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 7th, 2006,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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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潜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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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003·活在时间里的气息——读《香水》
假如把香水天才让－巴蒂斯特 格雷诺耶比喻为他自己的产品，这瓶香水的前味是鱼的腥臭，中味是数十万种气息的混合体，而后味则包括乳香、麝香、熏衣草以及处女的体味，达到峰顶后戛然而止。 一九八四年，德国人帕·聚斯金德在他成名作品《香水》中写道：香水是活在时间里的，它有其青年时代，成年时代和老年时代。他也依照这个顺序讲述了格雷诺耶从生到死完整的一生。 在现代小说的创作手法诡异多变的时代里，聚斯金德回归到典型的传统叙述风格上，他笔下的故事如同河流，从其发源地到入海口或缓或疾，然而一刻不停向前奔流着，偶尔出现的几个人物对于小说主人公而言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他们象遭遇瘟疫般遭遇了给他们带来财富声望的格雷诺耶，然后消亡——如同水面上几个不经意的浪头，加速旋转成一个个旋涡，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格雷诺耶生于闹市中其母亲的鱼摊旁。那个女人杀死了他的前五个兄弟姐妹，而格雷诺耶的出生直接导致把她送上了断头台。格雷诺耶从出生那天起就是个不祥之物，他该在子宫里就死掉，可没有。他象只蟑螂一样具有无比的生存能力——要知道，蟑螂可以在切掉头之后存活九天，最后因为没有嘴而被饿死。 对于作者言，蟑螂的比喻并不适合这个人物，他更偏好与把主角比作扁虱，更加不起眼，更加被动。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委琐人物，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没有自己的体味，但却具有无限倍超乎常人的嗅觉，上帝赋予了他这对纠缠终身的矛盾，而他“出于纯粹的反抗和纯粹的恶毒而选择了生”，这一切完完全全出自他的本能。 与其赞叹聚斯金德是精于文字技巧的作家，不如把他看作一位极其娴熟的马车夫。他所驾驭的车辆时而在大路上闲庭信步，时而在巷道间狂奔，在街角的转弯处，眼看着要撞上墙壁，他总能轻巧一提缰绳，有惊无险、游刃有余进入下一条道路。在不到十六万字的小说里，读者总是无法预测马车运行的轨迹，惟有跟着聚斯金德的文字时高时低，忽快忽慢。 常人通过自己的各种感知来了解整个世界，而格雷诺耶则生活在单维的空间里，他对世间万物的认知均来自于嗅觉——他无比灵敏的鼻子为他的大脑塑造了一个彻底异常于普通人的世界的轮廓：每样事物具有自己不同的气味，每种气味又可以通过他的天赋被他分解后重新复制保存并且占有。对他而言，这个世界里没有抽象的善、恶、狡猾、天真、勇敢、诚实...新鲜鸡蛋与发酵面粉混合产生的类似精子的味道表示粗鲁，需要得到重视；稀牛奶和干净的软木塞可以带来引起同情的味道；剩肉与剩骨头在酒精里煮后的味道可以使他与周围的人产生距离...在气息的王国里，格雷诺耶俨然便是王者，他可以用气味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一切。 异常的感知方式必定产生异常的世界观。格雷诺耶在具备制作各种气味的能力之前，为了饱尝某种诱人的气息，杀死了第一个少女；而后，为了制造能使自己能吸引所有人的气息，他杀死二十五个少女以提取他想得到的香味元素。所谓道德，仅仅是一个有相对确定参照系下的量度，更换了参照系，无所谓善与恶，一切都看起来顺理成章。 小说是真实世界某一角度的投影，在《香水》中，聚斯金德把他的目光完全投向阴影处。比较于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香水》中的绝望和讽刺更加彻底，前者至少还有盖茨比作为冰冷和残酷的对立面，后者则整个都是一潭沼泽，散发着利欲的臭气，残忍的格雷诺耶与哺养他的乳母、皮革行老板、香水大亨、贵族以及普通的市民没有任何分别，或许，他还略微天真和值得同情一些。 占有的欲望是罪恶的根源，这在各种宗教的教义中几乎都是通行的。格雷诺耶占有了人世间最美妙的香味，从一个没有体味的怪胎变成可以借助自己合成的香水吸引征服世人的天才。他的创造太成功，也太过短暂——这些香味如此动人，以致于无人可以抗拒，被他征服的人们冲向他，崇拜他，为他发狂，渴望占有他。 他们把他吃了。 于是气息依旧活在时间里，自生自灭。 |
风和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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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娱自乐
读了就得谢谢
擎傲世之龍碼 從混沌中明清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