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生不如死――我和女警察的故事

[hardywang]

　　于是，在吃完饭之后，我们喝着茶，聊起了读书时的一些事情，看得出她很高兴，我压抑的心情好稍强了一些，直到若大的酒店里没有剩下多少人的时候，我们谈兴正浓，但是得回家了。那天晚上，我没有要她送我，我自己打的回了家，回家后接到她的短信，说手帕洗得很干净，闻了许久，没有眼泪的味道。我不知道怎样回复，也就没有回复。
　　没多久，我的学车生涯结束了，然后参加了考试，基本还算理想，拿到了驾照，但开车上路心里还是有些心慌。在这之间，听汪纶说，他们的案件有了一些突破口，但是证据不足，调查进行得很艰难，然后没有说其他的什么了。我知道，以周队和她的性格，应该是不服输的，但我也知道，要有多大的突破，估计也很难，现实就是如此。
　　我偷偷联系了我的表哥，打他电话时他听到我的声音有些茫然，毕竟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我对他说了我的想法，他第一件事就是反对，说我未必能吃那样的苦，我说应该没有问题，他便要我征求我母亲的意见，以及他妈妈的意见，于是有一天，我便到了多年没有去过的大姨家里，她对我的到来也很是吃惊，说：“李白，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大姨忘了咧。”我笑了笑，算是答复，于是我提到了我的想法，没想到她也是说我受不了那个苦，说家里负担大，你表哥是没有办法。他们都这样讲，到激起了我的叛逆心理，我便强烈要求试一试，说：“就算带我出去散散心见见世面也好吧？”大姨便给我母亲打了电话，寒喧了几句后便提到正题上来，母亲便要我回去商量再说。大姨便告诉我，说表哥正在广东，回来还得几天，最近到处抓超载，几乎不赚钱了，叫我回家考虑一番再作决定，说表哥也正想退出这一行，准备把赚的钱回来做点生意，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李白，你要做事我不反对，但开车是个危险活，你想想，你表哥出车我每天都睡不踏实，怕出点什么事，你妈的年纪也大了，你也要照顾她的想法，即使不做事在家呆着，也是好的。你知道……算了，不说了，反正你应该为你母亲考虑一下。”
　　我明白她省略的那句话是什么，无非是我的一些事已经够让她们操心着急的了，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想到母亲的提心吊胆，我倒还真是没想到，或许我太自私了。

[hardywang]

　　我没有接受大姨的挽留，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家，一个人独自来到那天警察所说杜小雨出事的地方，呆呆地坐在那里抽着烟，很多时候，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就能击碎我预谋已久的雄心，看来当货车司机也是不太可行的了，可是我坐在那里，那种强烈地想离开武汉的念头却越来越浓烈了，江边有人在游水，水是浑黄色，不时飘过来一些树枝和树叶，看来上游下过大雨了，旁边也有几对恋人，在台阶的后面成双成对地坐着，突然间就想逃离，正在这时候，看见一位老女人拉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走了过来，女人头上搭着一条丝巾，手里提着一个小红桶，打扮得很干净，男孩身上却脏兮兮的，嘴角里流着口水，一看就是神经有问题，不是白痴就是弱智，但是他的脸上却总带着笑，稀奇地打量着四周，那老女人拉一步，他就走一步。
　　老女人来到江边，松开了手，那男孩就到一边去了，她叫他不要走远了，那孩子没有理她。她安静下来，站进浅水里，然后用手从红桶里捞出一条条筷子长的鳝鱼，丢进江水里……明白了，她是来放生的。
　　鳝鱼大概不适应这江水的凉，便努力地把头勾起来，伸出江面，鼓着鳃，看起来很可怕，被江水往下游冲去。还有的往上爬着，想从江水中跳出来，几个游水的人都站在旁边吃惊地看着，有人用手去捞，却被人喝斥住了。那老女人最后从桶里拿出一只乌龟，放进水中，然后将桶中的水全部倒进江里，便在那里念念有词起来。
　　有一条便游到我的跟前，把头昂得老高，好像是准备给我说着什么，我用手去捞它，却什么也没有捞到，等我再凝神一看，它又在那里，尾巴不停地摆动着，好像想摆脱江水的流动。听人说，人死后会把魂魄聚在小动物的身上，难道它就是小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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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忽然激动起来，正准备再仔细看时，却什么也看不见了，而在另外一边，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尖叫声。
　　我抬头看去，是那个脏孩子，正在一对情侣面前做着怪相，指着女孩手上拿的一个饮料瓶，那女孩把饮料瓶丢给他，然后两人起身离开，这位老女人念完了词，但喊了一声：“呃！”那脏孩子便笑眯眯地跑过来，手里拿着塑料瓶，等着女人夸奖的样子，那女人便把瓶子接过来，放进红桶里，牵着那个男孩又走开了。
　　正是正中午，当他们走上江堤消失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我揉了揉眼睛，好像刚才所发生过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醒后情节片甲不留。太阳还是白花花地晒着，江风很凉爽，我看到自己裸露的手臂变得通红，头发发烫，只得离开了。可是那条小鳝鱼昂着头的影子，还有这奇怪的两个人，却始终在脑海里盘旋着，赶也赶不走，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自己感觉也会跳进江中，追寻着什么东西而去，太危险了。
　　人活着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
　　回到家后，家里是空荡荡的，母亲上班还没有回来，我打开空调躺在床上，无聊而苦闷地度着时光，忽然接到了周队的电话，他问我忙不忙，我问有什么事没有，他吱吱唔唔地说没什么事，说汪纶遇到了点麻烦，叫我没事给她打个电话，我答应了。我拔通了汪纶的手机，没响两声她便接通了，说：“终于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说：“忘与不忘能有什么关系？”
　　她笑了起来，说：“的确没什么关系。”
　　我问：“你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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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小人在背后恐吓罢了，你怎么知道？”
　　于是我便把周队打电话给我的事告诉了她，她笑了起来，说：“没事，这说明我们目前侦探的方向是对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
　　“告诉你吧，只是我没吓着可别把你吓着了。”
　　“你说。”
　　“收到一封恐吓信，里面有一颗子弹和一个浑身上血痕的裸体女人的照片，留言叫我离这案子远一些。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心里一下逛跳起来，想着中午时的场景，便说：“你在哪里？我要找你好好谈谈。”
　　“我在局里吹空调呢，准备找我谈什么？我开车过来吧，很快的。”
　　她马上挂了电话，大概是以为我有什么案情的事情要告诉她，其实不是，只是在那一刻我感觉到非常害怕，对她非常担心，但自己却无能为力，只希望她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觉得心安一些。过了大半个小时，我便在街边等到了她，我坐进车去，说：“要不你还是去牵小朋友过街去？”
　　她吃惊地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你要听我的。”
　　“听你的？我只听周队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听着你这话就觉得可笑。”
　　想着张超，还有杜小雨的结局，我叹了一口气，说：“你不应该认识我的，现在怎么办？我很担心。”
　　“哦，你叫我过来只是告诉我你很担心？”
　　“是啊。”
　　她没有说话，把手伸过来，食指点了点，我递一根烟给她，她说：“完蛋了，现在上班的时候也老想着抽烟，做女人真失败。”
　　我没有抽，我看她在那里饥渴般地抽着烟时，突然一种很心疼的感觉从心脏漫延开来，一阵一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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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话其实案情基本清楚了，只是找证据，杜小雨的失踪令我们无法下手捉拿相关的人，而且怕打草惊蛇，有些人也动不得，我们把杜小雨的笔记本电脑里面的硬盘寄到了新加坡的一个实验室，看能不能恢复里面的数据，另外把那封恐吓信也交给了市局的鉴定中心，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指纹或其他的一些线索。这两天就等这些事情了，希望能有惊喜……”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你远离这些事情，我对硬盘、指纹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我希望看到你去站马路，哪怕是捉违章，就这样，希望你能听从我的劝告。”我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别再说这事了，你不要以为我现在所做的好像是为了你一样，这只是我的职责，对于什么后果，我都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一下伸过手去，把她搂在怀中，说：“听我的话，不要让发生的什么事情都让我觉得是我的错，张超，杜小雨，都是这样，现在还有你，能听我一次吗？”
　　汪纶的身体一下僵硬了，过了一会儿，她用命令的口气说：“李白，放开我！”
　　我放开她，我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吃惊，然后把头调到一边去，不敢看她。她还是用命令的口气说：“李白，看着我。”
　　我便漠然地摆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
　　“你怎么能这样想？啊？这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也要揽在身上？我明白了，明白你为什么像目前这样消沉，你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能信这种小孩子都不信的事情？”
　　我冷冷地问：“你到底听不听我的！”
　　“没道理，不听！况且杜小雨是死是活还没有定论。”
　　“好吧，那就当作我不认识你好了。”我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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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车门后，我内心冰冷，根本听不到她在背后说什么，我也懒得去听了，我拿定了主意，不再与她有任何瓜葛。可是，汪纶开着车，一下子横在我面前，然后从车里出来，打开车门，把我往里面按，我反抗着，说不认识她，周围有人慢慢地围过来，我看不好控制，只得再次坐进车去，她也坐进来，把车门狠狠地一带，整个车子颤抖起来，接着车子便飞一般地直冲出去。我问她到哪里去，她不说，只是非常认真的开着车，车开得很快。我说：“你老是这样，容易出事。”她还是不理我，她带我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住车，然后死死把我抱住，压着我的嘴唇亲吻起来。她整个身体都微微地颤抖着，鼻子里气喘吁吁，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的亲吻让我感觉到晕眩，我慢慢地开始用劲，推开她。她睁着惊恐的眼睛，害怕地看着我，脸色苍白。我说：“别这样，这样对我和你都不好。”
　　“我不管，我不信你说的那些。”
　　“可是我信，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你纠缠不清，总之就是这样，要么你申请当一名交警，我们之间可以做普通的朋友，要么我就离开，我们之间装作不认识。”
　　她慢慢地缓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说：“别坚持你可笑的固执，还有你那可怜的迷信。”
　　我不说话，还是等着她的答复。她却说：“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失控了。”
　　我死死地盯着她，还是不说话。
　　“夏天真难熬。”她拿出手帕，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擦拭着，接着说：“油性皮肤真是烦死人。”
　　……
　　“你为什么不说话？”
　　……
　　“问你呢，你聋了还是神经失常了？”
　　……
　　“你再不说话我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啊！”
　　……
　　我还在等，还在继续努力，希望她能答应我的请求。她把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傻了吗？”
　　“求你了。”我说道：“你辞职也行，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只是不想再添新的乱子，抓住了凶手又怎样？张超能回来吗？杜小雨能回来吗？”
　　“男人不要轻易说求这个字，你要相信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危险。”
　　“不要告诉我你们的班长还活着！”
　　“那是特例，其实你用心算一下，警察因公殉职的比例还是很低的，这是我的专业，我不干警察我干什么？你养我？”
　　“可以考虑。”我回答道。
　　“算了，你都是靠你母亲养活你呢。”
　　“相信我，我去工地当民工也会让你有饭吃，我什么都可以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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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看来我们都不是愿意妥协的人了。”
　　“你答应了？”
　　“没有！我们各走各的路吧。”
　　听她这样说，我便打开车门，自己出去，沿着公路慢慢地往回走着，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她开着车，慢慢地跟在我后面，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感觉到害怕，很空洞的害怕，但却很真实，真实得像毛毛虫，啃噬着我的大脑中的意识。看来是无可挽回的了，但在内心里，在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爱上了她。汪纶、李白，多么可怕的玩笑，也许冥冥中注定了的事情，我和她都无法改变，结果将会是怎样，我无法把握。
　　那天，她终究还是开着车，超过了我，在没有尽头的马路上消失了。回家以后，我再也没有提到当司机的事情，提到广东都让我有些害怕了，我不能肯定什么，只是借口闷得慌订了一份本地的报纸，我想，如果汪纶有什么事情，报纸上一定会登出来的，每天等着报纸的到来，然后从头到尾翻一遍，连广告、寻人启事都不放过，确认没有汪纶的事情，我才从头开始看着报纸，度着空虚中带着恐惧的时光。日子好像过了很久，但看看日期，不过只是几天罢了，我的失眠越来越重，越来越不愿意讲话，烟越抽越多，达到了两包，每日所讲的几句话，只不过是敷衍而已，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有一天，母亲把姐姐和大姨两人叫来，动员我去医院检查，看是否得了忧郁症。
　　那天我装作很正常的样子，和她们说说笑笑，企图躲过去医院检查的事情，但她们三个人一开口，我就很难有退缩的余地了，我被她们三个人陪着去了医院，我母亲在医生面前，说着我的各种奇怪的表现，虽然每一件事的确是真实的，但我自己相信自己：我很好，我一点问题没有。对于医生对我的提问，我用非常巧妙的回答，企图让医生相信我的确很正常，但医生还是对我进行了诊断，结果出来之后，说我的确有忧郁症，然后特地把我母亲叫进他的办公室里，谈了很久，直到母亲脸色苍白地走出来，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生怕我一下消失掉。
　　我装作无所谓地样子，说真的没什么。可是姐姐和大姨看着也不信。提着一包大大小小的药片回家后，母亲便告诉我说：“你不是一直都要求要我内退的吗？我准备内退了，回来好好地照顾你，把你的病养好。”
　　我高兴地说：“是吗？但是我真的没有病啊！”
　　她当然不信，还是把那些药拿过来，仔细地看着，哪一种每天吃多少，然后用笔记下来，要我照着那上面服用。我说：“这些药都损害智力的，只怕吃完了会变成苕样的。”
　　“瞎说，怎么会呢？我明天就去办理内退，变成苕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哈哈大笑起来，让她更觉得恐惧，只得停了笑，说：“好，办了内退我们搬走好不好？搬到别的地方。”
　　“为什么？不是住得好好的吗？你想住汉阳去还是住汉口去？”
　　“不想待在武汉。”我拿着当天没有看的报纸，一条一条的信息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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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只要不在武汉就成，我的病就会好。”
　　“嗯，随什么事都听你的，你晚上想想就成。”说完她去弄饭去了，姐姐和大姨只请了半天的假，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回了家。
　　我把报纸翻完，心里同以往一样，吁了一口气。中午吃完饭后，吃了药，母亲上班去，天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了，我关掉空调，把窗户打开，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发呆，一会儿，我便跑到大街上的公汽站牌前，等着下雨，等着雨水把这些时燥热的灰尘和空气洗净，雨终于下了起来，心里一下舒坦多了，看着雨水冲洗着世间的一切，露出本来该有的妩媚，有说不出的畅快，我就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雨水的冲洗，像享受着人间的美味，最后干脆站在雨中，任雨淋个痛快。晚上回家后洗个澡，感冒了。
　　母亲熬了些姜汤给我喝下去，晚上我不停地做着噩梦，然后不停地醒过来，就这样，时而出一身冷汗，时而是一身热汗，电扇在旁边呼呼地吹着，醒来后，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却一点记不起梦中的情节，一点也不记得，但是让人害怕和恐惧。我只得打开灯，抽着烟，嗓子虽然很痛，烟刺激着我不停地咳嗽，我不停地口渴，不停地喝水，疲惫不堪，第二天早上洗脸照镜子时，看到了自己的眼眶深深地凹了下去，脸色蜡黄。
　　母亲过来说：“感觉是你不是谈了朋友啊？每次出去都看你神秘兮兮的。你姐姐还说你是不是信了邪教，走火入魔呢。”
　　“我这聪明的人怎么会信那些东西，开玩笑！”我说道：“没有的事，我说我没事你们不信，总要折腾点事出来。”
　　“没得事怕好了？把大家都搞得不安宁，我看你是得找个朋友，心情肯定就会好一些。”
　　“和那没有关系的。”
　　“这样吧，我看你整天无聊，我今天去给你申请宽带，让你在家上网，也好混时间一些，近段时间手上的财务一下交不出去，至少得半个月，等我把事情都办妥了，再来商量。”
　　“别这样，越这样我越觉得自己有问题。”
　　“不要讳疾忌医，我心里有数。”
　　无论如何，母亲真的申请了宽带，我把家里那台满是灰尘的电脑拿出来，折腾了一上午，终于让它嘀地叫了一声了。有事情做时间过得真快，我熟练地把系统什么的全部装好，只等别人上门来装了，然后昏沉沉地睡着了。第二天上午，感冒奇迹般地就好了，穿蓝色工作服的电信工作人员也准时地过来调通了宽带。
　　我登陆上了QQ，小雨的QQ图像成了灰色，我打开通话对话框，然后输入：你好吗？发了出去，然后就望着屏幕发呆。
　　我知道，她是不可能回复的，忽然间想找到以往和她的通话记录，却因为不是会员，什么也没有。我就把那个框框放在一边上，在以往常去的几个论坛逛了逛，也是物是人非，看不到一个熟悉的ID了。有了网络，日子也快得多，也不用看报纸，只是每天搜一下新闻，然后就是汪纶的关键字，一切如常，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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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两天，上网也变得无趣起来，没事的时候，我就打开窗帘，看着外面，外面晴空万里，太阳照样很大，白花花的，我想，这样的天气应该是没有人有犯罪的欲望的，汪纶应该是安全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下一场雨，这样我就可以跑到街上去，去看雨，来洗刷着一切，让一切变得干净。更多的时候，我就望着对面小雨仅租了一天的房子的那扇窗户，总是依稀中见到她戴着耳麦，在向我招手，而我一揉眼睛，又什么也看不见了。于是在一天中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小雨，真的在那边向我招手，我的心情激动不已，结果自己从窗户上跳了下去，身体快速地下坠，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我一下就醒了，一身冷汗，发现自己掉到了床底下。
　　我也一直把手机放在手边，几乎没有人打过来，最多的是一些奸商们发来诱骗我上当的定制短信，我无心无欲，自然是很少上当了。我以为汪纶会打电话过来，或者发一条短信过来，也许那天真的是很伤她的心，对于她的拥吻我竟然毫无感觉，让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她身上的那种体味，与小雨与众不同，让我感觉到有些陌生或难以接受，我想，她肯定是放弃我了。正当我如此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又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用命令的口气，要我陪她喝酒，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或者说她此时正活着地给我讲话给了我很大的勇气，这种勇气让我一刹那间一下重新树立起一种对抗的情绪，也就是我离开她是对的，我不能再与她纠缠不清，于是没有说话便挂了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心里就隐隐地有些痛。但我挂了她还是打，挂了还是打，如果不是倔强，就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当打到第四遍的时候，我接了，她怒气冲冲地说：“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什么满意了？”我一头雾水。
　　“案子可能要搁下了，周队的组长被撤了，安排他出去休养。”
　　“好事啊，我也想出去休养呢！”
　　“唉，跟你说不清楚，你是一头牛。”
　　“说不清楚就不用说了，我又没求你说。”
　　“你在哪里？还是窝在家里吃干饭？”
　　……
　　“过来喝酒，周队点你名呢，说有事给你讲。我开车过来接你。”
　　“他又给我讲什么事情？”
　　“你过来不就知道了吗？”
　　汪纶过了一会儿便开车来了，我在路边等她，她看到我时只是伸过手来打开车门，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瞅了瞅我，我坐进去后，想起那天的事情，感觉很尴尬，她却像没事般地说：“周队今天喝多了。”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好，便说：“喝多了就别喝。”
　　“他情绪失控。”汪纶接着说。
　　“怎么啦？”我问道。
　　“能怎么的？还不是为了案子的事情！”
　　……
　　“你把手伸出来。”
　　我把手伸出去，她把个什么东西飞快地放在我的手心，手心里顿时感觉到粘呼呼的，我本能地一扔，心里发毛，然后说道：“什么鬼东西？”
　　“哈哈……”她在一边开心地笑了起来，笑个不停，我弯下腰去，发现是几条像烂泥般的蚯蚓。
　　“吓着了吧？”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整人的玩具，还亏你是个男人，笑死我了，真开心！”
　　“开心就好，别把自己吓着就行。”我有些气愤地说。
　　“呆会见了周队，别让他喝酒了，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见到周队的时候，他已经趴着桌子上睡着了，旁边还坐着二三个人，看样子都是警察，不过是穿了便衣，都在那里默默地抽着烟。汪纶叫我坐下，然后给他们说我是李白，他们便朝我点了点头。我看了看睡着的周队，头朝下就那样放在桌子上，我正准备叫汪纶安排他回家的时候，周队一下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我，吓了我一跳，用一种威严的语气说：“你来了，等你好半天了。”
　　“有什么事吗？”我只得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却调头叫服务员，说拿一瓶白酒过来，服务员很快就拿来了酒打开，他摇晃着站起来，把酒瓶把桌上重重地一放，说：“有事，事情就是喝酒。”
　　我求助地看了看汪纶，汪纶说：“周队，还是算了，李白好像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也得喝，是人都能喝酒，像喝水一样，他不会？他现在还用奶嘴喝水？”我真是无话可说，他要来一个杯子，给我倒了满满一杯，然后自己也倒满一杯，一饮而尽，然后把酒递过来，坐下，说：“先干为敬！”
　　我闻了闻酒味，头有些晕。
　　“喝撒，酒是粮食，不是毒药。”
　　迫于他的淫威，只得硬着头皮一口灌了下去，然后不停地咳嗽起来。旁边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周队说：“一直想请你喝酒的，向你道个歉，除了一直很忙以外，主要的还是想把这案子摆平之后再给你说对不起的，看来是没希望了。”我看他真诚地看着我，只得说：“没什么，也没什么事，谈不上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我有愧！李白，我们在座的都对你有愧。其实是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啊，但上面要停，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现在这世道就这样，我们小人物无能为力。”
　　汪纶说：“周队，你喝多了，要不回去休息？”
　　“我没喝多，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李白，我们再接着喝！”
　　他站起身来，拿过我的杯子，又倒了满满一杯，说：“我是粗人，不喜欢客套。”
　　就这样，受到他的情绪感染，我和他一人喝了三杯，只到瓶里倒不出一滴酒来，然后我感觉头比铅还重，一下倒在桌子上……
　　等我醒来时，黑暗之中一下感觉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不是在我自己房间里，我一下坐起来，看到四处是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而自己，正和衣坐在床上，我拿出手机，蓝色的光一下把屋子照得大致清楚了，于是便打开灯，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我看到旁边的衣架上有一套警服，难道是汪纶的房间？
　　我正疑问着，门打开了，汪纶穿着一件睡衣揉着眼睛走了进来，说：“醒了？去洗个澡吧，幸亏没吐在我床上。”
　　“我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要是记得你早就没命了。”
　　“怎么啦？”我的头还是痛，口干舌燥。她说：“问那么多干嘛？去冲个澡吧，知道你没有吃饭，肯定饿了，我给你买了些吃的东西。”
　　“哦。”我只得出去，找到卫生间，然后舒服地洗了一个凉水澡，感觉精神强多了。出来后看到汪纶坐在沙发上，前进的茶几上泡了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还有一瓶冰冻的果汁。
　　“过来坐下吃了吧。”
　　我去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亏你说，不提了。快吃吧，困死了。”
　　吃完后我去找垃圾袋，发现里面都是吃过后剩下的方便面纸碗，问：“你每天就吃这？”
　　“是啊，懒得弄，发明这东西的人真应该得诺贝尔奖。”
　　“诺贝尔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奖项吧？”
　　“管他呢，只要是诺贝尔奖就成。”
　　我往沙发上舒服地一坐，说：“孤男寡女的，这样不太好。”
　　“哈哈……”她听了大笑起来，说：“就凭你这身子骨？三个都不在话下。”
　　“你真的这么厉害？”
　　“当然了。”
　　“真的这么厉害？”
　　我再问一遍，她才一下明白了我的意图，说：“真是无聊，我说的是打架。”
　　我吁了一口气说：“我又没说不是打架。”
　　“我发现你嘴很油呢，真是个混混。”
　　“得了，我得回家了。”我站起身说：“住别人家里不习惯。”我想回到自己的窝里，感觉自在一些。
　　汪纶吃惊地说：“这晚你要回去？没车啊，车给他们开走了。本来是想送你回家的，怕你这样回去你母亲担心，住宾馆又怕没人照顾，没事就陪我聊聊天吧。”
　　我只得重新坐下，问：“聊什么呢？”
　　“随便聊点什么。”
　　她点着了一支烟，然后递给我一支，随后，我们便安静了下来。汪纶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我觉得这相沉闷下去不是办法，便说：“对不起，那天我不该那样对你的。”
　　她沉默了一下，说：“你知道就好，让我好没面子。你能谈谈你和杜小雨之间的往事吗？”她才说出口又急忙说：“算了算了，免得勾起你的伤心往事。”
　　“也没什么，谈恋爱吧，都是那样子，只是一种相互依恋的感觉。”我抽了一口烟，说道。
　　“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追问着。
　　“一种想和她厮守到老，在一起很满足，然后夜里想搂着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有一种幸福感，觉得拥有。”
　　“你经常在夜里偷偷看她？”汪纶好奇地问道。
　　我点点头，说：“也不多，有时候半夜醒了觉得她在旁边心里踏实。”
　　她叹了口气，说：“算了，别提了。没想到事情弄得这么糟糕，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没怎么办，准备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感觉心太累了。”
　　“啊？”她吃惊地看着我说：“怎么要这样？”
　　“医生、我妈、大姨、姐姐都说我得了忧郁症，每天强迫我吃药呢。”
　　“没那么严重吧？可怜的李白，你真不该叫李白，写诗的人都有忧郁症。”
　　“我又不写诗，没道理。”
　　“你准备搬到哪里去？你这样说我都想离开这里了，没想到我也经不起挫折，这个案子真的很窝火。”
　　“你准备到哪里去？”我问道。
　　“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成。”
　　“武昌吧，那里有山有水。”
　　“那有什么区别？服了你。你还是别走，就留在武汉，没事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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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对女人有偏见啊，我终于明白了。”她恍然大悟般地说：“不能和你这种人多交往，否则人会变得消极起来。”
　　“那就不说了，好困。”我觉得头又变得昏沉沉起来，于是便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而我的头则好像躺在一个人的腿上，四周是黑的，我轻轻地抓住那只抚摸我脸的手，我轻轻地问：“汪纶，是你吗？”
　　“嗯。”
　　我坐起身来，用双手搂着她的脖子，把她放倒在沙发上，我把头放在她的胸间，那里在剧烈地起伏着，我移上去，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安静下来，耳旁是她的喘息声。我叫她抱紧我，她照做了，即使有冷气，我依然觉得她在冒汗，我说我不会碰你的，我只是想有个人能抱抱我。她轻轻地问：“那你把我当什么？”
　　“警察阿姨，让我有安全感。”
　　她用劲把我推开，然后打开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我要睡了。”然后走进卧室去，把门关上。我把灯关上，就呆呆地坐在那里抽着烟，再过一会儿，天就快亮了。
　　
　　第二十章
　　
　　我轻轻地打开门，然后走了出去。外面青色的空气，只是天上有一些泛白，很安静，小区里到处看不到一个人影，我边抽着烟，边往外走，外面的马路上，已经依稀有了人群，我好久都没有起过这早了，空气是潮潮的，很闷热，没有一丝风。我就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天越走越亮，人越来越多，车也越来越多了。我不停地抽着烟，好像自己是一个外星来到这个星球上的过客，孤独，却又无可奈何。对于汪纶，我不明白怎么会有那种举动，可是我内心里，当时却想着的是死去的张超和杜小雨，然后又觉得自己可能会给汪纶带来噩运，可是我真的爱上汪纶了吗？我也不知道，我内心里很平静，没有什么激烈的冲动，或许我真的只是想找一个拥抱吗？

[hardywang]

　　其实我并不想说那样的话去伤害她，但当时的确让我无路可退，有些事情，应该越早结束越好，我想，这不管对我还是对汪纶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走的时候，忘记了手机放在了她的床上，当我掏出来准备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一点。他们的案子受某种压力而暂停下来，这是一件好事，这样，我就不会成天为汪纶提心吊胆的了。想到这里，就开心了不少。
　　可是，这件事情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告一段落，汪纶给我打来电话，总是半天的沉默，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有一天下班后她便开车过来，说是送还手机给我。然后告诉我，手机至始至终没有人打过。我说这很正常，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手机本是多余的。她便要请我吃饭，本来想着过多的交往并不适宜，可是她那样说出来，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于是便跟着她去了，吃饭的时候她还是那样，不允许说话，吃完了之后便问了我很多问题，而且说了和医生一样的话，说我的确有忧郁症，别忘记了吃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样说我感觉到很悲哀，我坚信自己，没有谁比我更正常了，于是我便不作辩解，为了这些关心我的人，我的确每天在坚持着吃药，然后每过一星期就被拉到医院去做心里治疗，医生问的问题简直是无聊透顶，甚至可笑，于是我便挑一些不做回答，看着他那严肃的面孔我就觉得很开心，他像个傻子一样。
　　汪纶吃饭的时候不让我说话，吃完饭后我也懒得再说话了，听着她的一些问句，让我觉得无法回答，她要我安排一个人生的目标，然后向这个方向努力。然后问我喜欢做什么之类的，想干些什么之类的，我觉得她和那位医生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抽着烟，然后带着挑衅的眼神时不时看看她，我已经感觉到了她心中的怒火，憋在胸口而无法发泄，我知道她随时会像火药桶般爆炸，但最终她忍住了，没有发火，而是拿着自己的包包就一个人走了，走出门的时候好像还抹了一把眼泪。她走后，我走进一个理发店里，把自己的头发全部剪掉，剃成了一个光头！

[hardywang]

　　那位也是长发的小伙子，拿着剪刀问了几遍，确认我是要剃光头后终于下手了，长长的头发落下来，落在我的面前，让我觉得痛快无比，当我从镜子看到自己的双眼终于一下终于露了出来，不再用我用手去撩开头发的时候，我仿佛一下看到了自己眼中的迷茫，晚上，这种迷茫的眼睛让我失眠了。虽然得到了母亲的责怪，但她终究也不能再如何强求，我便笑着说可以省下不少的洗发水、自来水、还有梳洗时的时间等等，她便无奈地笑了。可是我总喜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发着散漫的光，我这才慢慢意识到，我的精神也许真的出问题了。
　　夜里想着自己的眼睛，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也许重新振作是个方法。为此我还特地翻看了我原来的照片，里面的我是一双清澈的眼睛，乐观而又带着自信。在半夜的时候，我给汪纶发了一条短信：你是对的。等了半天却没有回音。于是我又重新躺下，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闭着眼睛，等待着那嘀嘀的声音，直到我在深夜中睡去，那声音也没有响起。
　　早上醒来后，我便沉入了无穷无尽的自卑之中，自己就和自己的手机一样，成了多余的，想来想去给汪纶打个电话，但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更怕得到她的讥笑。可是下午，她又跑过来了，在楼底下按着喇叭，我一看那熟悉的警车，就知道她来了。便急忙下楼去，见到汪纶，她先是捂住了嘴，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让我一头雾水，后来看她指着我的头，我才回过神来，便讪讪地说：“这有什么。”
　　“呵呵……是没什么，昨天是准备叫你去当和尚的，没想到你今天就剃了个光头。快坐进车子里来，热死了，我有话对你说。”
　　我们坐进车子里面去，汪纶开心地说：“知道我是对的了吧？所以呢，给你一个建议，你按照我说的做没错的，你这附近有没有健身房？可以去办个年卡，很便宜，才几百块钱。你天天按时去做锻炼，对身体也有好处，对精神也有好处。”
　　“我明天去找找看了，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干嘛还特地跑来一趟。”
　　“我正好经过这里，很忙，告诉你二件好消息，周队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还是让案子继续往下走了。第二个好消息就是，杜小雨还活着。好了，我不能详细地给你说，我得忙去了。”我一下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杜小雨真的活着吗？汪纶却催促着我说：“我真的得走了，很忙的，可能这段时间没办法来坚督你了。”我木然地打开车门，准备下去，她却把脸伸过来，说：“亲我一下。”
　　我照做了。

[hardywang]

　　下车后我的心里一阵狂喜，无论如何，小雨活着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比天天去锻炼身体要强得多！我看着汪纶的车子缓缓地开动，然后尾灯一停，便很快地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按了两声喇叭，让我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听的音乐了。
　　杜小雨还活着，我上楼的时候不停地念着这句话，这是汪纶给我的好消息之二，而与好消息之一相对应，杜小雨很可能进入他们的抓捕计划了，否则汪纶不会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无论如何，小雨还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是可以看到她，不，哪怕看不到她，只要她活着，这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鼓励。虽然我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但是我想汪纶告诉我这件事本身，肯定就违反了规定了，但是我相信她所说的事实。回到家后，我给她发了短信，说谢谢你。可能是她太忙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收到她的回复，问我找了健身房没有之类的。事实上我已经找了，而且按她的说法去做，我知道，只有她才能让我重新走进生活中来。我回复了她，这次没有用谢谢，我想她是不需要这两个字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她所说，天天早上八点钟起床，然后九点半到十一点半锻炼身体，碰巧的是遇到了一位高中时的同学，他在这里当教练，这样，平时也就有人说说话了，做锻炼的人上午不太多，有的话也是几位身材有些臃肿的女人或是女孩，我累得满身大汗，然后中午回家自己弄饭，母亲很高兴，说是那些药很管用，我无言以对。下午我便睡觉，然后再起来上一会儿网，生活终于有规律有节奏了一些。一个星期下来，竟然胖了几斤，抽烟也抽得少了。
　　一个星期都没有和汪纶见面，这让我开始有了很多想念，有时候就很想她，我知道她很忙，她的工作一定也干得很出色，毕竟从那个夏天开始，她的变化已经不小了，让人感觉更成熟了一些。在这一个星期里我们只通了一次电话，其余都是短信联系，她嘱咐我不要再剪光头了，虽然看起来精神了一些，但感觉很怪怪的，很别扭，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在火车上，正在往南方的深圳去出差，虽然我有些担心，但比以前强多了，便告诉她说，回来后我请她吃饭，她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十一章
　　
　　而我，则一直在等着杜小雨的电话，我相信她会给我打来的。而我的盼望也成了事实，那天我接到一个0066开头的一个电话号码，我边接听的时候，边在网上查询了这个区号所在的国家，是泰国。小雨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就软了。她说她现在很好，叫我不要担心，并且对她骗我的事道歉，说过不久就会回来接我去泰国的。不论她说什么，我都仔细地记了下来，我问她具体在哪里，她不说。然后要我保重，挂了电话。
　　我赶紧给汪纶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但手机却提示我拔打的号码已关机，打周队的，也同样如此。我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去了泰国，而欺骗我说是去了深圳。

[cooljeff]

看你转的这两个帖子，看得我都快得抑郁症了，你不是心理医生来着吧，哈哈

多谢发贴~~~！~~

[红枫叶]

23岁的小伙子，写出那么不错的小说，厉害！

[hardywang]

　　虽然我深知道，恋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像她这样，经常见不着面，而且在我看来每分钟好像都有危险的汪纶来说，简直让人发疯。
　　可是，等到汪纶终于给我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却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我问她抓住了小雨没有，她叹了口气，说没有，她正在返回武汉的路上，说有些事情回头再说，一下说不清楚。见她还好，我就放心了，于是专心地等她回来，看有什么进展没有。
　　第二天早上她终于回来了，我到火车站去接她，汪纶见了我，苦涩地笑了笑，一脸的疲惫。虽然有车来接他们，但汪纶还是决定和我一起打的。我帮她把行李箱放进车内，坐进车子，然后问她：“见到泰国人妖没有？”
　　“呵呵，一听你说话就开心。不过没见着人妖，倒是被那里的气候快闷出病来，感觉好漫长，无功而返，出国办事太复杂，寸步难行，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你记住了，以后二天给我打一次电话，哪怕你在火星也得想办法，把我快急死了。”我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没力气，说了又怕你担心。”
　　“不说不更让我担心吗？”
　　“是啊，反正是担心，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以为是看电视剧，经常动刀动枪啊？”
　　我想了一想，还是说：“杜小雨给我打电话的。”然后把手机递过去，把那个号码给她看了看，说：“本来早就想告诉你，结果你电话不通，又怕惹岔子，没给你们局里打电话。”
　　她看了一眼，丧气地说：“没用，给号码也没有用，杜小雨太聪明，太有心计了，真是当罪犯的好料。”
　　“别这么说她，我想她也是被逼的吧。”
　　“呵呵，挺卫着她的啊。”
　　“算了，不说话了，你休息一会，还得会儿才到。”
　　“哪休息得了？”她望着我反问道，然后说：“每天还在做功课吧？看你现在精神多了。”

[hardywang]

　　“是啊，没事干，天天做锻炼。”
　　“你可真乖啊。”
　　“切……”
　　……到了她家后，她洗澡后就休息去了，我就百般无聊地在客厅里面看电视，才是正上午，也没什么好节目，再加上从来就不爱电视，边看边迷糊着。汪纶醒来后，说非要好好去吃一餐，第一次想念着武汉吃的东西，在那里根本就难以下咽。我们便找到附近的一家有空调的餐馆里，点了几个菜，我就在旁边看她狼吞虎咽地吃着，过了半天她才发现我没动手，便问我怎么不吃，我说：“看着你吃啊，速度挺快的。”
　　“没办法，发现自己真的吃饭越吃越快了。”
　　“还是要慢点吃，对胃的消化功能有害。”
　　“怎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她笑了起来，然后说：“你对杜小雨也这么罗嗦？”
　　“没事老提她干嘛？”我埋怨道：“吃醋了？”
　　“没有啊。”她一脸的茫然，很无辜的样子说：“现在同事都说我们在谈朋友了，你说我们是在谈朋友吗？”
　　我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严肃地说：“不知道！不过他们是怎样说的？”
　　“没怎么说，要你请客。”
　　“请就请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就整天脑海里琢磨着，杜小雨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能不能说说？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想分析她的性格，想着怎么样抓住她。”

[yinyin]

怎么更新得比原帖那边还快呢？

[hardywang]

作者: yin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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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GoGoGo-]

作者: yinyin

怎么更新得比原帖那边还快呢？

笨, Hardywang同学今年正好2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