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 27th, 2003, 23:02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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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遇故人 那天没有任何预感,也不记得我穿得什么衣服了,肯定是蓝牛仔布衣裤, 在那天之前,我已经有两年没有穿裙子了,没有心情。平时两三套仔布裤 来回穿,外套全是黑色的。张彗问我是不是喜欢黑色,我说哪里,主要因 其耐脏,我懒。 张慧是我的室友,我们在读研。 那天有一饭局,确切的说是我蹭饭去了。去的是个饺子馆,什么馅都有, 一百多种。我的一个中学同学和她的大学同学聚会,把我拉上了,不言而 喻的,有可能的长期饭票的存在。 对于吃,我喜欢尝没吃过的东东。这次我点了莲藕、鹅肉和胡萝卜馅 的饺子。 “有没有天鹅肉的啊,小姐”有人开玩笑 漂亮的小姐拿个小本,从容不迫一本正经的说,“没有,我们有鹌鹑火鸡珍珠鸡 鸵鸟麻雀鹧鸪您要哪一种?” 她背书般的流畅,显然是经多见惯。 大伙儿贫了一阵各点了各的,又纷纷要了酒水。我说我喝茶。 我的老友大方说,别省钱啊,今天公款消费。 立刻有人抗议:“大方你造遥传遥啊,宰我们就得了,哪来的公款啊。” 我拿出钱来,悄悄递给大方。她亲密的拉我的手说:“你要不要去洗手?” 我跟她走到卫生间,她让我把钱收回去,他们有个小公司,可以报销的。 这一点饺子,吃不穷他们。“我和他们很熟,你就跟我蹭吧,给钱倒生 份了。” [This message was edited by sunday on January 11, 2004 at 1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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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 28th, 2003, 00:21 | 只看该作者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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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姓郑,很中性的名字,她可是个大眼睛的小女子,做会计的,为人随和。 我还是塞给了她,得,你给他们随便买点什么小吃吧。大方想想也就罢了, 说,待会儿买烟吧。 我们真的洗了手,重新落座。我的座位已经被一位新来的女孩子坐了,正在 和大伙儿热烈寒暄,看到大方,她先来个飞吻,说到“方子,真有日子没见 你了啊。这是你同学啊?这么娇俏苗条!” 这个妞打扮干练老成,一口的京腔圆润动人,吆喝起来可真让我窘,我是 个瘦子,苗条还算得上,娇俏实在是不沾边的。一下子我就脸红了,自恨 小家子气十足的表现,又掩饰不了这个生理反应。 这个时候,刚进门,还在柜台旁站着的两个男人,也转过头往这边张望。 大方冲着那个女孩嚷:“陈汾别欺负我们啊,我们跟你可不熟。”她夸张的保护似的 带着我绕着桌子,离陈汾最远的地方坐了,“再说了,你们还是本家呢, 她也姓陈,各位,这是陈辞,老姐儿们了。” 陈汾正喝矿泉水,一口水喷出来:“哎呦喂,陈词,滥调来了吗?” 随即她说,“我知道,你是慷慨陈辞,嘿嘿,今儿我也慷慨一下,小姐, 什么最贵啊?” 又一番喧闹,不知怎的,我感觉如芒在背,这样的感觉,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是谁的注视,如此令我不安?我不由得左右顾盼,余光看到柜台边的男人还 在看着我,而且正向我们这桌走过来。我有点气恼,又怕是自己过分敏感, 终于装做不经意的抬眼瞧了他一下。 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死屏了,是他,老天,他怎么胖成这个样子!没有变的 那鹰拾阆难郏獾模Φ亩⒆盼遥钡胶退耐榫颐堑淖雷樱 在另一个角落坐下。 我表面上冷静如常,心里有些酸楚,有些苦涩,没来由的一阵阵发紧。惊鸿一瞥, 已经把所有往日的经历都勾动,以为寂淡的感情,一下子如钱塘潮涨,奔袭而至, 我有种眩晕的感觉。 那天的饺子,我食不知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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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2nd, 2003, 17:26 | 只看该作者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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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卿狂 3 我和不熟的人在一起,总有种拘谨。这种拘谨很难化得开。其实碰上谈得来的人, 我也是妙语横生的。可惜这种情况不多见。那天虽然有大方在,七八个人谈得热闹, 我却一点不想说话。有一个男的跟我叫板,一定要我喝口红酒。 “我不喝酒”,我喝酒上头,不愿在人前失态。我举了举茶杯,就算是过去了。 他可不依不饶,“一口,就一口,又不多,你不给面子啊?” 其实一口倒也没什么,我只是怕后面接二连三,心里有点紧张,不觉脸一板, “不喝就是不喝。” 他讨个没趣,转向陈汾:“我敬你。” 陈汾随手接过喝了,依旧谈笑风声。 他斜我一眼,将余下的酒一干而净。 他不待见我,我也没看上他。彼此彼此,倒也省事。 我呆脸坐着,眼睛忍不住往柳翔那边瞄,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叫了小姐结帐, 这就要走了。 我打定主意,如果他就这么走掉,我要跟出去,打个招呼。 不过这两个人倒朝我们这桌走过来了,柳翔身边的高个笑容可掬,非常自来熟 的朝众人打了个招呼,冲我说“哟,陈辞,这么巧碰上你了。你还记得我吧, 我是邢路啊” 我对他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了,只好站起来笑笑说“是校友吗?” 他搓搓手,“你一贵人啊,我也算一名人呀,你还采访过我呢。无所谓啦,不 记得我,记得柳翔吧?” 柳翔一直笑眯眯的,眼睛并不闲着,跟着小姐骨碌碌乱转,我瞥他一眼,不置 可否。 邢路扭头看柳翔,“不是说,你们...很熟吗?” “四年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不熟。是不?陈辞你在做什么啊?” “我在上学。” “你读文科吧?”虽是问句,语气倒很肯定。 我很无奈的说,“哪里,还是生物,在科院。” 邢路掏出钱包,递给我张名片。“科学家啊,以后跟居里夫人似的,该走 了,有空联系” 我看向柳翔,他截过邢路的名片,在背面写了几笔,又递给我,说:“我现在 是MBA。” 我等他说下去。 “就是已婚单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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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3rd, 2003, 20:05 | 只看该作者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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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爱你十分泪七分 柳翔结婚在我意料之中,没想到的是他会从一而终,和大学的女朋友结婚。我认识 的人中,大学的情分到毕业就无疾而终的居多。读研之后,更看着女同学纷纷的 更换男友。他们这种文明爽快的分手,令我大开眼界,叹为观止。我总以为, 分手是件很痛苦难缠的事,也因此不敢轻易的开始一段感情。 话说回来了,就算我想轻易的开始什么,也没人排队等着。我要色无色,要才无才, 表面一副老实相,其实内心很不良家,经常在宿舍大放厥词,引得两位室友惊叹 咋舌不已。 说起我的室友,我很感荣幸,两位都是美女,尤其难得的,都是好脾气的美女。 李玉家学渊源,大方书卷,整天攻读英文,目标明确要出国。她眼界高,和我们 和气归和气,其实颇有距离。她这个性格,倒不光是对我们,对其他人也是一样, 只有在男朋友面前,才现出似水柔情,用张慧的话“笑声都不一样了。” 大一的时候,我室友的男朋友用浙江话铿锵有力的说,女孩子要滑坡些才可爱。彼 时我正处于求知欲极强的阶段,对于男生的意见特别上心。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学习 机会,连忙问他“滑坡”是什么东东? 他也解释不来,直说“滑坡就是滑坡嘛”。还是室友翻译一下,原来他这个滑坡 即活泼。我当时好不失望,因为我正缺乏这种能使自己可爱的优秀品质。 张慧是个典型“滑坡可爱”的阳光女孩,从大学直接进研究生院,很清纯的小女生。 喜欢唱失恋歌曲,“为何让我爱你十分泪七分,从此不再有温存”,好象人生经历 多丰富一样,其实是白纸一张,凭空想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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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3rd, 2003, 20:06 | 只看该作者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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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是个小话篓子,每每要聊到子时没人应和了才罢。某晚李玉不在,11点多了, 张慧蹑手蹑脚的披衣起来,坐到我床边,半央告半向往的说:“陈辞!给我讲讲 你的恋爱吧,我还没有过呢...” 看她天真可爱的娃娃脸,我一时语塞,我的恋爱?爱你十分泪七分,还有三分是心痛。 实在不忍用我这个不成功个案打击她。 “张慧!我要给你讲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我11岁的时候,头一次见到他,高 大英俊--他当时一米七,现在一米九,所以啊,我对男生的身高一点概念也没有, 都觉得矮!就是和他一起呆惯了,把他的高度当做了正常。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哪, 普通的长相在我眼里也是英俊,何况他确实很玉树临风!他就是我的表哥兼损友, 穆楚。” 张慧听我讲了很多关于穆楚的趣事,咂咂嘴回味了一下,恍然说“你这不是恋爱, 是纯洁友谊呀。” 我打个哈欠,“他目前确实是对我最重要的人。张慧,我的恋爱一点也不好玩, 不讲了吧。不过,我第六感很强的,看两个人配不配,成不成,挺准的。以后 你恋爱了,我给你帮眼把关。” “行啊,就是不知啥时才有呢” “追你的人还不够多啊?你要什么样的呀?” 她很坚定的说“我要找个健康大男孩。爱运动,能玩,有点朝气的,个子要高。” 我张开了嘴合不拢,“这种稀有动物就算有也早被搞定了,张慧,大学里这样的 男生比较多吧,你怎么早不谈一个啊?” 张慧有一丝忸怩:“大学...我们男女生不怎么说话的。没有人追我。” “怎么会啊?你这么开朗随和,很容易搭话,搭了话很容易就发展了嘛。” “没有,头两年我不象现在,倒象现在的你,不怎么理人的。” “呵呵,风水轮流转,咱俩倒过来了。现在追你的人肯定很多,就是你这个健康大 男孩比较困难。” 后来对门的刘青知道了张慧的择偶条件,也效仿了一个,她要找个“成功老男子” 比她大几岁,有事业,最好能当个院士什么的... 我们俩齐声说,有啊,我们所就有一个,事业是明摆着的,院士也颇有希望,老也真老, 60岁了。 刘青说,等我50岁再嫁这样的。 陈辞,你呢? 我说“是个男的,能有感觉就行。” “属你最玄。” 我想了想,认真的说“真的,什么学历身高前途,我无所谓。这个人应当,聪明、 质朴。不必太聪明,不比我笨就行了。这点很容易,满大街都是。质朴就比较困难, 对了,他要喜欢我,不喜欢我,什么都是白扯。总之很难。” 结果我们仨号称三大难。我说是岁寒三友,刘青就是松柏之不凋,我是竹之瘦,张 慧是梅花之秀色。张慧说你啊,之之之的,就是一腐儒。我欣然接受,于是她俩叫 松青和梅慧,而我定大号为腐竹。 [This message was edited by moreorange on October 04, 2003 at 09: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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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4th, 2003, 21:35 | 只看该作者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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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梦中花路再相逢 在宿舍我常发表谬论,比如说,婚姻是不合理的,同居最好,合则留,不合则散。 就算结婚也不能只结一次,和同一个人相面时间久了不免起腻,至少结上它三次。 我说的时候是当真的,但也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因为和我已建立的价值体系严重 不附。我注定要规规矩矩,从一而终,否则会愧对天地父母,内疚至死。 刘玉说特别想做个家庭主妇,有六七个孩子,她边说边笑,显然是不能实现的。 我们俩倒是觉得不无可能,她会是个好母亲,也会去一个不限生育的国家。只是, 以她的背景,会认为家庭主妇是种完全的浪费吧,注定要去拿博士,做学问。 张慧说她曾经梦想当音乐家,但是她家人不同意,现在读研是因为不想工作。 当然也少不了谈论男人女人。刘玉家是科学院的,对于科学家的生活比较熟悉。她并不 喜欢说人是非,传播消息,但只是通过简短的对白,我也知道了个大概。科学家 们做的研究或许高超,私人生活与其它人并无太大不同,也是一样悲欢离合,甚或 貌合神离。 开始我有点惊讶兼失望,后来想想是自己有不切实际,指望听些第二次握手的故事。 我家人对于科研单位、博士头衔都很看重,他们很希望我读个博士,或者,嫁个 博士也不错。 且不说有没有科学家娶我的可能,就是从听刘玉讲的故事起,我下决心不嫁科学家。 最不济我自己读个博士,也算对父母有个交代。那时,我是真诚的认为,我存在的 目的,是为家人增光,做个孝女。所以虽然我对博士毫无兴趣,我还是考虑去读。 在宿舍里我们好象除了性,无话不谈。好女孩不谈性。说得好听是纯洁,不好听 是蒙昧吧。我连绮梦也没有。 虽然我的梦里,有柳翔。 第一次是他年少时的模样,彪悍如虎,在校园的小路上,刚刚照面,他想说什么, 随即,他的女朋友出现了,倚在他的身边,于是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各自行 路。 第二次是在庄晨家里,还是三个人,客气而模糊。 第三次...从来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极之遥远的感觉。 这是我做梦的风格,一向,我的梦是现实的延续。 我常说已婚的男人是植物,只可远观,婚外恋不可搞,毫无美感。在梦里,我也贯彻 着我的原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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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4th, 2003, 21:43 | 只看该作者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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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生和ROB1: 谢谢你们。 我倒觉得不知所云,感觉不好。但是我要写出个结局来,虽然现在我也不知怎么结局才好。 把以前写的开头放在这里。 无端思华年 马塞尔普鲁斯特曾说"人们很想攀住一场恋爱,一场友情,但是这些情感 只能依附在一些人身上才能留存下去,而这些人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 也在不断的解体和沉没下去,或者死了,或者溜出我们的生活之外,或 者我们自己变了" 我挺讨厌普鲁斯特的,没看过他那本巨著,光凭简介,他的人生态度 忒不健康了。恋母得有点变态,总是在失恋之后怅惘,这种调调,我 十几岁的时候可能会喜欢,现在可是避之则吉。我已经够悲观了,不 想再添闹心。 不过,偶然间看到他的话,觉得他说的如此贴切而平实,不愧为大家, 他形容得太好,我忍不住引用。 我又想攀住些什么呢?回首前尘,当时惘然,现在,好象也不太清楚。 能说出来的,就已经不算是最痛。也不是一种深刻的想念。 我有很多梦想,其中之一就是写些言情小说。对,就是那种没有什么思想, 傻了巴叽,给人当消遣看的速朽之作。这个想法,被不停的嘲笑否定,我一想 也不免有点羞愧。 张洁在“爱,是不能忘记”里说,想到年轻时的趣味,羞愧得要用床单蒙住头。 意思是太浅薄了,喜欢过巧言令色的人。 她很高洁。我很欣赏她的文字与外表的风华。 至于我自己,我现在比较惫赖,脸皮比较厚,羞愧过那么一下下就过去了, 不想往上提造自己,相反,我对自己以前的喜好打算以尊重而怜惜的态度, 能够实现的,尽量去做。 我就来写个言情的故事吧。 是为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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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6th, 2003, 19:50 | 只看该作者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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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和柳翔,有笔帐要算。怎么算,什么时候算,我还没有想好。目前我看见 这个人,心律还是不齐,也就没有办法平心静气、自然大方的和他对白,反正他已经 是有主儿的人了,我干脆慢慢修炼,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心里面也轻描淡写、若无其事, 那时再和他叙旧不迟。 再说我也有很多正经要做。做科研不是我的兴趣,我读研实在是的离了虎口又进了 狼窝,跟子君差不多惨,本以为离开旧家庭,开始新生活,结果碰上涓生这么一 废物点心,活活恶心死。我当然不能郁闷而死,得再找折,这就是我的正经。 这种没良心的话,我也红口白牙的说出来了,看来我也非善类,嘻嘻,终于长进了 啊。我毕业后工作两年,每当人问起我做些什么的时候,我总说“当碎催。”非 北京人往往听不懂我的话,我只好解释“就是打杂的,除了正经什么都干。” 要说国企人浮于事,我不甘庸碌一生,愤起考研 - 就象我们部门某一个辞职的英文 系小姑娘的口吻,她后来做起了生意,有份小报采访她,她就是这么讲的“国企人 浮于事,我不甘庸碌一生” - 那也是扯淡。和离婚只说对方不是人一样,看着让 人起疑:您怎么看上、嫁给个“不是人”的主儿还一起过了那么久的日子呢。 实在是性格不合,国企也有混出头的,我早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又没胆子辞职, 只好咬牙考研了。 于是就读研了。最大的收获就是,我发现我不想读研,而且这种不想是正常的,没有 什么不可以。 大部分精英或者说牲口们已经在本科时就联系出国了,在科院读研的人不算顶尖儿 的人才,教我们英语那时髦小老头经常这么感叹,他的伟大之处就在于,要把我们 这么帮人拉拔到一个比较象样的程度,当然他说的是英文,不是学术。 我们听了顿时有种凉嗖嗖拔苗助长之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他又说了,好容易你们提高了,又都跑美国去了,再招博士班,带那些人英文更费劲。 他教学是恐吓冷嘲法,随便指住一女生:“Nervous同义词是什么?”该女生努力 思索中, “看你就够Nervous的,tense呀!” “这个STROCK是什么意思?”他问上了我。 我说“用棍子打” 他斜眼看我“怎么打?” 我心里嘀咕,我怎么知道。张慧帮我“重重的打。” 他重重的用书一拍讲台,惊堂木般“打什么打,是中风!” 中风一词我是一生铭记了,不过他也把我对英文的兴趣打得零零落落。 张慧倒是很佩服他,因为他能根据她说出的半个单词猜出来她本来想到的那个词, 并且告诉她那是GRE词汇,“他词汇量很大。” 我只能说“他是好老师,只是我适应能力太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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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6th, 2003, 21:08 | 只看该作者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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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他是好老师,只是我适应能力太差,心理承受能力低。” 师道尊严,当学生的,不能责师,只能责己。 那时候我真是老实得恐怖啊,何必来不及的检讨自己呢。 在这个聪明人成堆,牲口密布的地方,我的自我感觉实在是良好不起来。让我 找到自己的,是下棋。 有一阵子,我和张慧常玩五子棋,我们俩水平差不多菜,输赢各半,输者请虾条 一包,见者有份,真个是胜固欣然败亦喜,嘴里都闲不着。 刘玉的男朋友实在看不过眼,说我五岁就比你们强!来,教教你们。行家一伸手, 就知有没有。他还真是不只半瓶子醋,我们俩便称他为老师,增添了和老师过招的 斗争经验,很快我和这个老师也可以战平手了。 不知哪天,刘青宿舍的美女的男朋友,简称美男吧,知道了,要和我们下。张慧 一直很烦这个美男,找个借口早溜了。而且,美女是个醋坛,美男和女生玩,她 是十分不乐意的。这回呢,她没下过五子这种下里巴人的棋,一时不是美男的对 手,美男就找上了我。 我真的很紧张,从小和表哥下围棋,每盘皆不分胜负,实在是因为他知道我的水平 每次起了我的子都还给我。五子呢,我连输7次,从此不和他下了。穆楚自然是比 我聪明,老师呢应该是比穆楚强些(穆楚可未必同意),但美男又不知比老师聪明 多少倍去。他虽遭我们赐名美男,和美倒是不太沾边,完全是沾了美女的光。不过, 他是一牛人是事实,得过国家竞赛的前三名,而且不只一个学科,也是早打算去美 国的,要么怎么和美女一见钟情呢。 这么样的一个聪明人,我不输才怪!既然必输,我倒也无所谓和他下一盘。嘴里呢, 也老老实实的示弱,说自己下得多么差,现在还在跟老师学艺。 哪里想到我们会下了整整一大盘,彼此都是漏洞百出,两大低手,死不自知,结果 我以微弱的优势抢先摆出了五子。 美男连说陈辞你太狡猾了,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引我轻敌。 我想难怪张慧┧页恋囊桓鋈耍幕岱涯歉錾瘢媚歉鲂幕黾约喝ビ 这种娃娃棋?真是以聪人之心,度我懒人之腹了。 美男再约我下棋,我一口回绝。我要保持五子胜美男的不败记录呀。正好美女也研究得 差不多了,他们就捉对厮杀去了。 这个记录,也只有我多伦多乒乓大胜波斯美女可以媲美了。要说我的乒乓,那可 不是一般的水平,2000年回国的时候,经老爸培训居然会打过网了,就凭这两下三 脚猫的功夫,我除了大胜一波斯美女,还小胜一加拿大落魄中年,其它也就无可 奉告了。 除了美男,我还胜过几个男生,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回事。我却由此省悟,我 虽不聪明,未必事事不如人,要能找出自己所长,所爱,好好的下功夫,找个工作, 谋个生,大有希望。 *怎么搞的,真跑题不知跑哪里去了,言情言情,又去言志了,年纪大了,要找那种女子相思,缠绵悱恻的感觉还找不到了* [This message was edited by moreorange on October 06, 2003 at 22: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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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t 7th, 2003, 18:22 | 只看该作者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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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谋生,我的紧张完全是世袭的,可能是因为我身为长女,有强烈的承继感? 我父母的父母们在乱世里都遭了些罪,其实父母这辈还算顺,可是他们心并不宁静, 没事总叨叨,找个事不容易,有书读不容易,整得我也有点神经质,一想到要 抛开我这个专业就有犯罪感,跟陈世美似的,闹不好狗头铡伺候。 中科院的研究生,大多在玉泉路研究生院读一年基础课,而后的两年回所给 老板干活。 在研究生院时,打电话要去电话室,排队。我站在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边上, 听她打长途。 东北口音,如怨如诉:“我都是为了你呀,要知道你也喜欢我,我考什么研哪” 肯定地:“你知道吗,我在客厅是贵妇,在厨房是主妇,在卧室是DANG妇” 幽怨地:“你那位是护士?比我漂亮吧?没有?(窃喜地)比我温柔吧 (虚伪地)肯定比我好” 这个美眉终于倾诉完了,擦擦眼睛,问看电话的大爷,说“多少钱?” “一块吧” 她交了钱袅袅的出去了。我说,“嗬这么半天只交一块钱?”平常他可锱铢必较呀。 大爷说,人家都哭成那样了,算了吧。 我赶紧也吸了吸鼻子,给穆楚挂了一蹭饭的电话,但大爷一分也没少要。 回寝室的路上我越想越乐,学给张慧听。我从来没想到,姑娘家可以这么跟男生 表白。一会儿来了刘青,我又学一遍,慧有点担心的看着我,我会意的来个洁本, 省略了第二段。 笑完了之后,我不能不佩服她的坦白。对于男女关系,我的处理风格和她正相反。 打落牙和血吞,在乎姿势,绝不哭诉。 当然我也没有那东北MM“三妇一体”的自信。同时,我怀疑她是否理解其真正的含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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