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周刊】第26期 “香烟洋火桂花糖” ----怀念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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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周刊】第26期 “香烟洋火桂花糖” ----怀念陈述

“香烟洋火桂花糖”，这不是一声普通的买卖吆喝，而是一部电影里的一句专用暗语，《渡江侦察记》中江南游击队女队长刘四姐化妆成提篮小贩，拿着这句顺口的香烟洋火桂花糖沿江叫卖，跟江北来的大军侦察兵做联系暗号。

提到这部电影，你不能不想起陈述，一个敌方情报处的处长。


深入人心的情报处长






陈述，中国电影演员，原名陈致通，浙江省上虞县人，1920年6月出生于上海。1935年入商务印书馆当练习生，后任职员，1939年入上海邮政管理局任邮务员，1942年开始加入多家话剧社演出，先后演出过话剧《放下你的鞭子》、《雷雨》、《日出》、《茶花女》、《少奶奶的扇子》、《袁世凯》等剧目。1948年后任文华、大同等影片公司特约演员，参加拍摄《彩凤双飞》等影片。1951年起相继加入大同影业公司、上海电影制片厂，曾在《渡江侦察记》、《铁道游击队》、《海魂》、《林家铺子》、《聂耳》、《飞刀华》、《难忘的战斗》、《神圣的使命》、《飞来的女婿》、《大丈夫的私房钱》、《红色娘子军》、《乔老爷上轿》、《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等影片中，塑造了不同类型的角色，个个栩栩如生。2006年10月17日中午11点45分，因病在上海瑞金医院去世，享年86岁。


1920年6月出生的陈述老人，早年前，他的身体一直非常好，他的南京老友--南京司麦尔文化公司的老总成中和说，以前陈述老人给人留下的最大印象便是热爱运动，他一有空便会进行体育锻炼，他喜欢体育锻炼，是中国首批体育播音员，曾身背话筒直播过全国性体育比赛。会体操、跳水、游泳等多种运动。在70多岁时，还可以轻松自如地倒立，让很多同年龄的人感到羡慕。他每次上台演出前，都会在后台倒立几分钟，一来平稳自己的心情，二来提神醒脑。2001年，在北京为申办奥运会而举办的晚会上， 81岁的陈老表演了几个腾空翻，让在场的人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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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2001年陈述在出演了话剧《霓虹灯下的哨兵》后，突然中风倒下，从此瘫痪在床，从此，陈述的生活就拐进了另外一个弯。

位于龙华寺附近的一幢老式高层里的一套普通住宅，是陈述李波结婚后，用两人的积蓄合买的，是他们最大的财产。

走进门，看到陈老戴着副老花眼镜，缩在白汗衫和藏青色的睡裤里。头发已经全白了，稀稀疏疏的，遮不住头顶的老年斑。双手交叉握在胸前，无法伸展。因为中风，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像这样坐着或躺在床上，是他惟一可以保持长久的姿势。他的脸上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嘴角慢慢向上拢，嘴唇翕动了一下，又慢慢合上，想发出一丝声息，却始终没有发出来。

陈老稍稍抬头，望着记者手中的相机，又翕了翕嘴角，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头顶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肖像照，相片上的陈老戴一副黑边眼镜，微侧着头，神采奕奕，眼神仿佛睥睨一切。跟眼前的他，判若两人。





五年来，他偏瘫在床，一直由比他妻子李波照料他。李波比他小3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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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波

1995年，李波从新疆来到上海，结识了当时妻子已经去世、孤身一人的陈述。李波比陈述小30多岁，当时，他们的婚姻没有人看好。当初所有反对这桩婚姻，认为李波是为了钱、户口、名声才嫁给陈述的人，如今全都闭了口———病榻上的陈述，全部是靠李波照料的。


刚病到的那会儿，陈述的力气很大，半夜里总要撑着坐起来，但因为掌握不了重心，身子会往旁边歪斜着倒下去，非常危险，所以24小时都不能离人。李波和保姆两个人轮流值班，但陈述只要李波，为了赶走保姆，甚至会打人，保姆不知换了多少个，最多的一天，换了3个。


每天早上5点敲过，李波就要起床，帮陈述擦身、收拾，做早饭。陈述不能久坐，吃完饭继续躺在床上，李波就乘这个间隙出去忙自己的事———3年多来的治疗，几乎花完了所有的积蓄，当初为照顾陈老辞掉了工作，现在，李波不得不重新寻了份做销售的活儿，补贴家用。待到中午，再赶回来做饭，等陈述吃完、睡下，再出门忙。傍晚回家，推着陈述到外面散心。“要多跟他说话，让他用用脑子。”晚上，陪着说话到11点，陈述睡着，李波才能休息。算下来，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对于这种每天围着陈述转的生活，李波笑笑：“已经习惯了……虽然他不能表达，但我感觉得到，他有多么难受。他是那么要强的人啊！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李波说，陈述在清醒的时候，会拉住她的手，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你累了吧……”泪水慢慢地从眼角渗出来。

现在，她最大的心愿，是能让老爷子在世的每一天都开心，所以，最好的药，最好的补品，只要是力所能及的，都买给他———20元一支的脑力健，每天6支；380元一瓶的银杏药，因为怕断货，一买就是五六瓶；295元一桶的蛋白粉，每周一桶……这些昂贵的药品、补品，没有一样是可以报销的。

此外，她还想给老爷子出本画册，为他的一生，划个圆满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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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渐次昏迷至毫无知觉，陈述入住的上海瑞金医院对他使用了一种进口的药物来维系生命，这种药物一支便高达400余元。一直陪伴在陈述老人身边的太太李波，整日处在焦虑不安之中，不过，她刚在陈老好友江苏省医疗器械公司的老总成中和帮助下，完成了老人一生中最大的一个心愿，出版了一本画传《陈述的陈述》。据说，这本书出炉的那一天便送到了老人的床头，陈述那时还未进入深度昏迷，但是他已经不能讲话了，不过，看到这本书，陈述激动地落下了老泪，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得偿所愿了。


遗憾的是，这本书从筹备到出版虽然长达几年，但书要定型时，陈述已经不能动笔或讲话表达思想了，于是，本书后记是交由陈述先生的太太李波完成的。

李波在后序中表示："看着病中的陈述已今非昔比，生命随时都可能终结，他正在炼狱中经受着生命的煎熬，我，在他的晚年与他结为夫妻的女人，除了最大限度地挽救和延缓他的生命、陪伴他度过最后的岁月之外，还能为他做什么？一切都始料不及，而我的心却在品味着过去的美好岁月。他是那么的平凡而普通，有着聪颖智慧的头脑，还有着一般人不能企及的执著和追求，在平常的生活追求中构筑起他的辉煌人生。我的心为他的人格魅力所震颤，同时又极力想为他做点实事，将他曾计划而未来及得做的事情进行到底。"



《陈述的陈述》


2001年陈述因为拍戏太辛苦而突患脑溢血后，从此卧病不起。夫人李波说，为了照顾病中的陈述，她放弃了工作，日夜来伴随他。经济来源的失去，病痛的折磨，让陈述自己也心情烦闷，几度企图自杀以求解脱，不禁让人对此感到了几分由衷的伤痛和悲哀！。

去年11月16日，陈述因重度脑梗塞住进上海瑞金医院急诊监护室，其间几度传出病危消息，但都转危为安。不过，自8月份以来，陈述因瘫痪加上脑中风，彻底失去了意识，瘦得不成人形，口腔溃烂到连水都没法喝，就靠输液维持生命。对于最后的去世，医院的结论是心脏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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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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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油大

岁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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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油大哥哥把您的1-800泻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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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窘迫

从陈老生前好友成中和了解到，这位老表演艺术家近年的生活陷入窘迫。


在陈述生病的时候，成总经常去上海探望老友，去过好几次陈述的家，那是个普通的三室一厅，家具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奢侈品。成总很清楚陈述那点家底，也知道陈述的医疗支出大得惊人，所以每次离开的时候，他都要给陈述塞点钱，尽管陈述并不要，但他坚持要给。


陈述的医疗费用十分高昂，但家中又没多少积蓄，所以陈述没有享受到特殊护理的待遇，病重期间也没有单独的监护室，只能住进4人病房，4张床都睡有病人，陈述的病床靠窗户边，身上插满了管子，沉重的呼吸声，整个房间都能听见。由于进口药无法报销，妻子李波到处借钱替他治疗，十分辛苦。


更令人痛心的是，早在去年12月传出陈述老师生病并且陷入经济困境时，面对这样一位电影界的老前辈，中国的整个演艺圈表现出了惊人的集体沉默，而且没有演艺圈的人对这位老艺术家伸出援助之手！


成中和表示，陈述每个月能拿到上海电影制片厂发的1132块钱工资，妻子李波是他第二任妻子，没有工作，为了多赚点钱，李波在上海开了一家小吃店，只有30平米左右。而陈述生病后，李波也放弃了工作，全身投入照顾陈述。“虽然小店里面挂了几张陈述老师的照片，但真是小本生意，一开始真的难以想象一个老艺术家要靠开饭馆赚钱！他们一辈子存的钱还不够现在一些歌星一次演出赚的钱多。”成中和有些心痛的说。


陈述的名声虽响，但他的经济状况却不怎么好。几年下来，治病花去了他的毕生积蓄。他被病魔折磨得面容憔悴骨瘦如柴。一家人现在每月有一千来块的退休金，除去了治病养病，所剩已经无几，生活陷入窘迫。李波说：“由于进口药无法报销，我现在已在借钱替他治疗，希望能尽到我最后的努力。陈述现在虽然说不出什么话，但他大概能听懂我说的话。我们这是相依为命啊！”

[油大]

作者: 蹲在墙根抽中华

更令人痛心的是，早在去年12月传出陈述老师生病并且陷入经济困境时，面对这样一位电影界的老前辈，中国的整个演艺圈表现出了惊人的集体沉默，而且没有演艺圈的人对这位老艺术家伸出援助之手！

心痛地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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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处长”不算高级职称，所以不能享受过多医保

陈述属于上影厂退休职工。不过由于陈述的职称只有文艺三级(大学生进入上影厂职称为文艺一级)，不属于高级干部行列，因此不能享受到过多的医保。陈老过世后，上影厂没有组成治丧委员会，也没有进行陈述电影回顾展。作为上影厂的退休老职工，他的医疗费最多只能报销很少一部分。“我们只能给他报销医保范围内的一些药物的费用，其他的我们也爱莫能助。”根据上影厂规定，只有职称达到副高级别的干部才能享受全额报销的待遇。


不过李波对此已经不再在意，她表示由于陈述一直淡泊名利，因此好几次评定职称的机会都白白丧失，“我现在不管这些事情，他逝世了，我是以他的家人给他做后事。至于那些称号我不大想的。”


对于陈述去世的消息，医院方面并不肯多说。他们表示，陈述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好说的，陈述的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好，所住的病房也只是普通病房，一个屋里有好几个床位。


陈述老师由于身体多病和年事已高，早已淡出了中国的演艺界，记得陈述老师病逝前，中央电视台的朱军，曾经以陈述老师去为话题做过〈艺术人生〉的专题节目。本来，朱军这样做也是好意，作为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如果他在做这期《艺术人生》节目的时候采访力度再深入一些，考虑周全些，工作再做到位些，利用《艺术人生》这个平台时替我们这位身陷困境的老艺术家呼吁呼吁那么一下，那么我想，朱军做出来的那期《艺术人生》节目，不但能生动感人，而且也能为陈述老师解决下燃眉之急。然而朱军可能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到最后也没有能够在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这个平台上，替我们那位身处困境、重病缠身的著名电影演员陈述老师呼吁出来。

[chinabadcat]

中国的改革和快速进步，对老人来说，不是好事是坏事!

[车夫]

领导有时还真能整出点好东西, 不是所有的领导都是笨蛋的说......

[蹲在墙根抽中华]

陈述老师住院期间的住过的病床，103床。我无语。。。




孙道临送别老友




陈述老师，走好。。。




开枪，为他送行。。





谨以此文，怀念心中永远的陈述老师！

谢谢收看

[车夫]

[最后一张照片有味道.
同念

[紫丁香]

上中学那会，最怕同学们说我爸和陈述长得象，谁说跟谁急！现在想想觉得好幼稚，管他象陈述还是胡汉三，关键爸爸是自己的就行了。只是，子欲养而亲已不在。。。

[humphreyid]

感动ing,心痛ing,想骂的说!狗屁电影厂,狗屁电影界!

[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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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墙根抽中华]

作者: 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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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先尽着扶贫给最需要的人，反正你的指标也挺金贵，我不怎么着急。

[老酒]

作者: 蹲在墙根抽中华

老酒先尽着扶贫给最需要的人，反正你的指标也挺金贵，我不怎么着急。

俺这指标有啥子金贵啦？ 用一次不知啥时能用第二次~ 只是试试。。

老蹲这敬业精神，俺看够个半猪啥的~


陈老师一看就是那种心气高，不大在乎小节的，到不像个上海人。据说文革也没受太大罪。

[蹲在墙根抽中华]

作者: 老酒

俺这指标有啥子金贵啦？ 用一次不知啥时能用第二次~ 只是试试。。

老蹲这敬业精神，俺看够个半猪啥的~

您果酱了。记得得到了腊月里才开始杀猪扫房什么的。
实在是借此缅怀陈老师，想当初还是在一亲戚家里面对面的见过陈老师。

[老酒]

作者: 蹲在墙根抽中华

。。。想当初还是在一亲戚家里面对面的见过陈老师。

别说，陈老师长得还真有点儿像俺中学的语文老师。