题。
他抬头看着我,目光讥讽,说:“你终于问我了。”
我迷惑:“什么意思。”
花泽类:“你是谁,你为什么来英德?你和阿寺父亲之间有什么默契吗?”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发现自己的思维追不上他的速度。
花泽类冷笑 ,抄我的话:“眼睛不要瞪那么大,当心脱眶。”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怒极站起。
他巍然不动 ,冷然道:“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商界都流传说道明诚对令尊令堂十分宠信。这次令尊令堂放下纽约正在进行中的大企划突然同时调任台湾,且带你同行并让你入读英德,令所有业内人士大跌眼镜。并且已经有好事者开始揣测,这是不是季远山夫妇和道明总裁的刻意安排。”
“安排?安排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
“安排你和阿寺培养感情。”
我愕然,随即大笑 “花泽类,你会不会想太多,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爸才不会这样做呢,再说道明寺不是和杉菜交往吗?”
花泽类不理我的大笑,依然冷静的分析 “所以说是安排。阿寺家里根本就不接受杉菜,只不过阿寺过于坚持,她们暂时放手。你来英德就读是免试的,全校的记录只有几个人是破例免试的,但我们是以四大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免试入读,为什么你也可以免试?还有,财团高级职员的子女在校读书的不少,只有你例外,道明伯父居然亲自打电话让阿寺照顾你,还有你对他的称呼,都让人不能不怀疑。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反驳 “我不知道你说的安排,但我坚信我爸妈不会安排这种事给我,特别对象是道明寺这种白痴。再说,财团职员子女不是每个都象我一样挨整吧。还有,我对诚伯的称呼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小认识他那天起就是这样。我确定你的分析是错的。”
“你确定你的确定?”
“你真是烦,我确定。”我当然确定,我确定爸妈不会这样安排我。
花泽类不语。
我看看腕表,快七点了。
“喂,花泽类,这么晚了,为什么没有保安来巡逻,我们这里亮着灯,他们应该过来看看啊。”
“我也不知道。”接着加一句“你确定你父母对阿寺没兴趣,那你呢?”
“我?”我楞了一下,勃然大怒 “花泽类你这狗腿,你用不用对你老大这么衷心啊。这种时候不想着怎么出去,还有心思担心你老大会不会被设计,你是地球人吗,思维太奇怪了吧。”
南极冰不怒,悠闲的揶揄我:“对,我不是地球人。我是经过改造的外星人,看起来和地球人很象而已。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无哭笑不得,他还真会抄我的话。
“我对道明寺没兴趣。”我气的大叫“我爸妈也对道明寺没兴趣,我~`~”还没喊完,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停电。
不,是闹鬼,我想起阿娟讲的鬼故事,只觉得头皮发麻,死命忍住喉咙里要冲出来的尖叫,颤着声音问:“花泽类,你还在吗?”
“恩。”怎么只回一个声音,再问一次:“你还在吗?”
“我在,门锁着,能去哪里。”他不耐的答。
听见他说话我安心了些,眼睛渐渐适应了环境。其实不算太黑。外面有路灯的射进来,那就不是停电。我摸到窗口往外看。嘴里念 “怎么办?我现在不回家妈会急死的,爸回纽约公干,只有我妈在家,她一定到处找我,怎么办?怎么夜巡的还不来?”
“应该来过了吧,没上来,看有灯以为是忘记关,直接拉总闸。”类分析给我听。
有道理,我希望破灭,有气无力。
”南极冰,你家请的员工都这样做事吗?会害死人的。”
“你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那你说什么南极冰?”
糟糕,说溜嘴,唉,算了,说都说了。
“你的绰号,我背地里都这样叫的。”
“真是难听。”他不客气。
“天真,绰号哪有好听的,喂,你刚才分析的事情是你的推测还是你们四个的推测?”
“是我的,没跟他们提过。既然都被关在这里你又问起阿寺和杉菜的关系,我就顺便了解一下。我们都希望阿寺和杉菜没事,他们两个经历许多波折才在一起,很不容易。”
昏暗的空间里我看不到他的脸,心里有些难过,一直以来他都是怀疑我的。他一直戒备我,对我怀有敌意。
我没忘记阿鹃的鬼故事。中央空调的暖气渐渐被寒冷代替。我仿佛听到怪怪的声音,连忙坐到花泽类旁边去。隐隐约约的总觉得周围有条影子在动。
“南极冰。听说图书馆闹鬼是不是?”
“没听说过,不要叫我绰号。”
“你少骗我,每个学校都会有这种传说。你何必瞒我。”
“没有。”这次回话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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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他打哈欠,接着爬到桌子上。怎么,这种时候要睡觉吗?
“喂,南极冰,你不可以睡觉,会感冒的,再说你睡了我怎么办,我害怕。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你不要吵我,我们出不去的,等天亮。”
“我不要等天亮。”没回应。
凑近看,竟然睡着了。他穿着件米白毛衣,手叠在桌子上,头靠在手上。长长的睫毛垂着,宁静安详,看起来很象玩具宝宝。不过这样看一个男孩子睡觉不太礼貌,要叫醒他。
“南极冰,不要睡了。”我推他,他哼了一声嘴里嘟哝了句什么,听不清,声音低低柔柔的,好有磁性,我的心跳漏一拍。
过一会,摇他 “不要睡了,快醒醒。”
“你好吵哦。讨厌~~~”继续睡。好温柔的骂人声。
半小时后,拉他的耳朵大喊:“南极冰,鬼来了,鬼来了。”
“哦,你神经病,吵死了。”他抱头痛苦的抗议。我偷笑,这样的花泽类不是南极冰,可爱极了。偷来的温柔。
一段时间后,拼命摇他“你睡猪啊,你家会不会有人找你?”
“不知道,你走开。”说的轻轻的。
又过段时间,揪他的头发。靠近他的耳朵唱好大声的歌。
再过段时间,卷筒杂志K他的头-------
想到道明寺的话:“你这居心区测的女人。”哈哈,不是区测,是叵测,我居心叵测,现在是的。
灯亮了,吓了我一跳。类也醒了,睡眼惶松的样子,我们用手挡着刺眼的光线。图书馆的大门打开,站着其他F3和外公。
“外公,为什么你来了。”我惊奇。
美作:“类,为什么你在这里,你家管家说你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你,你怎么不开手机?”
外公:“你妈急事去日本,拜托我照顾你,谁知道你一直没回来,我就按照她留的电话找道明少爷,你妈说万一有急事道明少爷会帮忙的,你看,不就找到你了,你怎么被困在这里?”
类:“我来找本书,谁知道管理员把门锁了。”
寺:“你干吗跑这里来找书,你家不是有个藏书室吗?”
西门:“类,你和她关在这里多久,现在后半夜二点了。”
我们一群人围在门口,七嘴八舌,各说各的。
我向道明寺道谢,他目光闪烁:“恩,不用了”难得的客气。西门和类远远的低声悄悄话。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对了,你们怎么有图书馆的钥匙?”
美作:“跟管理员------”
寺:“跟保安--------”
同时说话,答案不同,而且这么没默契,大大不对。
我盯着道明寺,一字一顿:“你锁的门?”
这群混蛋,我连日来一忍在忍,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把我关在这里,让年已七旬的外公到处找我,激气:“你安的什么心?把我关在闹鬼的图书馆,我已经够忍让了,你想逼我到什么时候?”
寺:“对,我锁的,怎样?”
美作:“你忍让,你忍让过吗?英德的图书馆怎么会有鬼?
我叫:“有鬼,就是有鬼,我明明听到有人哭,还有影子飘来飘去。”
类:“可我没看到。”
我气炸:“你当然没看到,可我看到。难道讲给你这弱鸡听。道明寺,你干吗把我和这只弱鸡关到一起?”
寺:“季永恩,你给我说话当心些,谁是弱鸡?”
西门:“我怎么可能放心把类和你关在一起,你到底有没有大脑。”
我:“什么叫不放心,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调戏他,我才不会对弱鸡有兴趣。”
类:“喂,忍你很久了,张口闭口弱鸡,真打起来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他也加入战团。
很好,我以一敌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越战越勇。你来我去,唇枪舌战,英德图书馆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美作:“你这疯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你是烂青蛙。”我继续嚣叫。
寺:“你才青蛙,世界上还有比F4更完美的男人吗?”
我嗤之以鼻:“,你们也叫完美,一群走在街上影响市容的怪物,建筑物都会被你吓塌。”
西门:“没人比你更怪物吧,还说这里闹鬼,有鬼也被你吓跑,你看你的鬼样子,披头散发,比鬼还可怕。”
我:“你还敢批评我,要不是你们设计,我会这样,还害得我七十岁的外公求你们帮忙,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猪。”
寺:“我怎么知道你家人会找你,还是个七十岁的老头来找。”
我:“你会不会说人话,没人教你尊敬两个字怎样写吗?谁这么晚回家家里人不急?
你怎么不把自己关一夜试看看。”
不知为什么,我这话说出来就没人说话了,最后道明寺说:“神经病,谁半夜三更在这陪你吵架。”伙同其他人走了。
外公开车载我回家,我一路愤愤不平。外公意味深长的说:“永儿,不是每个人都象你一样的。他们这样家庭的孩子父母忙于企业兴亡,大多时间飞来飞去,常年不在家,所以他们习惯自己照顾自己。家里佣人管家一屋子,但到底不是亲人啊。”我看着车窗外水静河飞的长街,开始后悔了。
他们是同样寂寞的一群小孩子吧,常年没有父母的家是缺少温暖的,所以在成长的岁月里,他们彼此取暖,相依为命。
他们就是这样跌跌撞撞相互扶持着长大的吗?所以,当我打了类一耳光的时候,他们不能原谅我。那是他们的类啊,他们最疼爱的兄弟,居然随随便便被人甩了一耳光。难怪连杉菜都是那副表情。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和类关在一起。哦,对了。明天我要道歉吗?还是不要吧-----我胡乱想着,在车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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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瘦月一弯
第二天睡到好晚起来,享受外公准备的桂花粥,外公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我摸摸脸,没什么:“外公,你看什么?”外公表情严肃:“告诉我,丫头,你和那只弱鸡昨晚有没有怎样?”我笑:“外公,你无聊哦。和那种人关在一起能怎样?”外公不信:“真的吗?”我有点心虚:“真的啦,再真不过。”说着,灌一大口粥。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可我也不知为何心虚。
去学校前我乖乖的拿好外公给的手机和润喉糖,我的嗓子昨夜喊得过于疲劳有点哑。至于手机,这年月没它还真是没法过日子。
我先去图书馆料理昨夜的那本童话故事,不知道南极冰是不是去找那本书才被关了半夜。他为什么捐了它,又为什么去找?
阿娟拿着那本童话在等我:‘你昨晚怎么样,没事吧。”我不禁埋怨她:“你怎么这么害我。” 阿娟一脸苦相:“不是啦,道明寺和美作少爷来找我,命令我把你关在这里,我等你来后想让你快走,还特意编了个鬼故事吓你,谁知道你竟然不害怕,还逗留那么晚。我没关门就走了,把钥匙送去给道明寺,门是他来锁的。”
原来英德真的没有鬼故事,昨夜我是疑心暗生鬼。阿娟没锁门就走了,所以类进来没看到有人,道明寺确定我在里面,直接锁了门,图书馆太大,他没看到类,也没想到类在里面,阴错阳差的把他的哥们也锁了半夜。看来锁我的计划是暴君和青蛙的馊主意。
我没借那本童话,把它放回了原处。在难得有太阳的中午坐在昨夜坐过的位置想昨夜的经历多少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我又和F4大吵了一次,其实每次和他们吵架都骂得挺过瘾的,但每次都会后悔。因为每次吵完都会多了解他们一些,每多一次的了解都会让我多些感动,然后我就会为自己的卤莽冲动后悔。
不知南极冰会怎么看我,他还会认为我是来破坏道明寺和杉菜的吗?他对朋友真好,象个守护天使,不过,他对杉菜仅仅是朋友吗?我忘不了他在走廊上静静等待的身影。
从图书馆出来去教室路过公告栏,惊见自己又成头条:“季永恩为追求花泽类,设计把自己和花泽类关在图书馆过夜-------------”我呆站在公告栏前,哭笑不得。“不要看了,无聊人的恶作剧,知道不是你干的。”我回头,是杉菜跟青和。青和已经康复出院了,他一直对我说谢谢,虽然我表示不饿,已经吃过饭,他还是硬拉我和杉菜到餐厅喝杯东西。
我发现杉菜的脸色不太好,就问她怎么了。
青和无奈的说:“是我不好了,害杉菜和道明寺吵架。”
“不关你的事啦,青和。”杉菜说。
我奇怪:“到底怎么了,你们又闹别扭?”
“别提了,”杉菜皱着眉:“道明寺这混蛋。青和住院,虚弱的没力气,我好心喂青和吃点稀饭。结果被他看到了,在医院对我发飙,也不知道他吃的哪门子飞醋。我和青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生病我怎么可以不管。他还当着医院那么多医生护士的面骂我是笨女人,我干吗要他那么笨的人来骂我笨,最可恨的是她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我要他放手,你猜他说什么?我死都不放,我才不会放开你的手要你去喂爆发户的儿子吃东西。真是丢脸。”
仔细看杉菜的手腕上真有点淡淡的瘀青,杉菜还在继续发泄怒气,越说声音越大:“我真是越来越受不了他,他的脾气永远那么坏,永远不肯替别人想,这样下去我看我们早晚会分手。”我听到有刀叉大力落在盘子上的声音,青和用受到惊吓的眼神望着他对面的那张桌子。天啊,我想逃,是F4。
杉菜和暴君隔着两张桌子恶狠狠的对望着,我甚至感觉到空气中电流碰撞的火花。
可是我在南极冰的眼里看到了疼惜的内容,心脏有点抽痛。是疼惜吗?我大概看错了,我硬生生的忽略自己的感觉。用双手拉住杉菜的两只耳朵,强迫她面对我,离题三千里的问她:“告诉我你男朋友的床头放着谁的相片。”青和张大嘴巴看着我。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杉菜和暴君在餐厅这样比眼力,旁边的人会变炮灰的。
“快啊,告诉我。”我继续问杉菜。杉菜咬牙切齿道:“是其他三只猪头的相片。”
我顺口胡说:“怎么这样过分,床头的相片不是你的是猪的。哦,那你和他谈什么恋爱,不如和我去照结婚照好了,我穿西装你穿婚纱,我会把你的相片挂在我可以看到的任何地方。”
杉菜终于笑了,把我的手从他的耳朵上拿下来说:“不要,我穿西装,你穿婚纱。”
我看到南极冰捂着暴君的嘴,西门用胳膊卡着暴君的脖子,美作用力扭住暴君的胳膊。一路死拉硬拽的象绑架一样,把道明寺弄走了。那一刻,我颇同情道明寺。其实想发火被堵住的感觉真是很惨的。
不在理会被绑架出去的道明寺,杉菜问我:“昨天晚上你又和他们吵起来了?”
我无奈点头:“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杉菜笑:“是啊。今天早上西门来当道明寺的说客,谈起了这件事。本来我一直劝他们解除那个莫名其妙的禁止令,可他们就是觉得这样太伤面子了,真是的。后来美作想出来了一个把你关在图书馆的主意,就和道明寺商量,准备把你锁到晚上,他们扮鬼来吓你,然后再把你放出来,总之是一定要教训你之后才可以和解。没想到把类也锁了进去。后来道明寺,美作,西门去找类,却怎样也找不到,手机又拨不通,连花泽家的管家都慌起来了,他们只顾着找类,都忘记你还在图书馆。直到你外公打电话过去,他们才一起去开门,意外的在那里找到了类,说真的,还真是自作自受。你们晚上被关了那么久,一定很生气吧。”
我惊讶,原来情况是这样的:“其实还好,我发呆,他睡觉。”不知道为什么,对杉菜有小小隐瞒。
青和插话:“要是我和你关在一起就没那么无聊了,我们可以聊天啊。”
我失笑:“青和,你疯了,这并不好玩。”
杉菜说:“不过也对了啦,和类在一起人会变得闷闷的,有时侯真的有点无聊。”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觉得和南极冰在一起不会无聊。其实,不能按自己的真实心意来说话也很惨的。
杉菜去打工了,我接受了青和的邀约,和他一起吃晚饭。不过我选择去士林,我十分想尝尝让青和吃到拉肚子的甜不辣是什么味道的。青和说得对,如果和他在一起聊天可以聊很久,他很健谈。
记得刚来英德的时候我对自己说,还是离F4,杉菜远些吧,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有点复杂。如今,我却陷在这个故事里,在士林的无边灯火里听他讲杉菜。
“我和杉菜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一直是同学,直到高中才分开。以前在一起没什么感觉,没想到分开后自己会那么想他。后来在英德再次遇到杉菜的时候我高兴得发狂。那时侯F4正在整她,因为我和杉菜走得近也连累到我,但是我一点都不沮丧,因为那种相互扶持的感觉又把我带回到了小时侯。不过我过了很久才知道原来个时候道明寺已经开始喜欢杉菜了,杉菜那时候喜欢的是花泽类,而花泽类喜欢的是藤堂静学姐。”心象被锤子敲了一下,这是惊人的消息,原来杉菜喜欢过花泽类吗?
青和继续:“不知道为什么,静学姐一定要再回法国求学,花泽类好勇敢哦,天涯万里的追到法国去了哦,看不出来对不对?”
是,看不出来,我不喜欢这个故事,不好听。
青和又继续:“我到现在也不懂花泽类在法国碰到了什么事情,他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后他们去冲绳度个假,本来和道明寺交往的杉菜又和花泽类交往了。”
我被青和的左一个不知道后一个不懂弄得不舒服,谁要知道什么为什么?谁要知道这个复杂的故事?谁要知道花泽类的过去?听不下去了。我打断滔滔不绝的青和问:“圣诞节要送什么礼物给杉菜?”青和拿出一个漂亮的圣诞卡来:“怎么样,还可以吗?我自己做的。你觉得我写什么比较好呢?我是很想把情话写在上面的,气死道明寺算了。”
我望着青和:“你现在还喜欢杉菜对不对?即使他已经是别人的女友。”
青和可爱的笑着:“是啊,我现在还是喜欢她,她是别人的女友没关系啊,她快乐就好,她开心我就开心了。”想了想又有点苦恼的说:“不过道明寺总是和杉菜吵架,如果杉菜是我的女朋友我才不舍得那样对她,我不会让他掉一滴眼泪。”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闪过南极冰望着杉菜痛惜的眼神。啊,如果你是我的女友,我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可如果你不能让一个人为你流泪,你怎样做人家的男友?
不想了,我逃避地问青和:“要不要我帮你在圣诞卡上写情书?就象你说的,气死道明寺算了。你放心,如果他敢追杀你的话,我罩你。” “真的吗?”青和开心的说:“好好,那你帮我写,写得越煽情越好。气死道明寺。”
我写了,在圣诞卡上这样写:“想你,想成了瘦月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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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温柔、冰、琴声
昨夜没睡好觉,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醒来都记不得内容。这样的睡眠让人筋疲力尽。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接上有浓浓的节日味道,不过没纽约热闹。听说最热闹的时候是春节。
英德的校园一如既往的漂亮。女生已经开始谈论圣诞舞会穿什么,戴什么。其实也没什么稀奇,好象关于礼服,珠宝,香水之类的是英德女生永远的话题。我穿羊毛衬衫,牛仔裤,厚外套,和这些没交集。当然,我不会收到任何舞会的邀约。我的圣诞计划是去探访孤儿院,然后陪外公晚饭,再然后回家等参加舞会的爸妈回家给他们准备热茶点心,爸说每次参加舞会都吃不饱。
碰到了F4,我依旧笑着道早上好,我喜欢在早上对人微笑,不是说早上的笑容会带给自己一天的好心情吗?我贯彻始终。
“早上好。”是美作。我惊望着美作,这个每次见到我都称呼我疯女人的家伙。
“眼睛不要睁那么大,会脱眶的”道明寺的调侃我。
西门看着愣在储物柜前的我摇头笑着说:“怎么傻掉了?”
“早。”轻轻的的说话的是花泽类,他在对我笑,清清浅浅如风的笑。南极冰居然会笑?我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这是什么状况,看着走远的F4我满腹狐疑。杉菜说过,他们是打算和我和解的,可是我们又吵架了,难道他们不计较了吗?应该不是算计我的吧,南极冰对我笑耶。我也想笑。
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过分咧开。其实不用这么开心的对不对?我肚子里是这样想的,要命的是我的表情不受大脑支配。
远远的看到杉菜和青和,猛然记起那份写了情书的圣诞卡,心中迟疑,要不要劝青和拿回来?好象来不及了,杉菜在看。我悄悄走过去,听见青和说:“杉菜,感动吧?”杉菜说:“好感动哦。青和你写的吗?写给我?你搞什么,明天是圣诞节又不是愚人节。”
青和一贯调皮的口吻说: “我知道是圣诞节,不过你一定没在圣诞节收到过这么感人的情书对不对?所以我拿来哄你开心呀。”我隐在楼梯拐角说不出话来。青和,让我惊讶的青和。
我收到了藤木送给我的圣诞礼物,一瓶三宅一生,我对他道谢。事实上我从来都不用三宅一生,我很少用香水。
中午时候,西门以意外的出现在图书馆。他风度翩翩的坐到我对面,递给我一张漂亮的吓死人的圣诞卡,我猜是限量发行的那种。
他儒雅的对我笑:“听说青和的圣诞卡是你捉刀的是吗?可以在如法炮制一份吗?”
我不禁戒备:“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你们把青和怎么了?”
西门忍耐的说:“你不必激动,青和的心意除了杉菜不知道谁不知道?阿寺或者暴躁,但不会为了青和这份心意去为难他。是青和告诉杉菜文字是你写的,卡片是他做的。杉菜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还好你是女人,如果你是男人让你来追求杉菜,阿寺一定不是对手。”
停了停又认真的说:“你知道阿寺和杉菜又吵架了。这两个每次吵架我都好痛苦,做兄弟的不能看着不管,陪他喝酒喝的我天昏地暗。所以,帮我解决这张卡片,这是我们为阿寺准备好让他亲手送给杉菜的礼物,不管怎样,务必让他们在今天和好,明天去参加圣诞舞会。我约好了朋友跳舞,明天的约会绝不可以再被阿寺和杉菜毁掉。怎样,你不会拒绝我吧?”
我看着眼前的西门,他笑容灿烂,气质优雅,这样的西门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我不是拒绝你,不过,你也可以帮阿寺写啊,别告诉我你不会写情书。”
西门大笑:“你该不会以为我很会写情书吧?那种看了让人牙根发酸的东西我写不出来。
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会喜欢那种东西。”
真是气人,不改F4本色,什么叫牙根发酸?求人话也不说好听些。
“好啦,过半小时来拿。”我答应了。
“为什么喜欢这里?这阅览室大得要命,暖气给得多足都嫌冷。”临走前西门指着宽大的阅览室问我。我笑笑没回答。
西门说:“你的确会自得其乐。”修长的双腿迈着大步走了。
我不觉得图书馆大,这里很满,故事里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在这里跳舞。
我再次写给杉菜:“想你,想成一片遥远的青山,一直没有彩云,没有归雁-----------”
放学时,看见道明寺别别扭扭的拿着鲜花在教学楼下等人。这个场面实在惊耸,回头率高得吓人。道明少爷目光凛冽的用眼睛回骂。我想笑。我不喜欢送花的男生,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感觉很驴,不过我知道今天道明寺会求和成功。不是因为贺卡,而是因为他肯这样站在楼下等。可以想象杉菜的笑容是怎样的灿烂。
我在圣诞节的早上分别接到泰哥和莫莫的电话,原来他们两个人都要值班。我祝他们圣诞快乐。
爸妈送给我一条漂亮的舞会礼服,淡淡的蓝色轻纱缀满白色的蕾丝。我抗议,我认为这份礼物毫无建设性。妈说:“等你哪天突然要参加舞会就知道我的礼物多有建设性。”唉,我那睿智的老妈。
我带着一只长笛去孤儿院。笛子是送给院长的儿子大宝的,一个超级可爱的小胖子。他拿着笛子来给我怀旧:“我小时侯就是坐在一头跑得很快的牛背上吹笛子的。”我吃惊的看着眼前六岁的小人儿。院长点评:“你别理他,这可能是他上辈子做的事。”晚上陪外公吃饭,我给外公讲大宝小时侯坐在狂奔的牛背上吹笛子的典故,外公暴笑。
晚上打电话给杉菜和小滋,有的没的和参加舞会的美女聊天。爸妈回来的开门声弄醒几乎睡着的我,我给他们倒热茶。爸告诉我他们看到了杉菜。
“一个好女孩,真诚,有礼貌。”这是爸妈对杉菜的评价。
我很高兴:“爸,杉菜是我在英德交到的好朋友。”
爸宠溺的拍拍我的脸说:“我女儿认识朋友的眼光一流,记住,挑男朋友也要这么有眼光。”
“那是一定。” 我答。突然记起南极冰在图书馆的分析,不禁问道:“爸,你和妈有没有想过要把我介绍给诚伯的儿子做女朋友。”爸一定是太吃惊了,被一口茶呛到,咳了好久。
妈的脸都白了,结结巴巴的问我:“永儿,为什么问起这个,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道明寺了吧。”
我慌忙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上那个白痴暴君。”同时惊异爸妈的反应好象太大了。不过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爸妈绝不会有南极冰分析出来的想法。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很晚了,去睡吧。”爸妈打发我去睡。我亲昵的和他们拥抱道晚安。
想不到我和F4真的就这样和解了。我私下问青和,怎么会有这样的转变?青和说:“日久见人心嘛。在说你对杉菜真的很好啊。自从你在男厕救了我他们就对你改观了,虽然你和他们在图书馆大吵一次,但是道明寺说你孝顺,你生气好象不是因为被关,而是因为心疼外公在风雨交加的夜里担心你,他们自己也觉得做得有点过份。不过重点是杉菜一直为你的事和道明寺争执,其他F3都说,赶快撤了那道禁止令吧,否则他们早晚会被会被那对怨偶折磨死。”
青和还说了很多,我没太理会。我心惊于道明寺的认知,我生气好象不是因为被关,的确,我好象真的对于被关一夜没那么生气,为什么?我不敢深究。谁要想那么多,接下来的每一天仿佛珍珠样的闪光发亮。
和杉菜偷偷潜进音乐室听类拉小提琴,一曲完毕我们就跳起来大叫:“好球,好球,再来一个。”然后吹哨子。类啼笑皆非的拿曲谱丢我们。
F4在体育馆打篮球,我在音响里放节奏奔放的舞曲,音量调得大小刚好,刚好到青蛙一听就想闻乐其舞,可怜跟他搭档的南极冰。青蛙怪叫:“季永恩,把音响关了,不然我把你当球丢到外面去。”我不关,倒死一片。
我请小滋杉菜去豆蔻天香喝咖啡,我却忘记带钱包。于是小滋用纤长透明的手指拨通一个号码,捏着嗓子嗲嗲的说:“西门啊,我是YAN 啊,怎么不记得我了?哦,西门你好讨厌哦,不管啦,我在豆蔻天香喝咖啡,你来不来?什么,去PUB?不嘛,谁要去那么没气质的地方。好啦,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我们对着翩翩而来的西门狂笑不止。西门咬牙付帐,骂:“老天会劈你们的。”我们继续狂笑~~
我们坐在英德的草地上哈拉,我糗暴君:“你看你那点道行,也学人谈恋爱,真是活受罪。我送根草就能搞定杉菜。”接着我拔根草递给杉菜:“杉菜,来,对我笑一个。”杉菜听话的美美的给我一个笑容。环顾其他人,西门美作忍笑几乎内伤,类对道明寺伸出大拇指然后倒转。暴君挑着眉毛怒视我,但不敢发作。
星期一的时候我和青和站在教学楼下喊:“西门,星期一,西门,星期一-”西门出现在窗口问:“鬼叫什么?”
我大笑说:“提醒你,星期一该换女友了,我怕你吃过期的罐头。”气得西门在楼上风度全无的嚣叫,我和青和闪人。
我是快乐的。曾经在远处观望的这道风景,如今我加入进来。
在期末考的时候道明寺约我们去烤肉,原因是放松紧张心情,事实上我都没见他紧张过。不过烤就烤吧,我的功课不算好
也不算坏,考不好的话就把自己当肉烤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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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碧潭,天气出奇的好。道明寺带了照相机给杉菜拍照,时不时的对杉菜喊:“在笑多一点。” “手放高一点。” “再温柔一点。哎,你很笨哎。”
美作翻动着鸡翅摇头叹气:“早晚会吵的,我赌十分钟。”
“五分钟,”西门说:“可能五分钟不到。”
类简单:“现在。”
真的,好象不对了。杉菜已经火大的问:“你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拍照,你明知道我不喜欢拍照。”
道明寺更火大:“我也不喜欢给人拍照,谁要你那么笨。不拍就不拍,下次有人问你男朋友床头为什么放别人的相片,你可别说----------”
道明寺的话没说完,我们已经笑翻了。真是小气,怎么现在还记着那件事。那天给杉菜用了好几卷底片,大家调侃说够出本写真了。
照片洗好了,我们在餐厅里欣赏。拍得好漂亮,有张相片,杉菜坐在草地上,心无成府的笑着。那张相片花泽类看了很久。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柔的看着相片里的杉菜,嘴角挂着好温柔好温柔的笑,他全身上下都带着股温柔的气息,醉死人的温柔,让我没顶的温柔,让我溺毖的温柔。我看不下去了。
放学的路上,一路想着他的笑,没注意那辆宝马,我闪得狼狈不堪,从单车上摔下来,我伤到了脚,但比起我的心痛来脚却没那么痛了。
我瞒不了自己了,虽然我过去一直在骗自己,他的过去,他的朋友,他的一切和自己没关系,但事实上我在乎,在乎他的过去,他的朋友,他的快乐或不快乐,他的一切。
在他温柔的对相片里的杉菜微笑时,我吃醋,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逃避自己心底的感受。我完蛋了,我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
恍然记起莫莫说的,有一种讨厌是因为太喜欢,因为怕自己太喜欢所以来不及的讨厌。我在讨厌着的时候没发现喜欢已经无可救药的长在我的身体里,现在想丢掉我的喜欢却来不及了。
拖着隐隐生痛的左脚费力的爬楼,我本来想躲在家里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不想来上课的,可是又是期末考。不想来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怕见到南极冰,毫无理由的,我很怕见到南极冰。
“永恩,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我听到杉菜的声音,还好是杉菜和道明寺。
“运气不好,我昨天为了躲一辆宝马扭伤了脚。”
“哇,你是不是国际刑警的高徒?这样也能伤到脚。”道明寺终于找到机会糗我。
我有气无力:“好,你报仇吧,等我好了我会连利息讨回来的。”我没什么心思和他斗嘴。
道明寺:“好了,不逗你了。我背你上楼。”
“不用了---”我话音未落,人已经在道明寺的背上了。杉菜惊讶的看了道明寺一眼,然后对我笑:“让他背好了,反正他力气大,对了,你今天早上考什么?”
“我还不知道。”我随口说。
不是我敏感,杉菜在吃我的醋,我知道。道明寺应该从来没主动帮助过除杉菜以外的女生。其实道明寺背我上楼我也有点惊讶,但我知道这纯粹是因为他想帮我,其中并无他意,我希望自己没有造成杉菜的困扰。我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我请青和帮忙往顶楼搬了把沙滩椅,我说过,冬天在顶楼晒太阳一定很舒服。真的很舒服。看着蓝天上如絮的云朵心里好象没那么闷了。朦朦胧胧的我睡着了。隐约好象有人在说话,好熟悉的声音,是谁?
“永恩,醒醒,这样会感冒的。”有人把我推醒,是杉菜。
“杉菜,你怎么在这里?”我睡眼惶松的问。
“哦,我刚才和类在这里聊天。”杉菜对着蓝天伸了伸懒腰。好象心情不错的样子。
原来是和南极冰在一起:“你们刚才在这里聊天?那都不叫醒我,我的睡相不是被看光?”我胡扯掩饰自己小小的不快。
杉菜可爱的笑:“是看到了,你睡觉的样子象小天使。”
我失笑:“哪有瘸腿的天使。你常来这里?”
“也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类比较常来,我有时会上来找他聊聊天。”
我注视着杉菜心里感叹,这女孩凭地幸运,拥有一份火热的爱情还占用一份温柔守侯。
杉菜继续他的话题:“我第一次在顶楼见到类的时候正在被道明寺整,我跟你提过吧,我为了替一个朋友打抱不平得罪了F4,我那天被整得好狼狈,跑到顶楼骂F4,结果遇到了类,他没生我的气,还把手帕借给我。”
我知道那是以前的事,但我吃醋,逃避地问别的:“类常来这里吗?为什么?”
“为了静学姐,他常在顶楼等静的电话。那时候静学姐在法国留学,类每天对着电话,等她打来。静是和F4一起长大的朋友,是类从幼稚园时代就暗恋的对象,到现在类心里都没有别的女生,他一直都在等静。”
是这样吗?杉菜大概不知道,其实静已经是过去了,南极冰现在喜欢的是杉菜,其他F3也没感觉,或者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这件事,没人愿意打破F4和杉菜之间的平衡关系。
杉菜谈兴很浓:“你没看到过静,她是个极出色的女孩子,令人无法不憧憬的女性,她从小就得到过好多奖,钢琴比赛啊,创作比赛啊,甚至还拥有航海执照,很惊人是不是?---------”
坐在阳光明媚的顶楼,我无路可逃的听杉菜讲静,我希望自己是聋的。忽然记起曾做过的一个梦,我梦到和南极冰坐在顶楼看星星,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把我推下楼。其实我在梦里冤枉了南极冰,不是他推我下楼,我是自己跳下去的,万劫不复。
想不到南极冰不但有红颜知己,还有青梅竹马。
我以后应该不会在再到顶楼来了,这里是类等静的顶楼,是杉菜和花泽类的顶楼,这是让我伤心的顶楼。
放学时接受了藤木的好意让他送我到校门口,爸在门口接我回家。经过大堂看到F4连体婴样的挤眉弄眼的对着我笑。类对我微微颔首。我知道他们误会了,误会就误会吧,总比误会我和暴君好,杉菜应该是为这个去找南极冰聊天的吧。
“喂,会不会照顾女生啊,抱着走比较不吃力嘛。”美作戏弄藤木,藤木斯斯艾艾讲不出话。我懒得解释,抬脚踢美作,脚好痛,我忘了我的脚扭到了。类吃惊的看着我问:“你的脚真的扭伤了吗?”啊~~我要气死了,这白痴:“关你屁事!。”我粗鲁的骂一句走了。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是淑女,不象静出色,不象杉菜优秀。我心痛莫名。
爸开着车问我:“刚才送你出来的男孩子不错,你的小男朋友吗?或者他正在追你。”我没好气:“我刚碰到一神仙,神仙说你女儿应该去当修女,否则会大难临头。爸,我嫁不出去了,你可以省省了。”
爸无奈的说:“我看也是,应该没人要娶一个每天胡说八道的丫头回家。”
终于考完了最后一门功课。我的其末考成绩不好,想到品学兼优的藤堂静,想到努力K书的杉菜,再想想不知所云的自己就无限郁闷,我跑到音乐室弹琴。
“这首曲子蛮好听。”说话的是类,他拎着小提琴,头发上带着点淡淡雨雾,神清骨冷的在我面前站着。
我心跳有点加速:“哦,是《如果云知道》,一首流行歌曲,你一向不听流行歌曲的。恩,外面下雨吗?”
他把小提琴放下,边脱外套边说:“是下雨,不过不大。想不到流行乐也有这样好的,有词吗?怎么,你要走了?”
我收拾好东西站起来:“是啊,趁雨不大赶快走,我没带伞。哎呀~~”
我的扭伤刚好,脚吃不住劲,类适时的扶了我一下。“谢谢。”我脸红,啊,季永恩,你够没出息,我心里骂自己。
类淡淡笑:“你这两天心情不好?”
我词穷,嗫嗫:“呃,我考得不好。”
又是那种研究的眼神看着我:“有一天杉菜找我,说阿寺背你上楼。”这么直接坦白。
我气结,这男人到底要怎样:“你为了阿寺问我?还是为了杉菜问我?”
“有分别吗?”他眼神不躲不闪,一片澄澈。
忽然间我惊觉,类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对杉菜的感情。
在他看来,关心阿寺和杉菜是没分别的,事实上,他不会对着阿寺的相片温柔发笑,也不会疼惜与杉菜吵架的阿寺。
我只觉心灰意懒,我掉进怎样奇怪的感情旋涡,一切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没分别,不要在研究我了,再说一遍,我对道明寺没兴趣。那天他只是单纯的帮我,不想看我狼狈爬楼而已。你应该对杉菜仔细分析过了吧,何必要我多说一遍。我赶时间,先走了。”不再看他,我掉头走了。
音乐室外,细雨如织。我身后琴音袅袅如天籁,但我知道,这声音不是为我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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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坠落
我在失眠,我从来没试过失眠,原来失眠是这么痛苦的事情。我数了很多只羊,但这些羊好象没有想让我睡觉的意思。痛苦。我想南极冰一定睡得好极了,他一天要睡十五个小时,而我却一个小时都没睡过。看看钟,五点,天快亮了。
太过分了,何以我为他彻夜无眠,而他却高床软枕春秋大梦?我跳下床,穿戴整齐,我不会让他那么好命的,既然我不能睡,那他也别睡了。
“花泽类,南极冰,起床了,太阳造反啦~~~”我在花泽家大得离谱的围墙外大喊大叫。我不怕,他家没养狗。十分钟后,管家老赵出来彬彬有礼的问:“季小姐,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好吗?我家少爷还没起床----”
“谁让你家少爷没起来,我现在不想进去,去,叫你家少爷出来!”我无理取闹,我知道。
老赵无奈进去。我又鬼叫了十分钟,想不到一夜没睡我的肺活量这么好。老赵再次出来:“季小姐,少爷说~~少爷说如果你继续叫他就让我把西门少爷家的狗~~这个~~~这个~~”老赵为难的看着我。
居然放狗?算你狠,花泽类,反正我也累了:“那好吧。老赵,我先走了。”
“慢走,慢走。”管家眉花眼笑的送我,我在心里冷笑。
我陪妈逛街一天,选购年货,顺便买扩音小喇叭一个。
又睡不着。一夜翻来覆去的失眠,很准时,我五点起床.拿着喇叭又来到花泽家在围墙外练肺活量:“花泽类,起床了,天亮了---------”
照例是老赵出来,不过他带了把猎枪,结结巴巴:“这个~~季小姐,少爷说了,让我把喇叭轰掉,可是~~这个我的枪法`~~”
花泽类你会不会太狠,哼,走着瞧,我暂时收兵。
小滋约我看电影,青和约我逛街,我们又从暴君那里强抢了杉菜并踢走了暴君一起吃晚饭。我食量小小,精神不振。小滋问我:“干吗这么没精神?失恋?”
我昏头昏脑:“不是,暗恋。”我想诉苦。
可他们对着我大笑:“你?暗恋?不要闹了,地球人都知道那个藤木有多在乎你。你要是暗恋钟楼怪人都变帅哥。”
我望着这群损友欲哭无泪。想不到我做人这么失败。
这一夜依旧辗转反侧,我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不甘心,我再次拿了扩音小喇叭。外面下雨,不管了,我冲到雨里。
“花泽类,起来了,太阳不见了,快去找啊。”我一气乱喊,发誓,如果老赵出来我就跟他进去,把南极冰从床上挖起来。想到他夜夜清梦而我的睡眠好象被老天爷排挤掉了似的我就不甘心透了。嗓子好痛,我咳两下继续。
“花泽类----”一把伞撑在我的头顶。我傻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南极冰。
“你以后嫁人一定是个贤惠合格的太太,起得好早。”他淡淡的揶揄我。
真是气炸,原来早就埋伏好了等我。冲口而出:“知道我的优点了吧,要不要明天八抬大轿的把我娶回家试试我的贤惠?”
我说完就后悔了,全身发热,我的脸一定红了,真是丢脸到家。
类清亮的眼睛看着我,慢慢的,一朵笑容在嘴角漾开,脸颊露浅浅笑窝:“季永恩,你用不用这么急着嫁人?”
他在笑话我,真想撞墙。恨恨的,我把他推开:“花泽类,去死了你。”逃样的走掉
类在我后面喊:“喂,下雨诶,你先进来喝杯热茶~~”
我回家已是浑身半干半湿的。小红忙着替我放洗澡水,妈埋怨我太早出去:“每天那么早出去干什么?---”
我不太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慢镜头样我脑海中回放着南极冰神清气朗的面容。
爸给我冲姜茶:“来,把这个喝了。量体温,好象有点发热。”
我听话的喝茶,想着他慢慢漾在嘴角的那朵微笑。
妈在叫:“要不要找程医生过来?”
我说:“不用了。”
我在水杯动荡的水纹里看到他清亮的眼睛。
我生病了。
病得昏天暗地的接到美作的电话:“喂,永恩,来汐止的琴吧,我们都在这里。诶,无聊透了,阿寺他老姐居然要回来过春节,本来说好去比佛利的。喂,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你要不要来玩啊?”
我有气无力,喉咙干哑:“我不去,我感冒了。”我的鼻音很重。
“你感冒了?新闻诶!”我听到美作在电话那头大笑,接着暴君的声音:“我们开香摈庆祝一下好不好,这疯丫头整人把自己整病了,恶有恶报。”接着又一阵轰笑。我倒霉,交友不慎。丢了电话,蒙上被子,在药力的作用下我终于睡着了。
睡到中途被小红叫醒吃药,听她一路报告:“小姐,有四个超帅的少爷和一个叫杉菜一个叫小滋的小姐来看望你哦,对了,青和少爷还带了好大一束花来。叫花泽的少爷还要我带话给你,他说要你好好休息,生病的时候就不要在想着胡闹整人了。还有西门少爷说他们在新开的琴吧喝酒庆祝你生病,如果你好了让你也去。”
MD,F4,应该全去浸猪笼。
我叹着气,披着棉衣对着电脑给类写电邮。
类:其实我不是在整你,我是在整自己。所以我病了,你在琴吧喝酒。
一直以来,我不停胡闹,我不是真的这么爱闹,我只是想让你注意我,就象任性的孩子,在父母面前不住的吵闹,无非是想吸引大人的注意力。类,我这番心思你知
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终究,我没发出去,我删掉了。为什么人脑不可以是电脑,有些事情,想留就留,想删就删?
在家闷了好多天,看张小娴的小说。作者说感冒是种伤感的病,不是好不了,是生病的人不愿好。或者说得对,我的感冒一直没太好,只是我不想那么快好。
小说里的女主角一直暗恋一位痴情的医生,并且学着医生用药送酒,结果她就见到了他喜欢的那位医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这种方法喝药,她晕倒了,被送到医院,那位医生照顾她一夜。感人的故事。不知类当医生会怎样,想不出来。不过一定是天下最帅的医生。如果类是医生,我大概也会想方设法都要生病去医院的。我心想着,暗暗偷笑。
“故事好笑吗?”外公问我。
我慌忙回答:“哦,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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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无言的结局
接到莫莫和泰哥的电话,他们要回台湾过春节:“可能会办喜酒。”莫莫在点话里温和的说。
我大叫:“莫莫。你是说真的,真的吗?哦,我太开心了。”
病立刻全好了:“我要当伴娘,要不要帮你选婚纱。”我兴奋的蹦蹦跳跳,听到泰哥在电话那头轻笑。
台北的大街小巷已经热闹非凡,中国人的城市,中国人的节日,我开始对着日历算过节的日子。
莫莫,泰哥回来了,我开始帮忙准备婚礼。已经满多天没见到F4了,只是偶尔发个短信,我开始想他们。一日,在纽约纽约见到一个男孩子,以为是南极冰,盯了半天才发现是认错了,心中失落了半日。
决定去琴吧看看。我是带莫莫泰哥一起去的,私心里希望让他们看过后我在说我的心事,让他们给我些意见。
去的早了些,我要了杯果汁慢慢喝。门口晃晃的出现了一群人,我高兴的打招呼:“喂,杉菜,小滋,这里。”我又见到依旧气定神闲的南极冰。他们中有个女人我不认识,不过看起来好面熟。
我把先过来的西门介绍给莫莫:“我来介绍,这是西门总二郎,这是我的师母莫莫,我跟你说过的。”
西门礼貌的挂上招牌式魅惑笑容:“你好,莫小姐,叫我西门好了。”然后转向我:“你真是好命,你的师母好有魅力,怎么现在才介绍给我认识?”
我警告西门:“我师母可是名花有主,你放电没用的。”莫莫坐在一角灯影里,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她眼睛宝光流灿,特别精亮,脸色却又苍白的吓人,她对西门颔首致意。
我想向他们介绍泰哥,但是没人理会我,泰哥和与F4一起进来的那位女士互相对望着,浑忘天地,似已不知身在何处。这女子是谁,至于莫莫,她的脸色似乎更白了。我和F4杉菜小滋一头雾水的站着不好说话,看泰哥和那女子痴痴相望,只觉身边连空气都惊心动魄。
泰哥深深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没理会我们这群旁观者,抽身离去,莫莫摇摇欲坠,面白如纸,随之而去,我也只好跟着。一路上,泰哥莫莫无话,见他脸色凝重,虽然我一肚子好奇,却死都不敢问。不过我最怕的是婚礼有变,不用说,那女子定是泰哥以前的恋人,想不到在这种时候碰面。都市男女聚散无常,见面不过一句好久不见,哪象泰哥那样和人家天长地久的望半天。我握着莫莫冰冷的手想,唉,可怜的莫莫。
我跑回琴吧去找南极冰他们,没找到。只好拐到外公那里,问外公:“你说即将结婚的男人遇到以前的女友会不会就不结婚了?”
外公想了想说:“什么可能都有,”我更郁闷了,心情极差的回家。
推开门看到爸妈陪着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做在沙发上,从来没觉得我家的客厅这么小过。
妈见到我连忙说:“你总算回来了,他们已经等你好久了,怎么出门又忘记带手机?”
我回我妈:“噢,刚去了外公那里,我不习惯带手机。”又问F4:“你们这么晚还来找我?已经十一点钟了。”
道明寺:“再晚也要来一次,告诉我你的师傅泰哥在哪里?”暴君脸色严肃,看起来怒气冲冲。
我不禁有点戒备:“为什么要打听泰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道明寺一脸不耐:“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扯别的,快说。”
西门拍拍道明寺的肩安抚他,对我说:“永恩,刚才和你师傅碰到的是阿寺的姐姐,撞姐从琴吧回家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掉眼泪,问什么都不说。你不知道,庄姐的个性一向乐观爽快,坚强独立,我们都没见她这样过,所以只能来问你。”
我傻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想不到那女子是道明寺的姐姐道明庄,世界真细小。该遇到的人兜兜转转总会遇到。
爸插话:“其实我们对阿泰的过去所知有限,我们在英国认识阿泰的时候他是香港警察,在伦敦受训,而且已经和莫云在交往了。从来都没听他提过大小姐的事情。”
道明寺:“对啊,那年我姐死都不肯嫁旅馆业大王的儿子,说要去伦敦,我就帮我姐从家里逃出去,没想到她很快就回来了,回家就跟我妈说她要结婚,要嫁给旅馆业大王的儿子。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干脆揍我一顿叫我闭嘴。原来那时侯你们就和江启泰认识了,那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那时候道明庄也去了伦敦吗?我真的不知道,简直是复杂透了。不过在复杂也不能破坏莫莫泰哥的婚礼。
“就算我们都在伦敦也不能代表我们就知道一切。再说现在来追究泰哥和你姐以前的故事没一点建设性,你姐结婚几年了,过得又不是不好,泰哥马上就要做新郎了,你现在找去做什么?想破坏人家的婚礼吗?”
美作反对:““永恩,话不是这样说,虽然庄姐并没有过得不好,可是心里的结--------你知道----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美作一反往日的洒脱流利居然开始辞不达意。
类一贯的冷静:“其实一个婚礼如果一定要举行谁都破坏不了,除非当事人觉得无法进行。你觉得你师傅今天的状况适合做新郎吗?”我无法反驳,这话一针见血,该死的正确。
但我仍挣扎着讲我的道理:“泰哥是不是适合做新郎用不着我们来担心,我也不认为道明庄当年的状况适合做新娘,不过她结婚几年好象--------”
“够了,不要说了。”道明寺大喊了一句,然后看着我,从未有过的严肃正经:“不管你怎样看,我都要知道这件往事,我必须要搞清楚,有什么力量可以让两个深爱的人分开,我不可以让自己和杉菜重蹈覆辙。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但你要把阿泰的地址给我,我自己去问他,我要弄明白,为何当年他会轻易放弃?”
看着这样的道明寺我说不出话来,曾经暗地里奇怪杉菜怎么会在花泽类和道明寺之间选择了了道明寺,现在懂了,这家伙真的也有让人震惊的一面。不过我还是不会告诉他们泰哥的下落,因为莫莫。
“我不会告诉你们泰哥在哪里,对我来说,泰哥的过去一点都不重要。”我硬着心肠假装不为所动。
道明寺的眼睛冷冷的瞪着我,我爸妈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西门不满:“季永恩,你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最可恨的是南极冰,他漠然说:“就算你不说,我们也可以找得到。”
我突然火大:“那你们何必来问我?”
他们没人再理我,开始向我父母告辞:“季叔,云姨,对不起,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超有礼貌。我心里骂,假惺惺!
又是失眠的一夜。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对他们四个发脾气,但想到南极冰就有气。
不是每天要睡十五个小时吗?不是几乎在晚上八点就上床就寝吗?今天就例外了。又是为了杉菜!又是为了杉菜!!我痛苦的把脸埋在枕头里,花泽类这样对杉菜的守护让我悲哀,悲哀我那绝望到尘埃里的暗恋。
早上起来想去找莫莫和泰哥的,不过我先接到了孤儿院院长的电话,院长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事情,只是让我尽快去一趟。天啊,千万不要再出什么状况了,眼前这件我已经一个头两个大。
匆忙赶到天母找到院长,院长给我看一张支票,一张六百万的支票。署名是道明寺。院长解释:“捐给我们的,刚才一个叫西门的男孩子拿来给我,同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快要睡着的小帅哥。他们给我这张支票,,顺便打听阿泰的事情。”想了想又补充:“或者说是来打听阿泰的事情顺便给了我这张支票,出手真是大方。他们说是你的朋友。”
我松了口气,起码这种捐助不是灾难:“他们是我的朋友,院长你放心,他们没恶意的。”随之想,原来花泽类他们彻夜调查,好快的速度,为了朋友当真是两肋插刀。
院长深叹了口气说:“我怎么放心,阿泰怎么又和道明家扯上关系了?冤孽啊,怎么就躲不掉?”
我惊望着院长:“你知道?院长你知道泰哥和道明庄的故事?”
院长点头:“那时是我妈主持这里的工作,我当然知道。”
我想到了暴君和杉菜,能尽快在院长这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好了,免得去问莫莫:“院长,可以告诉我吗?泰哥和道明庄昨天在PUB里遇到了,当时我也在场,那场面实在是惊人,所以道明寺才追到这里来。院长,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或许可以帮忙的。”
院长再叹口气,慢慢讲给我听:
“严格来讲,阿泰和这里普通被遗弃的孩子不一样,阿泰的父母都是警察,因为在调查一桩毒品案时先后过世,所以阿泰才来到孤儿院。
阿泰的志愿是当警察,长大后他朝着这方面努力,果然得偿所愿。好象就是在初做巡警时认识的道明庄,算起来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惊讶:“十年,有那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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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点头:“是啊,不过刚开始他们都说是普通朋友,阿泰偶尔带道明庄来这里看看。
有一次道明庄被人绑架,阿泰奋不顾身的救了她,一枪穿胸,差点丧命。之后两个人才轰轰烈烈的谈起恋爱来,不过,那时候是瞒着道明家的,这一瞒就瞒了好多年。
阿泰知道道明庄家世高贵,所以拼命工作,希望自己升职快些,可以多配得起道明庄一点,可那有什么用?道明家的那种成绩他拼一辈子也不可能高攀得上的。到底道明枫知道了这件事。
这女人真是强势,她利用各路人脉关系使出种手段来逼迫泰哥和道明庄分手。”
道明枫,我见过她的。还曾跟我妈开玩笑说道明夫人是不是从不死国来的石像,无嗔无怒,无悲无喜。想不到她是这么铁碗独裁的女人。忽然想到诚伯。
“那道诚诚呢?他也反对吗?”
院长说:“当然也反对,他说穷到不是重点,主要是职业不好,做警察太危险,他怕女儿日后当寡妇。
想不到城伯也这么世故:“他们逼泰哥,泰哥就答应了吗?”我问院长。
院长:“那到没有。阿泰和道明庄都很坚持,说起来道明庄也是个令人钦佩的女孩子,他不让阿泰放弃他最爱的职业,还对阿泰说,我不怕做寡妇。”
好让人佩服的道明庄:“既然这么坚持,为什么道明庄又嫁给了别人。”
院长:“因为孤儿院。道明枫知道阿泰对这里的感情,就派人来收购孤儿院的这片地。我母亲不答应。道明枫撂下话,想留住孤儿院就让阿泰离开道明庄。
本来,我们想成全阿泰他们的。说那我们就另外找地方搬吧。可阿泰不同意,他说这里的孤儿都是被他们的父母遗弃的,如果有一天他们的父母后悔了找来认回孩子,孤儿院却不在了怎么办?所以阿泰决定把道明枫逼迫孤儿院卖地的事情透露给媒体,想利用舆论的力量解决这件事。
可惜道明枫抢先一步,反诬赖阿泰结交黑道,收取贿赂。阿泰的名誉眼见不保,可他和道明庄仍然死不分手,道明庄几次从家里狼狈不堪的逃出来见阿泰,那段日子真是痛苦。
后来我母亲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的劝阿泰放手算了,人家好歹是千金小姐,何必让人家跟你过苦日子,何况也该为自己的前程着想啊。阿泰咬牙不说话,后来我妈也气坏了,说‘是我把你养这么大的,你要毁了自己,可以,不过要我来动手。’说着,找来好几个人,合力把阿泰绑起来用布堵住口锁到杂物间里。一锁锁了好多天。”
院长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我催促:“后来呢?”
院长眼眶湿了:“准确来讲,没有后来了。道明庄到这里来找阿泰,我们骗她说阿泰不在,道明庄不相信,翻遍了每一处地方,喊哑了嗓子,都没找到阿泰,她独漏掉杂物间没找。你说这就是命运吧?老天都安排好了的。
最后,道明庄在院子里大叫‘江启泰,你给我出来,如果你今天不出现,我明天就和那个开旅馆的傻子订婚,我说到做到。’
她喊了很多遍,嗓子都嘶哑了,那场面真是凄惨。
我们是在确定道明庄订婚的消息后才放了阿泰的,阿泰面青唇白,满眼红丝,出来后气若游丝的叫‘小庄,小庄’然后晕倒了。
阿泰的上司器重阿泰,后来想办法把阿泰送到香港去发展,幸亏是这样,要不然真不知道有什么结果。”
我从不知道泰哥的经历这么悲凉,我问院长:“那莫云呢?,泰哥和莫云--------”
我话没说完,电话狂响:“喂,永恩,我是阿寺,你在哪里?我姐不见了,江启泰也不在家,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孤儿院看你的支票,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是不是要还支票?”
“谁要你还支票啊,那是我们F4给那群穷小孩的新年礼物。诶,你不要罗嗦了好不好,我爸今天回来,帮我找我姐啦。”
靠,这么霸道。算了,看在他对衫菜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帮他一次,可我去哪里找?
茫茫然不知该去哪里,干脆去找莫莫:“莫莫,知道泰哥去哪里了吗?手机都不开,我们说好去拍照的嘛。”
莫莫:“我们去走走吧,去忠孝东路。”
明白为什么要到忠孝东路来走走,我看到泰哥和道明庄在路边互相凝望。一串泪珠从道明庄倔强的眼睛里滑落下来,泰哥伸出手,把她的眼泪擦去。道明庄扑到泰哥的怀里,泰哥紧紧的搂着她,泰哥哭了,泪落在道明庄的头发上。
我替莫莫难过,眼见快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搂着别的女人哭泣是件悲哀的事情吧。
“泰哥没每次回台湾都会来这里,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莫莫说的很平静:“
走吧,你不是向我介绍宜园的红茶好喝吗?带我去喝喝看。”
我和莫莫在宜园喝着红茶聊着往事。
莫莫看着烛杯里摇曳的烛火说:“我是泰哥在台湾当警察的最后一桩案子,我吸毒,然后双料自杀,泰哥救了我。”我惊讶莫莫可以用那样轻松的口气诉说自己不堪的往事。
莫莫:“泰哥去香港后,我们一直通信,两个人同病相怜各有伤心处,反倒是无话不谈,我在他的鼓励下努力振作,重新开始读我的医科。
后来泰哥去伦敦受训,一次打长途给我,让我去英国一趟,并且假扮他的女朋友,他说道明庄来伦敦找他,他不想再耽误道明庄了。我选了伦敦的医学院进修,去了伦敦。我还记得那天在泰哥家的楼下我们假装拥抱,故意被道明庄看到。道明庄伤心透了,愤然离去。过后不久,就传来她结婚的消息。”
我问:“为什么呢?为什么道明庄去找泰哥他还要放弃不和道明庄在一起?”
莫莫:“因为在道明庄找他之前酒店业大王的儿子斯蒂芬来找过泰哥,他向泰哥保证,他会对道明庄好,会把连泰哥的那份爱也一起爱进去。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斯蒂芬惧内商界闻名。”
“那个时候你和泰哥没有在交往吗?”我继续问。
“我们是回到香港后才开始试着交往的,都是在感情上受过伤的人,也都对往事不能完全忘情,不过我们打算好好生活,所以决定结婚,或者说想借用这种方式远离回忆的干扰,没想到~~,算了,天意吧。我们把婚礼取消了,结婚后也不过是相互依偎着取暖舔着伤口过日子的可怜虫,无所谓了。对不起,永恩,让你白操心了。”
我真的好失望,没想到泰哥和莫莫都是别有怀抱的伤心人,我很想问莫莫,当年害她吸毒自杀至今不忘的男人是谁,可许多的好奇卡在喉咙里,硬是一句都问不出来。
莫莫振作了一下精神:“好了,别让我们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害你没心情,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你打算怎样玩乐?”
我垂头丧气:“我还能怎样打算?”
我没打算,一天的时间,跌在光阴的隧道里,感怀着泰哥,道明庄,莫莫的往事,无法自拔。
我在家里对着伴娘礼服发呆,我妈拉我陪她去做脸。
我拒绝:“我不要去。”
我妈劝我:“那你想怎样呢?莫莫的婚礼取消也不一定是坏事。以他们两个目前的情况看,真的不适合结婚,不过还是挺可惜的。”
我叹气:“我知道,可我还是难过,妈,你说我会不会碰到这种事,比如我结婚那天新郎落跑之类的。”
“呸~~呸~~”我妈开始迷信:“大过年的大吉大利,你胡说什么,哪有人在连男朋友都没有的时候开始担心结婚时新郎落跑的。你不要在闷在家里了,跟我出去。”
我陪妈护了脸又护发,再血拼购物,我心情依旧不好。不知莫莫会不会望着婚纱凄凉。
大年初一我被妈拉到化妆台前打扮,无数的瓶罐在我眼前穿梭来去,脸上被涂了一层又一层东西。
妈心情好极:“有女儿就是好,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平时都没时间帮你打扮,把个公主弄得象灰姑娘。”
我贫嘴:“灰姑娘好啊,可以吸引王子。”到底不耐:“妈你好了没有,我坐了很久了诶,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妈跟我一起贫:“灰姑娘是在变成公主后才吸引王子的,要不是有仙女帮忙,她永远躲在厨房,哪有机会见到王子。在台湾做人家父母最大的快乐就是可以荼毒子女,把快乐建立在子女的痛苦之上,你根本没办法告我。”
爸在外间听了哈哈大笑,我无奈的穿上那件浅粉衣服,浅灰裙子。看着镜子里婷婷玉立的女子觉得好夸张,不象是自己。
我被妈带去道明家吃中饭,想到忠孝路边相拥哭泣的泰哥和道明庄不禁心中揣揣。我没见到道明庄,礼貌的和诚伯寒暄过后,然后礼貌的坐在沙发上,尽量装淑女。楼梯上下来四个人,呲牙咧嘴的笑。
诚伯说:“你们年轻人去玩吧,跟我们这些长辈在一起难免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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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巴不得,和他们往外走。
在花园里,美作拉了拉我微卷的长发问我:“告诉我,你用了多长时间把自己弄得比较象女人。”
西门更夸张:“你这样我真不习惯,真的很象变性过的。”
阿寺附和:“真的耶,感觉很不适应。”接着,四个人东倒西歪的笑。
南极冰只笑不说话,我喜欢看他笑。好象很久没见到他一样,虽然他现在就坐在我对面,可我还是觉得好想他。
想到道明庄,问暴君:“你姐不在家吗?”
道明寺看看我:“去机场接斯蒂芬,就是我姐夫。”我松口气,不是去见泰哥就好。
道明寺停了停接着说:“我姐要离婚。”
“离婚?”我嗓音高八度。道明寺抱怨:“你鬼叫什么,小点声啦。”美作间谍样左看右看。
我反对:“为什么一定要离婚,不是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吗?他们都做几年夫妻了。难道在教堂结婚时的誓言是假的?”
西门说:“小姐,在神父面前说谎上帝会原谅的,上帝包容一切。”
真是被他打败,我问:“你们都觉得应该让他们离婚?”
道明寺:“我不知道我姐该不该离婚,我姐告诉我他和阿泰的事情,其实他们现在仍然相爱,是不是应该在一起?喂,你们也给些意见嘛,类,你说呢?”
花泽类面有难色:“阿寺,大姐的私事我们不应该多给意见,不过大姐和阿泰现在的状况毕竟跟你和杉菜不同。”
道明寺有点乱:“我也知道情况不同,可是不知道我妈会不会象对付阿泰那样对付杉菜,想到这我就如做针毯。”
针毯?我抚额,倒死!
西门纠正:“针毡,阿寺,如坐针毡。你英文不好就算了,怎么中文到现在还是不知所云。”
道明寺:“你罗嗦诶西门,哪里有差。”
美作:“阿寺,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要定那棵酸菜了,如果你认定她哪天说要把她娶回家的话,你妈可能真的赶尽杀绝。”
道明寺表情开始丰富:“我我我~~~,诶,我干吗告诉你们啊。”我们开始相视而笑
西门揶揄:“我们大学还没毕业,现在谈结婚会不会有点早。你和杉菜等不住了吗?”
道明寺:“你们讨厌诶--------”
说话间,有佣人来找我们回去吃饭。
美作,西门回家去陪家人,暴君硬留住了类:“反正你家人都没回来,留这里啦。”
我有点心痛,不知南极冰的年夜是怎样过的。
见到斯蒂芬的时候我心里暗暗喝彩,明白泰哥放手的理由。这斯蒂芬真是出色。温文而雅,丰神如玉。身材修长,着黑衣黑裤,身上没别的装饰,只左腕戴块薄薄的白金手表。
他很照顾道明庄,一小块鱼,仔细捡干净鱼刺再放到道明庄的碗里,体贴得让人嫉妒。天,这样一个人道明庄要怎样跟他提离婚?道明庄吃得很少,要是我我也食不知味。
斯蒂芬仔细的看我,然后说:“你和小庄长得有些象,尤其眼睛。”我妈替我谦虚:“哪里,还是大小姐的眼睛更漂亮些,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
蓦然我记起,伦敦的地铁里,初见我的泰哥,坐在我的斜对面的位置,也曾这样仔细的看过我。
诚伯和大家边吃边聊:“类,听说你去年你帮令尊谈的和约很成功,真是了不起。”
“伯父过奖了。”花泽类简单的客套。
“听说和花泽集团合作的松本家有意和你家联姻,我上个月在纽约看到你父亲,他还说准备把你转去东大读书,我听了都觉得遗憾,那样的话阿寺就少了个好伙伴了。”
这消息太惊人了,我低头慢慢捡碗里的饭粒,肌肉绷紧,心快速的跳着,耳朵变成了雷达,捕捉南极冰回答的每个音阶。
“类,真的吗?都没听你提过?”道明寺首先发问。
“哦,我也不是很清楚,家父没跟我提过。”南极冰的回答永远那么简单。
怎么,就这样?我极度不满,为什么不多说些,类见过松本家的小姐吗?
道明庄给我布菜:“怎么只吃饭,菜不合胃口吗?”
我慌忙说:“不是,我吃饱了。”
不知是不是师傅的关系,道明庄一直和我边吃边聊,她问我:“学校有没有人追你?”
我老实的回答:“没有。”
道明庄:“说谎,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会没人追?”
我诚恳的说:“我一点都不漂亮,你今天觉得我漂亮是因为我脸上的胭脂水粉调配的好。”
道明寺好捧场的哈哈哈大笑,笑了一半被道明庄的目光逼了回去。
道明庄继续:“女孩子这么说代表一件事,一定身边没有合意的,说说你的条件,庄姐替你留意。”
我的心事冲口而出:“我要歪嘴斜眼瘸腿断臂的,这样一定没人和我抢。”是的,我害怕,南极冰就是太出类拔萃了,我还没消化掉静,弄明白杉菜,又来了个松本。
我心不在焉,没发现一桌子人傻瞪着我,我妈都快晕了,诚伯啼笑皆非:“丫头,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南极冰安静的吃东西,不过他的眼睛在笑。我的耳朵在慢慢的发热。
我去找杉菜,准确说是替暴君去看望杉菜,道明寺在我临走前偷偷跟我说:“帮我去看看杉菜。我这两天没空去找她。”
“看什么?”我明知故问。
道明寺眼见开始不耐:“就是帮我看看嘛,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笨。”
我装怒:“求人还骂人家笨,我不去了喔。”
还是类说:“别逗他了。”
我不再逗道明寺,去看杉菜。
杉菜刚下班,看起来有点疲惫,我帮她煮饭,杉菜一直嚷着让我从厨房出来:“你穿那么漂亮的衣服会被油烟弄脏的。”我不出来,开杉菜的玩笑:“不表现一下你怎么肯放弃道明寺转来爱我,你看,我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哦。比那死鱼眼的暴君强多了。”杉菜洗着菜哈哈笑。
我替杉菜煮了一锅螃蟹粥,杉菜很满足的吃着:“哦,好好吃,永恩你简直是厨神。”
我好笑:“你慢点吃。喂,杉菜,是道明寺要我来看看你,照顾你的。你有没有幸福的感觉?”
杉菜的目光黯淡了:“这种幸福可以维持多久?永恩,你觉得我和道明寺之间有未来吗?”
我安慰她:“怎么会没有未来,你不要想太多了。”
杉菜忧伤的说:“昨天听说了大姐的事情,觉得好难过。我不太敢想自己和道明寺的未来。会不会我们以后变得和大姐泰哥一样?”
从没见过这么无助的杉菜,难怪暴君让我过来:“杉菜,我不会预测未来,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道明寺绝不会让发生在庄姐身上的悲剧重演的,你要相信阿寺,不光是道明寺,西门,美作,类,青和,小滋,还有我,我们都会支持你的,你不是孤军作战的,有我们的守护,你一点都不孤单。”
杉菜感动了:“永恩,你干吗说得这么煽情,害我都要哭了。”
我装生气:“什么叫煽情,我很认真的哦。”说完,我们一起大笑。
杉菜的手机响,是短信,杉菜开心的拿给我看,是花泽类的短信,简单的两个字:“坚持”,杉菜又生机勃勃的笑逐言开:“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才不会让那个老巫婆得意,她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和她斗到底。”
说完干劲十足的又装了碗粥:“永恩,我没跟你说过,你知道吗,阿寺他妈妈哦-------”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对着那条短信伤心。
垂头丧气的回家,家里沙发上放着个戴眼镜,穿着打补丁棉布裙子,扎两条小辫子的丑娃娃。
“是阿泰和莫莫送给你的,他们刚走。”我看着娃娃心情更糟了。
我问爸:“爸, 你说道明寺和杉菜会不会也没结果?”
爸用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给了我一个另类的答案:“一定不会一样,因为杉菜是女生,阿泰是男生,男人背负的社会压力总会大些,不是只要对爱不放手就可以什么都不考虑的。
你们与其担心杉菜的结局不如劝阿寺早替未来做打算,如果有一天情况变坏,阿寺是不是成熟到可以放弃一切接受普通人的生活?或者我们不用想这么多,哪天道明少爷被关起来我们就找国际刑警江启泰帮忙,把他救出来,然后让他和杉菜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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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皱着眉头问:“你是想你老板的儿子私奔吗?”
爸幽默:“不可以吗?现在很流行呢。”
我笑死了,可爱的老爸。
我去拎了一大袋水果点心去看望泰哥和莫莫。远远的看见泰哥和一个儒雅男子上了一辆车,那人是斯蒂芬,我吃惊不小。估计道明庄提出离婚了。心乱如麻的去找莫莫,莫莫在讲电话,讲了好久。
“我参加了无国界医生组织,很快要走了。”讲完电话莫莫告诉我。
我很难过:“一定要这样吗?”
莫莫切水果:“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太开心,所以找这样的机会去旅游。”
我走过去靠着莫莫坐:“莫莫,你一点都不爱泰哥吗?”
莫莫递水果给我:“我爱的,不过我和泰哥之间是有感情,亲情,但不是爱情。”
啊,都怪那个害莫莫自杀的家伙,他是何方神圣?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莫莫:“那个男人是谁?”我太好奇了,忍不住就是要问。
莫莫的脸色苍白:“他比我小,我认识他那年他高中都还没毕业,他不爱我。不过一切不是他的错,是我活该,谁让我放不下呢?”
高中生?莫莫以前爱的男孩子比她小?我问不下去了,那是注定要失败的爱情吧?
我看着莫莫,她一直是我的偶像,知性,有教养,时尚,走在流行的前端,永远精力充沛。这样的女人居然曾经苦苦的爱一个比她小的小男生?我好奇得要命,又不敢问下去,怕莫莫伤心,这种往事还是早早忘记好了。
和莫莫闲扯:“莫莫。为什么你选择医生这个职业。”
莫莫笑:“因为我想在某个下雨的夜晚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抱着面色苍白的女人跑进急诊室,对着医生喊,‘救救她,求你救救她。’这个理由够不够浪漫?”
我不满抗议:“莫莫,你干吗念小说的台词给我听。”
莫莫笑着挖苦我:“跟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聊天当然要念些浪漫的台词。”
停一会又说:“永恩,其实生活一点都不烂漫。”
晚上接到小滋的电话,小滋让我过两天参加她家的舞会,这丫头疯了,她让我把莫莫,泰哥也带去。“我还邀请了庄姐。”小滋兴致勃勃的说。
我都没力了,对着电话呻吟:“你是不是惟恐天下不乱。”
小滋声音甜滋滋的:“是啊,我就是要他乱。”
除非我疯了,我死都不会刻意把泰和庄弄到我的视线之内的,我受不了那刺激。不管怎么说,庄姐是有丈夫的人,难道几年夫妻做下来会没一点情分?
今天晚上电话和我结仇,我半夜被它吵醒:“喂,永恩,我是西门,现在在琴吧,你师母莫云住哪里,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我困得乱七八糟:“好,她住在~~~喂,你等我,我过来。”
是西门哦,我没胆子让她送莫莫回去。
跟爸讲了一声,我打车去琴吧。琴吧幽暗摇曳的灯火里,有个穿紫色长裙的女子妖妖娆娆的唱一曲老歌:“只要想起你又爱又恨,君心我心,不能共鸣,刻骨的情,铭心成恨。”
我呆呆的看那精致的女子,是莫莫,居然是莫莫。她眼波欲流,风情无限。或者我多心,她看西门的眼神几乎是含情脉脉的。这样的莫莫我从未看过,我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抓着西门就骂:“你秀逗了,连我师母都泡。”
西门玩世不恭的挑着眉毛:“你觉得是我泡她,可我看是她在挑逗我,永恩啊。反正你师傅也不会娶她,不如---”
我火大:“你想都不要想,你敢动我师母试看看。”
西门无所谓的耸耸肩。
莫莫反反复复的唱那一句:“刻骨的情,铭心成恨。”她的声音很特别,薄而透,飘飘摇摇,命悬一线似的。莫莫唱得深情款款,我听得危危险险。
莫莫真的喝多了,不说话只是笑,笑得娇娇媚媚。我连哄带骗的把她送回家,照顾她睡下,累得我一身大汗。
莫莫的床头有本书,我随手翻看,其中一段莫莫用笔画了一条线。
“世界上有没有那种爱情,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应该没有吧,我们总是碰不到自己喜欢的,所以寻寻觅觅。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一上来就遇到最好那个人,但这是一种悲哀,因为他是让你想忘都忘不了的一段云。”
我在第二天下午收到莫莫的短信,那时她已经在前往香港的班机里。莫莫说她即将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以后行踪不定,很难联络,让我多保重。我望着台北的天空感慨:“莫莫,谁是你的那段云?”
我邀泰哥来家里吃饭,妈和小红在厨房忙,我陪泰哥在阳台上观赏兰花和杜鹃,我刻意的不提莫莫,不提道明庄。可泰哥提了,很少主动说自己事情的泰哥问我的意见。
“永恩,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的,给我些意见。”
早春的阳光照得我懒懒的:“师傅,为什么问我?这种感情的事超出我的理解范围,我不具备这方面的智慧。”
泰哥很诚挚的说:“永恩,这不需要智慧,你只要说你的直觉,来,告诉我。”
我说了,结结巴巴的说:“我觉得庄姐不该离婚。现在你们在一起不是太合适。
他们离婚对两家多年来的商业合作会有影响,股票不知道会不会跌。
呃,其实斯蒂芬对庄姐满好的,庄姐和你在一起会不会又想起他的好呢?分开这么多年,物是人非,你和庄姐中间又夹了这么多人和事,还回得去当年的感觉吗?------”
还说了些什么,不记得了,反正我说的师傅也不会当真的。泰哥在阳光下的露台上听我胡扯,脸上温暖的笑着:“永恩,你长大了。”他对我说。
逛忠孝东路时买了一件花得吓人的毛衣,没什么理由,只不过看见这件花衣服的时候想起了类的姓,花泽,够古怪了,和花毛衣满配。我买下来,立刻穿上继续无目的的闲晃。
我看到了道明庄,她征征的站在路边看着闪烁的红绿灯。我上前打招呼:“庄姐,一个人吗?”
道明庄点点头:“是,我一个人。”
“哦,那要不要一起去喝点东西?”我一个人也挺闷。
道明庄沉默,半晌说:“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这里。”我楞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是说泰哥。
道明庄:“我十六岁,还没考驾照,偷开家里的保时捷出来,开到这里车子车子突然熄火,我怎样也打不着火,前面的红灯绿灯来回亮了几次。后来过来一个巡警敲开我的车窗问我:“小姐,还没等到自己喜欢的颜色吗?”我那时在嚼口香糖,不小心对着他吹了个很大的泡泡,爆开的泡泡后面是他的脸,他的眼神温暖清澈。”
道明庄对我笑笑:“都十年了,时间过得真是快。”道明庄笑得好惨,她眼泪泫然欲滴,我手足无措。我不会安慰人,怕安慰人是另一种伤害,反到抖落出人家更多的伤心。
“可不可以借我抱一下?”道明庄要求,含笑带泪的样子楚楚可怜。
“好啊。”我也开始难过了。她走过来抱住我,我想开解她,却蹦出一句:“你不可以哭哦,我的毛衣是新买的,你不可以把眼泪弄到上面。”
道明庄哽咽:“我管你,这么丑的毛衣也敢穿,一点都不象小公主。”
道明庄哭了,伤心的哭着,哭着细诉着:“他说他已经不爱我了,叫我放过他。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让我死心的。好,我听话,他让我忘记他我就忘记,我听他的话,我忘了他。”
道明庄在我的肩头声泪俱下,撕心裂肺。我的喉头仿佛哽着一个大硬块,发不出声音来。
泰哥,每次回台湾都到要来这里走走的泰哥,他怎么舍得对自己最爱的女人残忍,他怀着怎样的心情亲手为自己挖了个坟墓,又会怀着怎样的心情年年来凭吊。
搂着道明庄的感觉很奇妙,亲切得好象我们是熟悉已久的亲人。我拍着道明庄哄着她:“不要哭了,你在哭下去我都要哭了。”
把道明庄送回家后我转去外公那里,我已经没有逛街的情绪了。外公瞪大了眼睛看我那件花到暴的毛衣:“丫头,你没事吗?你就穿这东西招摇过市吗?我要打电话给你妈。”
我不理他,躲在角落难过,外公走过来陪我坐着。
“外公,我好内疚,我觉得自己好坏。”
“怎么了?”
‘我对 泰哥说了一堆话,我说他和道明庄现在不适合在一起,结果泰哥真的---------”
“不关你的事,”外公打断我:“阿泰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因为你的意见轻易改变,除非你的意见和他一致。”
是这样吗?可我还是觉得内疚。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少爱一点?
“好了,不要难过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外公哄我:“来,看这个,漂亮吗?”
是新款手机,艳红外壳,我失笑:“好夸张的红色哦,还是限量的,外公干吗买这么贵的礼物?”
外公挖苦我:“嘿嘿,和你的衣服配嘛,啊~~永儿,你这毛衣----”
我不讲理打断外公:“不许说我毛衣不好,我喜欢!我喜欢!!你只可以说好,不许反对。”
外公被我彻底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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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Apr 18th, 2005, 13:48   只看该作者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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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感情是舞台
我拿手机玩,试打电话给朋友,先打给谁?南极冰?还是不要,打给杉菜?会打扰她工作,小滋好了。
结果小滋很野蛮的要砍我:“你手机不带,家里没人,给我玩失踪啊。你现在告诉我你忘了?你敢忘了?我难得有兴致开舞会诶,你敢给我忘了?你十分钟内给我现身,不然我拎西瓜刀去砍你你别后悔!”
我急急忙忙赶去何家,外公在我后面喊什么,我来不及听了。我不是有意忘记的,希望小滋不要太生气。
走进小滋家灯火辉煌的大厅我就发现我疏忽了一件事,我没穿礼服,我没化妆,我没穿水晶鞋。
我站在何家大厅入口,对着一屋子灯红酒绿,衣香鬓影。所有的目光投在我身上,短暂的静默后开始低低的交头接耳,糗大了,真是想找个地洞。算了,管她的。都怪小滋,十分钟,够干什么,我现在这副鬼样子来参加舞会不知她会不会砍我。
硬着头皮往里面走。小滋迎面过来,不能置信的看着我:“季永恩,你从哪里来?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据理力争:”这不怪我,你只给我十分钟。好热,吧台在哪里,给我杯冰水。”
小滋带我去吧台,我经过四双惊异的眼睛,他们的主人窃窃私语:“那棵花花绿绿的椰菜你们认识吗?”
“哦,不认识。”
我也装不认识,目不斜视,路过时恶狠狠的踩了美作一脚,不道歉,我故意的,反正不认识。
杉菜也在,穿一件黑色小礼服,长发流水样披着,她埋怨:“早知道我也穿牛仔裤来。”
道明寺凶:“你想都不要想。”
眼见杉菜要发作,小滋适时警告:“别在我家开战,回家再打。”
我忍笑。
大厅暖气太强,所有女士都是香肩小露,玉臂生辉,穿着毛衣牛仔裤的我象只误入鹤群的土鸡,不合时宜到极点。
干脆从露台出去到园子里透气。露台外的台阶上静静的坐着花泽类,他端着杯酒,安静得象道影子,我不敢惊扰他,又不舍得离他太远,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台阶坐下。他回头看看我,笑意在眼里一点点的扩散:“哪里弄来的?”
我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对我稍扬了扬下巴:“衣服。”
我有点糗:“是早上买的。我很少自己买衣服,因为比较喜欢穿旧衣服,不过和这件衣服感觉很投缘,呃`~~所以就买了来穿。很难看吗?”
总不能告诉他买这件毛衣是因为花泽的姓氏。
南极冰用手撑着下巴,仔细看了看我,嘴角轻扬的笑:“还好啦。为什么喜欢旧衣服?”
我走下台阶和他并肩坐,难得他这么想聊天,开心:“你不觉得每件旧衣服都有故事吗?比如说这件曾陪着我去打球,摔倒了磨破了衣角,那件不小心碰到了咖啡,所以有点咖啡渍洗不掉,又比如说穿哪件衣服出门碰到大雨,被淋得透湿回家,衣服有记忆的。何况旧衣服陪主人陪得久了,最了解我们的皮肤身材,穿在身上最贴心,舒服无刺激,好象是我们的第二层皮肤。”
不管南极冰爱不爱听,我淅沥哗啦说了一大段旧衣论,他只淡淡回了我两个字:“傻瓜。”说话比皇帝还少。
大厅里悠悠扬扬传出多瑙河之波的曲子,南极冰很突然的问我:“跳舞吗?”
我开始觉得冒汗了,结舌:“我没穿礼服,穿粗跟鞋也不太适合跳舞,而且也不太会跳,会踩到你的脚。”后悔到肠子青,我家的衣橱里挂着一排可以穿出来跳舞的衣服,想到妈送我的礼服,唉~~~
类没理我的话,向我伸出他的手,我把手放到他的手里,站起来,我不想拒绝了,怕他反悔,谁管现在自己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只要眼前的人对,音乐对,心情对,穿什么都可以载歌载物。踏着多瑙河的节奏,随着类旋转,我每一步都踩在云里,飘在风里。
不敢看南极冰的脸,眼睛只能盯着他那条系在领口细致的领结。我开始努力的找话题:“很多年前在一次舞会上,我问一位个子好高的长辈,是不是他呼吸的空气要比个子矮的人好一点,结果那位长辈说,要等他长到三万英尺高的时候再告诉我,这答案真是夸张。三万英尺哦,那里的空气会有多不一样?”
类:““会不会不一样在飞机上可以体验到,太高的地方空气大多稀薄,让人浑身无力。”
是这样吗?我乘飞机时没注意过,但我现在浑身无力。
舞会结束后我们在小滋家宽大的休息室聊天,小滋问我:“为什么没把你师傅带来?”
我说:“我自己都忘了,怎么带他?”
杉菜问道明寺:“泰哥和庄姐现在怎么样了?”
道明寺:“我姐,姐夫和我爸准备一起离开,就这两天吧。”
杉菜凄凉:“这样啊,不知道老天让他们见这一次是为什么?”
道明寺看着杉菜,目光专注,简单的说:“你放心。”
我并不想煞风景的,但我想到了道明枫,啃着牛肉干问杉菜:“你说那时侯道明夫人想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阿寺的,那时候她准备出多少?”
杉菜:“几千万或一亿吧,干吗问这个?”
我惊奇:“一亿都不要?”
美作:“你什么意思?杉菜应该要那些钱吗?”
“应该啊,”牛肉干害我口齿不清:“拿了那一亿你可以和暴君私奔,去哪里都可以嘛,比如----”我没说完,几个抱枕飞过来:“你想让我被我妈天涯追杀啊。”看来私奔的主意不被人接受。
我在爸妈的注视下走进客厅,我妈不能接受我的花衣服:“你穿这个去参加舞会?你一定被踢出来的。”
我得意:“没有,我没被踢出来,而且还有男孩子请我跳舞。”
爸从头到脚把我扫描一遍,一头清汤挂面样的直发,花里胡哨的衣服,旧旧的牛仔裤,笨笨的粗跟鞋,最后结论:“那男孩子疯了。”
当然,我爸错了,疯的是我。
我送泰哥的飞机,他飞加拿大,上头给了他新案子。好险,送完机往外走遇到F4和庄姐,还有诚伯,斯蒂芬。我手心在冒汗,幸亏泰哥已经登机了。
阿寺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纯粹福至心灵,我流利的扯谎:“来送诚伯和庄姐。”
应该没人信我的话,不过也绝不会有人说破,我加入送行的队伍。
道明庄看起来平静多了,斯蒂芬不多话,体贴的陪着她。道明庄抽空问我:“他好吗?”
我学外交辞令:“你好吗?你好了,他就好了。”道明庄看着人来人往的候机厅沉默。
我们靠着栏杆看飞机冲上天。道明寺说:“我爸交代我,让我代表他去谢谢泰哥,看样子泰哥已经走了是吗?”
“是啊!他去加拿大。”想了想我又说:“还好没有人哭,我最怕送别的时候有人哭。”
西门赞同:“我也是,讨厌送别,讨厌机场。”
“其实不是没人哭,被送走的人都会哭泣,不过眼泪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离地面三万英尺距离的云里。”
说话的是类,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忧郁。杉菜说过,南极冰曾经迢迢万里的飞去法国找静,结果又孤单一人飞回来。或者,他有这样的经历,在距离地面三万英尺的云里哭泣?
我不喜欢他忧郁的样子,故意说:“下文?”
类不解:“什么下文?”
我说:“你不是在做诗吗?什么又是眼泪,又是云里,怎么只这一句就完了?”
类挖苦我:“就算还有,也被你这怪物吓没了。”
其他F3哈哈大笑,类也笑。我不介意的,只要他快乐些就好。
开学了,寒假过去了。这个寒假我大概会记一辈子,我没办法忘记那个应该举行又被撤消的婚礼。常常想,如果泰哥和道明庄没有遇到,或者结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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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Apr 18th, 2005, 13:49   只看该作者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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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勇敢的小滋
早春的阳光照得暖暖的。我骑着单车,一手灌着牛奶,一手掌握方向,有点象耍特技。好舒服哦,隔了一个寒假以后骑车在英德的林荫路上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象听到有人叫我,我停下来,拉下耳朵里随身听的耳塞。追过来的是青和和小滋。我高兴:“青和,你什么时候从欧洲回来的,过分诶,这么久才回来。”
青和气喘吁吁:“诶,你还敢说我过分,叫你都不应,骑单车听什么音乐,你耍帅也要看场合嘛。”
我握拳在青和眼前晃。问小滋:“你怎么跑这里来,不用读书吗?”
小滋看着我说:“我找你有事情,你下来。”
小滋不但找了我,还找了杉菜和F4,我看那阵仗觉得不妙,果然,小滋打碎众人的眼镜。暴君鬼叫:“你要去加拿大?你要去找江启泰,你对他一件钟情?”
西门象看一个疯子样的看着小滋,美作跟类商量:“类,你看我们要不要叫救护车?”
杉菜用手蒙着脸,逃避。
小滋解释:“我只看见过他两次,一次在琴吧,一次在忠孝东路。当我在忠孝东路看阿泰拥着大姐在怀里流着眼泪的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誓,我要这个男人,我已经错过了道明寺,我不可以在错过江启泰。本来想趁着我家舞会让永恩把阿泰介绍给我,谁知道-----”
“还好我忘了。”我打断小滋,原来那天她也在忠孝路,我对小滋碎碎念:“你脱线,你忘了我师傅的情况吗?就算他和大姐没关系了,可他和莫莫毕竟有过婚约,要有结果也是和莫莫。
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挑泰哥,他这辈子的眼泪只对大姐流,你想要这份感情是不可能的。你可以找别的男孩谈恋爱嘛,眼前的西门美作不好吗?你怎么非要玩这不可能的任务?小姐啊,你饶了我吧。不管你了,我去上课。”
我念完就想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累死我!结果我被道明寺,杉菜拉住不放行。他和杉菜对小滋一直有点内疚的情绪。
小滋说得绝对:“我不要西门美作,我只要江启泰。我打听过了,他会被多伦多国际刑警借用一年,我去多伦多读书,用这一年的时间追他。你们支持我好不好?”
西门和美作抗议,:“你什么意思,我们不够好吗?”我快晕死了。
类问小滋:“你家里知道你的意思吗?”小滋摇头。我立刻回应:“你想怎么样?你不会认为泰哥还会找一个和他的背景天差地远的千金大小姐来谈恋爱吧。我知道你羡慕,看到他对大姐的一往情深就感动,也想得到他的爱,也要拥有同样的深情。不过这多不现实,不是你杀到多伦多就可以的。”
小滋委屈的看着我:“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承认,我好羡慕大姐,可我倒霉嘛,每次碰到的好男人爱的都是别人。对道明寺我争取了,努力了,虽然我输给杉菜但我心服口服,我没遗憾。谁知道见过泰哥以后自己就心心念念的想他呢?每次多知道一点他的故事我就多陷进去一点,我也不想的,可我对自己无能为力。永恩,你真的这么反对,认为我没机会。”
道明司安慰小滋:“不是说你没机会,不过--------唉~~~”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西门补充:“不是说你没机会,事实上是怕你有机会。你认为如果你和泰哥交往你家里会支持吗?那泰哥不是又要面对一次不被承认的伤痛。所以小滋,我们对你的计划持保留态度,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
小滋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滑过,然后笑了:“这是我的爱情,我的幸福,我要定了。你们支持也好,不支持也好,我都决定走到底,不管结果如何,哪怕遍体鳞伤的回来我都不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小滋的坚定勇敢让我汗颜。我对花泽何尝不是一样的情绪?自从见到他在走廊里等待杉菜的身影,自己就一点一点的陷进去,我也想得到那样的温柔与守侯,所以日长戚戚,夜不能寐。可我至今不敢对类表白,我害怕,怕被拒绝,怕受伤害,怕自己没有承担的勇气。
“我支持你,”一直没开口的杉菜说话了:“我支持你去加拿大,既然是大姐喜欢的男人一定不会没担当,除非他不爱你,只要你能让泰哥爱上你,他一定不会让你受苦,一定对你不离不弃。”
小滋笑了,薄薄的嘴唇牵起优美的弧度,她激动的拥抱杉菜,再度爽朗的笑起来。西门美作摇头感叹:“真是败给你们女人。”道明寺看着杉菜,满眼的爱怜欣赏,类也是。我的心又痛了,不用再比较我已经输给杉菜,输给她的执着和勇气。
我们再次来到机场,送小滋。杉菜拿纸笔写电话号码和地址,嘴里叮咛着:“我朋友小优在多伦多,你见过的,如果有心事可以找她。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也会做好朋友的。”说话时还不时拿眼睛看西门,西门一脸古怪。我知道小优的故事,想开他的玩笑却没什么情绪。
小滋要进闸了,看着我说:“永恩,就算不支持好歹也给点祝福嘛。”我没说话,给她一个信封,小滋拆开看,里面写的是有关泰哥的喜好,生日之类的小资料。小滋看着,眼泪掉下来,嘴角却在笑。
看着小滋的飞机飞走,大家却没有轻松的感觉。美作说:“我还是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试试也好,或者会有奇迹。”奇迹?什么是奇迹呢?先来祈祷吧!
小滋和杉菜的勇敢或者我也可以学习一下,我想向南极冰告白,来次破冰行动,其实我和小滋一样需要被祝福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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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告白
怎样向喜欢的人告白?我苦恼,所以学习,先向爸妈偷师。
假装不经意:“妈,爸当年怎么向你告白的?”
妈仔细想了一下:“告白?好象都没有哦,你爸直接求婚,说‘我们结婚吧!’”
我大惊:“就这样?”
妈很肯定:“就这样。”
这样?这样肯定不行。我没法对南极冰说。换个方式问:“妈,你觉得爸没跟你说天下最浪漫的情话会不会比较遗憾?”
我妈很自信:“情话?最浪漫的情话应该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正在进行中。”
这句好象不适用,酸了点,继续套:“那最浪漫的事情呢?”
妈开始喷香水去出门:“就是你常听的歌,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一起慢慢变老,我和你爸也在进行中。”
倒死,又在进行中,这句歌词也不适用,太肉麻。
妈接着说:“还有最浪漫的誓言,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和你爸也在进行中。”
然后,站在我面前研究我:“是有人向你告白,还是你向别人告白?”
我慌了:“没有,没有,是~~是~~功课,设计广告,找灵感,关于手机,口香糖,还有---很多。”
我结巴着找理由,妈半信半疑,不过顾不得了。
这方面我妈这里是没有答案了,我得继续找。
找杉菜,我带了两份午餐,全是杉菜爱吃的,边吃边探讨:“喂,那时侯暴君怎么跟你告白说喜欢你的?”
“那时侯啊,”杉菜害羞:“是在他的卧室,他说喜欢我。”
我差点噎死:“他的卧室,你们这么快?”
杉菜急了:“你不要想歪了,那时侯我被打伤了,道明寺给我上药,就说喜欢我,我们只接了吻,别的都没做。”
我安抚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急嘛,快吃啦。”
心里叫苦,这一招绝不能用,太生猛了,不合适。
问离我比较近的藤木:“诶,你有没有向女生示爱过?都是怎样告白的?我想做下调查,放在这次的报告里。”
藤木看看我,表情复杂:“这样啊,我`~~我~~我~~~”我了半天他也没我下去,算了,不说就不说:“诶,你不想说就不说嘛,不用这么为难啦。”
真是小气,又没结果。
找机会问西门和美作:“你们两个女朋友那么多,示爱经验一定超丰富哦,说说看,我这次的设计想用这种主题诶。”
西门一脸委屈:“季小姐,你怎么可以侮辱我们,对女孩子告白这么土的事情怎么适合我们呢?”
长见识:“那你们怎么交女朋友的,我喜欢你这种话不用说吗?”
美作臭屁:“当然不用。”
真是见不得这两个家伙得意洋洋的嘴脸:“我知道了,那些女孩子一定喜欢你们有钱才跟你们交往的对不对?你们品位好差哦。”
西门气愤:“当然不是--------”
我飞快接口:“当然不是爱钱,是爱你们的身体,不过不包括灵魂。”
就知道问他们没结果,不能气馁,锁定暴君。
在图书馆看到暴君又在等杉菜,跑去问,装路过,打招呼。
然后套:“阿寺,听杉菜说你是在你卧室向她示爱告白的,喂,你好勇敢哦。”
暴君脸红,不敢看我,盯着棵树念:“那白痴女人胡说什么啊,我是那次把她绑到我家-----”
我走了,让他继续对着树念。用绑的,太另类了吧,适合杂草,但是我就不能用,绑类吗?笑话!
后来暴君和我生了几天气,因为全英德都知道他是怎样把杉菜绑回家向她示爱的。我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求助青和:青和,你有没有向女生示爱过?”
青和哀怨:“你的问题好伤人哦,你明知道我喜欢杉菜从来没跟他她提过。我知道我没道明寺帅,又没他高。”青和开始自卑。
我忙安慰他:“你知不知道你有一样优点是他们F4谁都没有的。”
青和惊讶:“哪样?F4还会缺什么?”
我说:“是笑容啊,他们谁笑起来都没你可爱,好象天下的快乐莫过于此,满眼皆是,俯首皆拾,那四个家伙都没这样笑过。”
青和开心了:“真的吗?真的吗??”
我很不开心,时间被我浪费了近一个月,可我和南极冰的情况都没进展。
早上遇到三个在校园晃的家伙:“早上好。”
西门:“早上好。”
我奇怪:“怎么今天三个人,看着不习惯,怪怪的。”
道明寺:“没办法,类去日本了。”
去日本,没听他提过,忽然想起那个想联姻的松本家,心里砰砰乱跳。
美作已经在说:“是去相亲的吧,还以为最早结婚的是阿寺看起来很有可能是类。”
西门:“说是这么说啦,不知道类是不是完全放下了静。”
他们聊着,从我身边走过。
我心慌意乱乱,完了,我还什么都没说过,他就要订婚了。拼命安慰自己,他还没回来,或者情况没那么糟,等他回来再说。
这种等待是煎熬,时间突然变慢了,身边的一切都象慢镜头播放出来的效果。
我每天呆坐在图书馆盯着那只古色古香的大钟,数时间,看秒针一格一格的跳过去。时间是一秒一秒来过的。
一天数完,又一天数完,再一天数完,直数到类生日那天他都没回来。我想,我彻底没机会了。
天 灰了。我在音乐室胡乱弹奏,目光看着南极冰常站着的地方发呆,可能再也听不到他的琴声了。常常感叹他的琴声不是为我悠扬,如今却希望日日听到他的琴声,只要听到就好。
杉菜向我提了个惊人的问题:“不要苦恼了,我去替你教训他好不好?”我不明所以。
青和愤愤:“没想到那个叫藤木的那么可恶,不是一直追你吗?现在和你们班的文慧走那么近,永恩,你不要伤心啦,我们会帮你找回公道的。我们去找道明寺扁他。”
我头痛死了,懒得多说解释,一句话:“少罗嗦,敢去碰藤木我没完!”
藤木跟我没关系,我只关心那块冰,他还会出现在我眼前吗?
我想他,想他的笑,他的冷,他的空灵。
勉强被杉菜青和拉去士林吃东西,他们在哄我开心。结果我看到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花泽类和其他F3。花泽类身边没有别的女孩子,还好。我心狂跳着。
我顺手端起身边摊档的爱玉冰来喝,乱七八糟的和他们寒暄。
杉菜说:“类,你一个人回来吗?那个日本女孩呢?”我又拿起一碗来喝。
西门抗议:“你安什么心嘛,我们F4是那种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套牢的吗?你以为都象阿寺哦。”
杉菜:“西门,你想吵架是不是。”
美作大笑:“没有啦,相亲不成功。”
我暗舒一口长气。再来一碗,冰店老板象看怪物样的看我。
类依旧不多话,安静的浅笑,柔柔的目光不时飘向杉菜。我示意老板再再一碗。
大家在互诉近况,青和又在宣传我的失恋并痛斥藤木,我大声反对:“你少胡扯,我从来都没被藤木追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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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Apr 18th, 2005, 13:51   只看该作者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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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鄙视我:“你们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人家追的时候不珍惜,现在人家别恋你又玩失恋。没大脑。”
我气坏:“谁跟藤木玩失恋啊,我在没品也不会去和小日本谈恋爱,国仇家恨能随便忘记的?------”我站在士林乱糟糟的街上喝着爱玉冰,慷慨激昂的发表爱国反日论,从没那么爱国过。
西门看着类:“类,还好你爸妈没看中松本小姐,否则你会被永恩骂成是汉奸。”
道明寺笑:“喂,季永恩,你的精气神好象全回来了,看来杉菜说带你出来走走还真对。”
冰店的老板立刻打广告:“对哦,小姐喝了五碗冰,我们家是几十年老店,做的冰哦,灰常提神捏。”
众人诧异看着我,我结舌:“呃~~,我很热,很渴,不愧是老店,味道不错。”想付帐,暴君先付了。
杉菜吓坏了:“你没不舒服吗?现在才四月诶。”
是吗,四月了,人间四月天,我不能在浪费时间,明天,就明天吧!
我在很多个明天后才鼓足勇气短信给南极冰,约他出来看电影。等了好久才等到电影《情书》重放映。对,是日本片。私心里希望这是个话题,如果他提起那天在士林我的慷慨陈词问我何以又不反日捧日片场的话,我可以向他细诉我的心情。
我紧张的在华纳威秀等花泽类,不过也有小小的幸福感,原来等待也可以是幸福的。今天太阳挺大,不知等下类会不会口渴,我去旁边的店铺买两瓶矿泉水。
透过店铺的玻璃窗,我看到了南极冰,不,不止是他一个人,我看到了四个人,还有杉菜。惊骇莫名!为什么会来了一群人?类是怎么想的?我满腹狐疑,站在店铺里不敢出去。看样子他们在等我,暴君已经开始不耐烦。我的手机在响,是杉菜,她在找我,我心慌意乱,不知是该接还是不接,过一会又来条短信,我干脆把手机关了。我打定主意不出现,这种场面我没办法应付。可是美作和类却朝店里走来,我慌忙对老板说:“有人找我麻烦,借我躲一下。”说着躲到柜台后面。情急之下没忘记塞给老板两张钞票。老板十分合作的忙着照顾生意。
我听到类南极冰向老板要矿泉水,美作嘴里不停的埋怨我:“这季永恩在搞什么?类,她确实是邀请我们看电影吗?”
类:“短信是这么写的,你看。”
听美作念:“请你们看电影,华纳威秀,下午四点。”我大大吃惊,我写的短信是你们吗?
美作又说:“我看这臭丫头是在整我们。他真要请我们看电影也是请看恐怖片,因为不敢自己看,怎么会挑这么老的电影?一定有诈。现在连手机都关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接着又恨恨的说:“我饶不了她。”
后来我查阅自己发出的短信,是真的,我心神不宁的把请你写成了请你们。我想撞墙。不过也好,看电影不如写情书来得清楚,我决定写情书。
至于那天看电影的事情我就顺水推舟的说自己真的是在整他们,当然我被惩罚,结果是帮杉菜代班卖蛋糕,让杉菜和道明寺多些约会时间,我乖乖照做。本来他们还让类换手机号码,免得经常被我骚扰,可是南极冰认为那样没啥效果所以作罢。
怎样写情书?当然不能用电邮,南极冰难得开邮箱的,等他开邮箱我会等出癌症。还是用手写吧。
在下雨的下午躲在图书馆写情书,发现下笔如有千斤重。给杉菜的想你~~~然后怎样怎样的我没法写给类。我艰难异常的吐字:“类,自从第一次在**见到你后-----”
写不下去,在哪里见到?楼梯那次吗?不可以,回忆不美好,我打了他一巴掌。在走廊?
不可以,那时侯他在等杉菜。那段日子不能提,我贴过道歉启示,骂过他弱鸡。
另外写:“类,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啊,这样不好,多俗。
换:“在你去日本的那段时间,我很想你---------”酸!
换:“曾经梦到你---------”烂!
换,又换,再换。
颠三倒四的写了三天,我勉强写好了一封准备拿给类。我等在去餐厅他会经过的路上。天气太坏了,骤雨突来,信被淋湿了,我把它揉皱丢掉。写情书吗?一开始就是个烂主意。
学八点档的情节,我买了十五六个氢气球,加上一罐喷漆。豁出去了,我准备在气球上喷涂:“我爱花泽类”然后把气球系在大树上,我在树下等。他接受,我和他恋爱,他不接受,我逃离台湾。
先在学校的僻静角落往气球上喷字,还没开始,身后有人说:“你又打算干什么?”
F4,无处不在的F4,我看着他们,有点恼怒:“你们干什么?现在才七点。”
美作:“我们来打球。出来的时候看你鬼鬼祟祟的跑到这里来。”果然,他们都穿运动衣裤,汗水淋漓的。
类:“你想在气球上喷字?”
西门:“就知道罚你帮杉菜代班你会报复我们,果然被我猜中。”
道明寺:“我猜一定是喷F4大猪头之类的,喂,你不捉弄人会死吗?干吗不说话?”
我还能说什么?我想我真的把写着我爱花泽类的气球挂到树上去,他们也会对树下的我说,你又捉弄人,沮丧透了。我干笑承认:“聪明,又被你们看穿了。”
梦中类冷冷的看我和一只大猩猩跳舞,让人绝望的睡眠。惊醒的我望着凌晨的天空发呆,或者,这辈子类对我而言都是块南极冰,只会冷冷的看我。
上学路过小花店时我奢侈了一次,我对店员说:“我要你店里所有的玫瑰。”既然不能拥有爱情,那我就买玫瑰,可以的话我想买全世界的玫瑰。
就用单车载着那几百枝玫瑰去上学,车尾的玫瑰寂寞的怒放,一路绝望着芬芳。心中自嘲,F4碰到或者会说,你又要捉弄谁?其实我在捉弄自己。
真的碰到了,几个人在储物柜前灿烂的笑着,起哄:“季永恩,哪个不长眼的男生送的?请客,请客。”
阴魂不散的连体婴,我凶:“笑什么笑,明明长得象杀手就不要装灿烂。”
扛着几百枝玫瑰的我在前面走,听他们说:“哎哟,还会害羞诶。”
我要气死了,心里骂了几百句白痴。
参加社团活动时把玫瑰贩卖,玫瑰前插块牌子:
现有玫瑰贱卖,附送一丝快乐,半分郁闷,霉运若干。
有意者欲购从速,现金付帐。
居然有人买,付帐时说:“我才不怕霉运,命硬钱多,鬼都要给我推磨。”玫瑰送给身边的女友。我高兴了些,英德的学生啊,虽然嚣张,也不是不可爱的。
我很想把对类的感情也贩卖掉,终究舍不得。估计也卖不掉,谁买份苦恋回家呢?所以我只好夜夜把我的爱情放在灯前独自欣赏。
入夏了,坐在校园绿荫如伞的相思树下抬头猛看,找传说中的相思豆。类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问我:“看什么呢?”
我低下头,揉揉发酸的脖子:“找相思豆,你见过吗?”
类在我身边坐下,递给我一盒削了皮的水果:“见过,不过没书中描写的那么美丽。”
在五月的午后和类一起享受花香,清风,水果是件很写意的事情,所有的牢骚郁闷好象一下子溜光光了。唉,认栽吧,我也就这么点出息。
“最近心情不好吗?”类问我。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心里有点怕,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类拿水果吃:“从没见你一大早发脾气,我记得那段日子虽然我们吵架,可是早上碰到你都笑容满面的说早上好,现在的你看起来倒没那时候来的有精神。”
这一刹那我有想哭的冲动,原来他对我也有一点点关心的,心里百感交集,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却南辕北辙:“你知道啦,我经常抽风发神经的。你不用理我的。”
努力扭转话题,不然我不知道会对他说什么。
“类,你玩过风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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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嚼着水果摇头,我兴致来了,拿着社团宣传用的纸和剪刀说:“那我们来动手做。”
我想我会在今后的岁月中牢记这个午后的空气和味道。我怎样在纸上画了许多带着各种笑容的花泽类,然后剪,折,最后固定在一截木棍上,风吹过,风车愉快的转动。类大笑:“你过分,把我画在风车上,想我转晕啊。”我很快乐。
心情好象暂时平静下来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不是不感叹的。
去西门町的唱片行挑唱片,巧遇南极冰。他穿着条垂感很好的长裤,一件宽松的白丝衬衣,飘逸的不真实,象童话里离家出游的王子,误入红尘。他一走进就吸引了无数目光。我看看身上那条平白裤子旧衬衣,不敢上前相认。
他看到我,走过来:“买唱片?”
我点头,他说话声音有点哑:“你感冒了?”
类:“不是,昨天和美作喝了太多酒,然后回家又给我爸传了些文件去纽约,累了点。”
“那你不睡觉还出来玩,你家老赵都不照顾你的?”
“我也想睡,可头好痛,睡不着。你买什么CD?”他注意到我手上的CD。
我给他看:“你不会喜欢的,是一套韩国剧集的原声专辑。我不喜欢剧情,但喜欢里面的主题曲,所以买专辑来听。”
类:“哪天让我听听看。”我惊讶的看着他。
类接着说:“有时候听你弹琴觉得好奇怪,好象很多曲子组在一起,但是不显杂乱,完全海阔天空的不受约束,感觉十分特别,那些曲子我大多没听过,你弹的是CD里的这些曲子吗?”
我点头:“应该说大部分是乱弹的,我不象你,不看曲谱是因为能够记住,我记不住谱,看着谱弹又会弹错,所以干脆想怎样弹就怎样弹。信马由疆,不管对错。”
我们在店里聊天惹得人人侧目,问类:“你有要买的东西吗?”类摇头,我们一起出来,在街上逛。
“小滋来电话了。”我说。
类:“她还好吗?”
我摇头:“没进展,泰哥忙得要命,又不认得她是谁,根本没交集。不知道小滋为什么要离开台湾,去加拿大做这件没结果的事情。”
南极冰默然半晌:“为什么你不离开台湾,你在这里快乐吗?”
我不能置信的看这他,他希望我在他的视线内消失吗?他希望我离开?
类接着说:“第一次听你弹琴,感觉得到你的怡然自得,可是慢慢的,琴音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悲伤,你也说了,你弹琴只是心之所至,信手捻来,所以,你的不快乐都在琴声中表现出来,既然不快乐,你都没想过要离开吗?”
我站定:“为什么你因为我不快乐就应该离开呢?你觉得我因为什么不快乐?”
类不说话,澄澈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象青和那样认为你情绪不稳定的原因是藤木。不过这应该不是重点。”
我心内了然,对,他不认为是藤木,但他始终认为是道明寺,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我是道明诚内定的儿媳。哈,说穿了重点是杉菜。他不爱我,连一丝这样的念头都没有。想对他大喊,我的不快乐是因为你,你都没感应吗?瞬间又觉万念俱灰,这男人是座神秘的花园,我站在园外见他春光明媚,花色缤纷,但不得其门而入,空自艳羡感叹,伤怀不已。这块冰需要赤道的阳光来融化,我不过是亚热带的风。
来了一辆公车,我毫不犹豫的逃上车,他跟了上来。我不说话,找个座位坐下,他在我身边坐下。我不理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也看着窗外,过会儿问:“我第一次坐公车,你去哪里?”
我甩他一句:“不知道,兜风。”他“噢”了一声。
我心里骂“笨!”
车到下一站,我没打算下车,不动。对街有一对男女在当街接吻,真是道风景。不过很好笑,女孩子娇小玲珑,于是拉着高个男友的领带,迫使他低头,然后把红唇凑上去。我噗嗤笑出来,类也忍俊不禁。
我问:“你试过没有?”
类一脸无辜:“怎么问我?”想想:“我看过西门这样。”我哈哈哈大笑,类和我一样笑得东倒西歪:“知道吗?我那次看到好想问西门,那样会不会勒到脖子。”
这样调皮的类我没见过,或者我应该感谢领带的创造者。类问我:“你以后会效仿那个女生吗?”
我瞎扯:“我会先给男友买麻绳系在脖子上。”
类结论:“象你的风格。”
我们再次肆无忌惮的大笑。
心内郁郁,在笑声中释怀。罢了罢了,我不要在和自己挣扎了。不能融化他就和他一起冷冻成冰吧,进不去这坐花园就在园外搭帐篷观赏吧,他守护杉菜我就和他一起守护吧,他不爱我那我就没要求的爱他吧。我还会想要逃离台湾吗?那样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人了,不不不---这念头想想都会让人发疯。我会守着他的,现在,以后。
类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身子向下挪了挪,找了个舒服一点姿势,最后,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这样的类有了真实的重量,不象平时那样轻盈灵动,飘逸得不食人间烟火。我让他依靠,不叫醒他,可以的话,我希望一直维持这个样子,但愿这辆公车永远驶不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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